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便是渾裑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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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想要抗拒都是萬難的，更別説逃了。”穆桂英見她説到動情處，似隱隱有些淚痕，便道:“我看你也非大大惡之輩，卻不知為何會淪落到此？”佛見笑道:“此時小女子本不願提起，今既然姐姐問起，小女如實相告倒也無妨。小女本是江南人士，姓蘇名瑤娘。家父乃是江寧織造的內務大臣。因龐太師當權，暴斂江寧貢品，納為己有。

家父不從，得罪了太師，讓他在皇上面前彈劾了一本，抄了所有家產，男丁全部沒入奴籍，女眷被賣到勾欄坊裏…”她説着説着，便不勝哀切。穆桂英道:“原來是江南的大家閨秀，怪不得長得如此水靈！

那太師也着實可惡，竟殘害忠良，私納貢品，想是早有謀反之念！”

“噓！”瑤娘急忙制住穆桂英道“此處多有耳目，穆侯子剛直，當小心説話為是！”穆桂英點點頭，放低了聲音道:“我也是在督理黃河水患之時，無意中覺察到太師謀逆的事情。究查下去，竟發現了這前唐的地下城。

也怪我大意，兩次夤夜刺探地下，竟中了他們的香，退到天波府門前，已是體力不支，倒在那裏。卻被幾名痞子撞見，又經幾番輾轉，落到了太師手中，被他強迫到此處賣身…”這麼多天以來，穆桂英有苦難言，此番有了傾訴的對象，便滔滔不絕地訴説起來，這時，外頭響起了許多腳步聲，隨着腳步聲傳來的，是士兵們醉醺醺的吆喝，想是他們又付了銀子，搶到了竹匾，紛紛來尋他們的姑娘。

瑤娘道:“姐姐，身在此處，還需多忍耐才是，莫要衝撞了太師和老鴇才好。你身為渾天侯，幾不去上朝，那宮中衞兵必然來尋你。想必用不了多時，這太師便惡貫滿盈，落不得一個好下場。”穆桂英嘆道:“如真是衞兵尋來，讓他們見着我這副樣子，必然貽笑大方。縱使能從此處身，今後也再難見人了…”瑤娘道:“姐姐且莫憂煩。現在廳上那些嫖客。

正是酒足飯飽，朝這邊尋樂來了。你也當速速更衣梳妝，若賺得銀子多了，在此處的子也自然好過一些。”穆桂英點點頭，便要開始梳妝。

不料那畫眉、胭脂拿在手裏，竟不知如何使用，她一生征戰，無暇打扮自己，活了將近四十年，竟是連打扮都不會。瑤娘一見，道:“姐姐莫急，今小女來替你化個美妝吧！”她一邊説，一邊又從自己的房裏尋出一身輕軟的襦裙，比在自己身上，道:“姐姐你瞧這身衣服如何？小女前些子託鴻臚寺的王大人從蘇州購來，不料竟有些大了，一直未敢上身。

想必穿到姐姐身上，雖是小了些，卻也不差！”穆桂英也沒有辦法了，自己總不能裹着這烏黑的大氅接客吧！若是惹得客人不開心了，勢必又將遭受一番酷刑，想到這裏，便點了點頭。

＊＊＊梳妝已畢，瑤娘定定地望着穆桂英，有些醋意道:“姐姐出落得好生動人。想姐姐比小女長了十餘歲，卻依然如此美貌，真是羨煞小女了。這也難怪，自從姐姐來了這勾欄坊後，小女子的生意便差了許多，全到姐姐那裏去了。”穆桂英從未如此裝扮過自己，對着鏡子裏的自己，彷彿年輕了十多歲，到有些陌生。聽到瑤娘如此誇讚自己，不嬌羞起來，正在此時，忽聽門口一陣開鎖的聲響。

那門哐啷一聲被打開了，進來的是兩個身高八尺的彪形大漢，他們一個面如鍋底，如黑金剛一般，一個面蠟黃，如病郎君模樣。穆桂英自然認得他們，那黑金剛便是羽林軍校尉吳虎，病郎君便是牙將雷上卿。

這兩人與李飛熊、周國用、阮泰一起，曾是屠殺呼家的劊子手，乃是龐太師的得力心腹。吳虎和雷上卿一進門。

那吳虎便一把摟住瑤孃的肢，笑道:“美人兒，今夜你便是老子的了！”瑤娘不住地賠笑，半推半就地道:“吳將軍休要如此魯，小女子要擔驚受怕的呢！”穆桂英一見，身上不由泛起一層雞皮疙瘩來。若要她像佛見笑這般似水温柔，她卻是死也做不出來的。

那吳虎一腳踢開了佛見笑的房門，抱着美人進了屋子。不料那雷上卿竟也跟在後面走了進去，順手將門帶上了。穆桂英聽到瑤娘在屋裏一聲驚叫:“啊！你們怎是兩個人？兩個人可不行…”

“賤人！”是雷上卿的聲音“我們兩人可都是花了銀子才來你這裏的，難道你要拒我們於門外？”

“不！不！兩個人可真不行，小女，小女會受不了的…”瑤孃的聲音裏充滿了害怕，緊接着，一陣清脆的裂生，只聽吳虎罵道:“臭‮子婊‬，老子來光顧你的生意。那是看得起你！你休要不識抬舉，擾了老子的興致，可對你沒客氣！”

“真是欺人太甚！”穆桂英聽罷，怒氣不由上湧。子使然，令她不能袖手旁觀，加之方才瑤娘對她很是和善，令她心生，愈發不能坐視，便站起身來要去制止吳虎和雷上卿的暴行。

不料就在此時，李飛熊、周國用和阮泰三人緊跟着也從門外進來，那李飛熊正好看到穆桂英起身，便順勢一把將她的肢摟住，笑道:“穆侯，末將來也！”穆桂英被這樣冷不防地一摟，不由驚叫道:“呀！放開！”那李飛熊卻是全然不理，一把將穆桂英扛到肩上，進了另外一個屋子，把穆桂英往牀上一丟，哈哈大笑:“穆桂英，你往裏征塵滿面，今特意上了妝，是明知我要過來，特意為之麼？”

“呸！無恥！真是不知廉恥！”穆桂英不由到一陣噁心，唾口罵道。誰知李飛熊不怒反喜，笑道:“此言差矣！如今不知是老子厚顏無恥，還是你這個當女的厚顏無恥！”

“你！”穆桂英想要反駁，可是竟然想不出什麼理由來，她現在淪落為，無論説什麼也改變不了的事實，讓她無言以對。

“哈哈！今我們兄弟五個，可在你和佛見笑那小賤人的身上，花費了許多銀子！今你們兩個，便是我們的了！”周國用在一旁哈哈大笑。

一提到銀子，穆桂英的心裏馬上咯噔一下。短短的一夜時間裏，她便欠下了勾欄坊漫天鉅債，雖然不過是五千餘兩黃金。

她只要打幾場勝仗，皇上的賞賜便不止這些，可是現在她幾乎是身無寸縷，連唯一值錢的頭釵和牌也被那四名痞子拿去，如今不知下落何處，她唯有出賣自己的身體，需在三個月之內將這鉅額欠款償清。

想到這裏，便全然沒了氣勢，道:“幾位將軍，你們，你們是一個個的來，還是一起…”這是穆桂英在戰場上最常説的一句話，她身為巾幗，卻藐視羣雄，無論單打獨鬥，還是以一敵眾，都是不在話下，可是如今。

在這樣的場合中説出這句話，令她不羞得無地自容。

“哈哈！”李飛熊仰天大笑“穆桂英，你以為這是在戰場上麼？誰與你一個一個的來？咱們仨可是花了整整六十兩黃金才進到這裏來的，自然要與你來一個羣龍戲鳳！”

“不…你們不能三個人一起…”穆桂英忽然想到那被潘貴扔下台子，無數人一齊朝她湧來，前後兩個小都被得滿滿的，連手腳都沒有放過。一想起來，便是渾身顫抖，心有餘悸。

穆桂英只以為會遭到藥娘那般的暴行，不料李飛熊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從懷裏摸出一疊銀票，放在旁邊的茶几上，道:“我知道，你現在欠下了許多銀子，怕是一時半會還還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