第九章新雲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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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五個人開着車，朝任光澤跑的方向一直找了好久才在大橋上找到他，阿榮對手下的人道“你們在這待着，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好，榮哥，那德哥的事…”

“德哥的事先不能告訴他，該説的我會和他説的。”

“恩。”任光澤躺靠在牆欄杆上，一邊喝着一罐啤酒，一邊看着天空上的星星，道“小時候，我每次被人欺負，都是他替我出頭。”阿榮慢慢走過來回答道“既然這樣，他出了事，你更應該替他查出兇手為德哥報仇啊！”任光澤一用力，攥扁了手中的啤酒，發狠道“仇我一定要報，可是兇手，…怎麼查？哥哥是被人設計害死的，兇手要是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敢這麼做嗎，他害的，可是新雲幫的幫主。”

“百米終有一疏，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不漏魚的網子，只要去查，相信德哥會保佑你抓到兇手的。”頓了頓接着道“信賴德哥兄弟的那麼多，只要你等高一呼，我保證所有德哥的手下全聽你調遣。”

“幫裏德高望眾的長老還有兩個，君爺和安叔，我只是一個無攻無名的小輩，他們也不會放心讓我做這個幫主之位吧？窺視幫主之位的人又那麼多…”

“少爺，一年前你和德哥搶奪幫主之位，是德哥用了那種手段才在你手裏搶走的，不然，現在做幫主的，可能就是你了…德哥生前對我那麼好…我卻不能替他報仇！那我還算人嗎，只要二少爺你點下頭，我阿榮跟在你身前，隨聽調遣。”

“你既然知道我和我哥關係不好，為什麼還要讓我做幫主。”

“二少爺，你不用瞞着我了，你和二少爺雖然在一年前吵翻了，但手足兄弟情，不是那麼好分割的，德哥這一年來一直愧疚對你那麼殘忍，…。”

“他都和你説了些什麼？”

“也沒説什麼，就是一句話説的最多。”

“哪句話？”

“是，——阿澤他還是那麼恨我，不過，他很快就會理解我的，真希望我能活着看到那一天。”

“什麼？”任光澤怔了怔，想了想這句話的意思。

“都怪我，沒有照顧好德哥…”任光澤回過神來，有些沮喪的道“好了，阿榮，別責怪自己了，帶我回新雲幫總部，我要看看我哥的屍體。”屍體橫放在一個木板上，臉已經被打得血模糊，認不出來了，任光澤跪在任光德的屍體前半哭半笑着道“傻了吧？呵呵，你説你，爸爸死前明明是要把位置傳給我，你拼了命的搶什麼？到現在…落得這步田地，躺在這裏，還能起來和我吵架嗎？你不是長教我，做人不能服輸嗎？有本事就站起來啊。你不是常常叫我把功夫練好，自己保護自己嗎？你功夫那麼遜，怎麼不好好練？”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頭上前對任光澤安道“好了，人都死了，還説這些有什麼用，光的在半月前給了我一封信，説等他出了事後，讓我給你。”説着，在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任光澤“安叔…”任光澤拆開信賴看:光澤:原諒哥哥對你的自私，這些話一直埋在我心裏，每次見到你，不知道有多想告訴你實話，因為我們可以相見的子已經不多了，卻無法説出口，這是一個關係到我們新雲幫存亡、兩兄弟生死存亡的賭博，老爸坐莊，賭注，是我們兩兄弟其中一人的命，老爸不是病死，而是被人下毒死的，在臨死前告訴我，他一直懷疑幫中有心懷不軌的人，窺視着幫主的位置好久，我們兩兄弟中，老爸選了其中一個當賭金一個收壇，爸爸選了你，不管我怎麼勸爸爸，爸爸也不聽，還將幫主之位傳給你，你是我老弟，我怎麼會看着你去死？（後面省略千字）…全給你了，不要辜負爸爸和我的一番苦心。

看完後，淚水已經滴的信模糊不清了，一個綠頭髮帶着兩個大耳環的男子嘲笑着道“哎，這年頭，貓哭耗子了。”安叔吼道“人家死了哥哥，你這綠帽子什麼嘴，在一邊説風涼話。”綠頭髮的冷笑一聲道“誰不知道他們倆兄弟一年前為了幫主的位置玩命，賭了場賽車，最後德哥贏了，這傢伙誣陷德哥**，讓德哥揍了一頓，兩人又勾心鬥角，還是沒鬥過德哥，後來乖乖去上學了。”任光澤想起當年的事，任光德在自己車裏做手腳，才贏得的比賽。

“現在哥哥死了，自己又有機會了，來掉兩滴達眼淚，換個幫主的位置，算盤打得不錯啊？二少爺”最後“二少爺”這三個字特意説的很重，安叔無奈的嘆了口氣，任光澤擦了擦眼淚收起信來狠狠的盯着全場的各堂各會的“大佬”們道“大哥的死，我一定會找出兇手的。”綠不屑的小聲喃喃道“查兇手？沒準那個兇手就是你自己。怎麼查？”雖然聲音很小，但他特意在任光澤能聽到的範圍內説出來的，任光澤沒多大反應，只是看了看他。

安叔也聽到了，對綠的道“大生，你安分點，沒有證據不要胡説八道，省的閃了舌頭。”綠聳了聳肩“他們兩兄弟之前的狀況安叔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人死了，再來擠眼淚，你不覺得很冷嗎？”

“人家兄弟之間的事情，不要我們這些外人來管，你少説兩句吧。”一個在旁邊坐了很久的大鬍子，短寸，有四十左右的男子到“説太多也沒用，現在幫會羣龍無首，堂下無法管理，要是有人趁虛而入…”綠了手指到“瘋子説的對，也好早點安頓人心。”從裏屋傳來一陣沉重的老人聲“更好安頓你們的一羣狼心才是重點吧？”從裏屋走出來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頭子來。他一出來，所有人的站了起來，恭敬的道“君爺。”楊君老頭子是和任光澤的老爸一起在十八年前出道打拼的，安叔跟在他們身邊一直是老功臣。

楊君走到任光澤身邊，拍了拍任光澤的肩膀道“阿澤，好了，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吧。”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任光澤就能受到君爺的關心，只是在這麼多人的場面，不宜多話。

綠拍了拍手道“既然君爺也到了，那更好辦了，幫主的位子就由君爺定吧，君爺説的話沒人敢不聽吧？”羣人議論了幾句，一個光頭男子不屑道“沒意見，反正幫主的位置怎麼都輪不到我。”

“就是，沒錯，同意，沒意見…”大家紛紛同意。

楊君拄着枴杖，走到主座位邊坐下，後面放了一張大大的關二爺畫像尊，點着幾蠟燭，周圍布着紅布，映的滿屋紅亮亮的，楊君先是嘆了口氣，道“大家都坐下吧！”七八個人走到兩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其小弟們都站在自己“大哥”的後面，——“壓陣”任光澤依然站在任光德的身邊，原地一動不動。

楊君發出沉重而渾厚的聲音，緩緩的道“阿德、剛剛被害，現在兇手、都還沒找出來，可你們這羣野狼就已經為了他的位置，一個個虎視眈眈了，就沒有一個記得曾經在關二爺面前立過的誓了嗎？你們怎麼對得起阿德和先幫主對你們的恩情？”幾個在新雲幫有實權的都被説的有些難為情，綠卻沒啥表情，到有些不耐煩的撇了撇嘴，楊君接着説道“幫主的位置你們不用着急，幫內大小事務都有我和安老弟管着，暫時還亂不了。”綠輕拍了拍桌子道“君爺，您這是什麼意思？”大鬍子瘋從兜裏拿出一塊紙巾來擤了擤鼻涕，道“大生子，你剛剛不是還説一切都聽君爺的嗎？咋的，一聽不和你意就不想聽了？反正我瘋是沒意見。”綠暗嚥了口氣，他原本是想，幫裏出了這麼大的事一定會找出一個最有資格的人出來領導，自己正是全幫最有能力坐這個位置的，現在確實有些失望，不過，也沒什麼，這幫主的位置遲早都是自己的——擋我者死！哼哼，嘴角隨意的斜斜一笑，自視得意的樣子。

安叔點頭道“行了行了，沒錯，君哥這樣做自然有他的安排，大家也不要有什麼非議了，對了，君哥，你覺得阿德出事，會不會是——惡虎幫…？”楊君思考了一下，道“在沒有半點證據之前，不要妄加猜測，阿德死的不明不白，我想等查出殺死阿德兇手的人出現，再決定誰來做這個幫主。”綠聽了不服，氣的站起身來，將椅子退了很遠，大聲道“不行，德哥的死是一定要查清楚的，但是總不能查不出來就不選幫主吧？”瘋也覺的這次大生子説的對，道“是呀，大生子這回説的確實有些道理，何況，君爺您也這麼大歲數了，幫中上上下下那麼多事物，怕您老累着啊。”

“鐺——”君爺一摔手中的枴杖，大聲喊道“我身子骨還硬朗着，不用悶悶來‘關心！’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誰有意見也不行。”説完站起身走到一直站在任光德身邊的任光澤，看了他兩眼，嘆口氣道“哎，阿德活着時最喜歡瀟灑了，沒想到臨死，連面貌都讓人毀成這般，兇手還真是心狠手辣啊！哎，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吧。”綠口中喃喃嚼罵一聲“糟老頭子，你給我等着。”轉身帶着自己的人出了會議堂。任光澤悲哀的表情上，面掛剛剛哭過的淚痕，點了點頭“我知道，謝謝楊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