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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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像三天沒吃飯的樣子?還是四天?
“我叫了披薩,我在等。”不過送披薩的不是了路大概就是被車撞了。
“看來你是等過頭了。”挖苦的語調中帶着不容錯認的苦澀。
“幸好我懷疑你可能已經餓暈了過去,在路上買了一點吃的帶過來。你有沒有辦法吃?還是要我送你去醫院注葡萄糖?”視覺和聽覺都模糊了,嗅覺例依然鋭。嗅聞到一股食物香味,他渴望地道:“我我要吃”去醫院,那才是真正要命。
憑着一股不知打哪出現的意志力,他支撐着自己搖搖晃晃地爬起來,靠着桌沿坐着。
看他連坐起來吃東西都如此吃力狼狽,大熊男人忍不住紅起眼眶。
“我真恨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佟夏森吃力地着氣。沒反駁大熊男人的話,只接過他倒來的水,手指為了捉緊杯子,手背青筋都浮了出來。
喝下幾口水後,喉嚨覺沒那麼痛了。但他還是沒有開口説話,只低着頭,狼虎嚥的吃下大熊男人帶來的食物…還冒着熱煙的關東煮和滷味、湯包、鍋貼和酸辣湯。
“慢點、吃慢點。”大熊男人面帶焦慮地説。
“你到底餓了幾天?”目光尋着屋裏唯一的一具電話,然後,他咆哮出來:“原來是你電話沒掛好,難怪我怎麼打都打不通…吃慢點,吃不夠我再出去買,你別噎死,很難看。”又氣又惱的情緒讓他霍地站了起來,用力把電話筒確確實實地掛好,接着下意識地抓起頭髮,在屋裏踱步。
他的頭髮會愈來愈少,他想。
他恨這間屋子。這裏像監獄一樣,佟夏森把自己關在他的監獄裏,判決自己終生監。
事情發生到現在已經五年了,他以為他終究會想通,時間會撫平一切,但是事實證明他沒有,他非但沒有想通,反而還愈來愈像個鬼,愈來愈接近地獄。
如果他本來還有三分了解他,現在他也已經不認識眼前這個蒼白的鬼了。
他知道他病了。
而且情況非常糟。
“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我不喜歡電話。”多含蓄的説法。他何只是“不喜歡”而已。他本視電話機為一具會咬人的怪獸。他打賭他連打個電話,手都會像毒癮發作一樣抖個不停。
“那麼你起碼可以早一點寫封電子郵件給我,我每天都會收信。”遷就佟夏森把自己關進這裏的怪癖,他開始養成每天收信的習慣,生怕萬一不小心ls他的求救訊號。
“太晚了,我沒注意到屋裏沒有存糧。我最後還是打了電話給披薩店”彷佛這是一件很勇敢的事。
“那麼一定是你沒把地址講清楚!”忍住脾氣,又問:“那是幾天前的事?”
“昨天,或前天我不知道,我睡着了。”
“我看你是餓死過去了。”
“現在我又活過來了”
“如果我沒有想到要過來這裏,你是不是就打算給他死下去,一直到屍體發臭才讓人報警處理?”佟夏森眼神透出茫然。
“很不討喜的結局。”
“知道就好…”
“接受度高的人可能也不是很在意。”呴!這麼不想活啊。瞪大眼睛。忍住,要忍住脾氣。
“你要給我一把鑰匙,不然你要常常找人來修理大門。”他已經可以預期未來要像今天這樣破門而入的機會會愈來愈多。
佟夏森忍着胃痛喝了一口酸辣湯,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