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人去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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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七,一路仍然盪漾着節的氣氛,常州寬敞的道路上不時出現走訪探親的民眾,街道行人漸熾,比較平靜的南街也熱鬧起來,街頭緩緩出現一輛馬車。
買餛飩的老張正在端着大碗,給桌椅的客人上着熱氣騰騰的餛飩,依舊和編草鞋的禿子李一起討論着近期常州發生的瑣事,比如城西王二老婆跟人跑了,隔壁老劉的兒子長得越來越像王二什麼的,眾客人聽到是津津有味。
“老張,煮碗餛飩,我待會過來吃。”趙閒把馬栓在巷口的老槐樹上,手便坐急匆匆的走進巷子。
一路急行基本上沒吃飽飯,現在回來腹中飢餓難耐,很想坐下來眉美美吃上一頓,可思念花語心切的他,還是忍不住先跑回去看看。
黃天天思家心切,已經回了烏蒙巷,而怡君雖然肚子咕咕叫,可一個女兒家終究不好意思就在這大街上和一幫老爺們坐一起吃飯,她還是跟隨着趙閒的步伐去了他的小院子。
“好嘞!”老張習慣的答應了一聲,正想揭開鍋下餛飩,突然覺得聲音耳,抬眼一看竟然是趙閒,驚喜之下忙開口道:“喲!小閒你當完兵回來了?這速度還真快,你姐姐給你留了封信,讓我轉給你。”已經走了嗎?趙閒聞言微微一頓,動的臉慢慢暗淡了下去,本來打扮的很好看的髮型也不保持了,雙肩耷拉下來,回身乾笑了一下:“是嗎?花語她什麼時候走的?”
“半個月前就走了。”老張輕輕一嘆,從餛飩攤的小車下面翻了半天,摸出一封信遞給趙閒,嘆道:“你姐姐這一走,也沒人給娃們教書識字,得跑到城北的私塾裏面去,較之以前麻煩了不少,也不知花先生什麼時候能回來。”
“她很快就會回來的。”趙閒輕輕一笑,沒急着拆開信封,轉身像巷子裏走去。
小巷子還是如往常一般平靜,牆的雜草上還覆蓋着一層薄霜,路過胡家,胡一刀再也忍不住,衝進去就鬼嚎了起來,緊接着就是‘聽鈴哐啷’的響聲,哭訴聲夾雜在一起。
趙閒此時絕對自豪了不少,答應胡大娘照顧胡一刀,至少把他安安穩穩的帶回來了。
巷子靜靜,‘噠噠’的腳步聲一前一後,空曠的巷子裏便只剩下兩人,怡君緩步行在有些濕滑的青石板上,小心翼翼的提着紅火的裙襬以免被濺到泥水。
時不過稍許,二人慢慢走到了一間荒院之外,破舊的院門依舊半掩着,隱隱可以看到裏面被厚厚落葉覆蓋充滿枯草的地面。
怡君身形不自覺的停了下來“爺剛好缺個媳婦,只要你跟我回家睡一覺,我就放過你。”俗無恥的話語突然迴盪在耳邊,怡君微微呆了一下,那扛着她的結實肩膀,似乎還殘留着絲絲熱力。
他以前明明那麼無恥,現在為什麼又…又這麼笨。怡君臉上染上一抹緋紅,低着頭鬱悶的皺了皺眉,緩步向前慢慢前行,然後撞在了趙閒背上。
“啊!”怡君猛然驚醒,抬起頭卻發現趙閒也在荒院前停了下來,背對着她默然不語,她幽怨的臉瞬間僵住,轉而越來越紅,嬌嗔道:“你,你停下來做什麼?”趙閒回過頭奇怪的看着怡君,蹙眉問道:“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什麼事情?”怡君佯作不明白,裝出一絲鎮定,淡淡的看着趙閒。
她好像沒有被此情此景影響,可心臟卻怦怦直跳,媚人的眸子微微飄忽,不敢去看趙閒的眼睛。
趙閒左右看了看,奇怪道:“你師父了?她明明跟着我進了城,剛才卻沒見她下馬車,睡過頭了不成?你怎麼也不叫一下她。”
“你…”怡君羞怯的心思瞬間變的五味雜陳,仰頭看着趙閒的眼睛,卻見他真的很奇怪,不是在開玩笑。
嬌軀輕輕顫了一下,怡君覺鼻子有些發酸,卻深深了幾口氣忍了下來,輕哼道:“我家生意做的很大,師父她打理生意去了。”
“哦。”趙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正想繼續往回行進,卻見怡君瞪着眼睛氣呼呼的盯着他,不笑道:“怎麼了?不舒服啊?”
“你擋着我道了。”怡君能舒服嘛,輕哼一聲推開趙閒,埋頭往前走去,連帶着頭上的步搖都一閃一閃,也不小心翼翼的提裙子了。
趙閒眨眨眼睛,看到足夠四人並行的巷子,那裏擋得住怡君的道。他無奈的笑了笑,跟着怡君後面調笑道:“怡君姑娘,你是不是來事了?”
“什麼來事…呸呸呸,無恥、下胚子。”怡君霎時間反應過來,輕啐一口,臉上一片通紅。
趙閒嘿嘿一笑也不在逗她,來到了小院子前開門進去,卻失望的發現裏面已經空蕩蕩的,以前擺的滿滿的花花草草,也只剩下空蕩蕩的幾個花盆,花架下的躺椅和石桌落了厚厚一層灰塵,一片清冷的模樣。
“竟然真走了。”趙閒輕嘆一聲,行至後院花語的閨房,也空蕩蕩的早已收拾乾淨,連牆上的字畫都給已經帶走,看樣子本就沒打算回來。
趙閒拆開信封,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娟秀的小字,囑咐趙閒回來後安安靜靜過子,一天到晚不要胡思亂想,過些子她就會回來的,擔心小夢受欺負,她也給帶走了。
潔白的宣紙上還帶着一股花語身上特有的幽香,隱隱可以看到幾點淚痕,趙閒心中莫名一酸,看樣子也思念的緊。
“不想走就不要走嘛。”趙閒搖頭笑了笑,把信摺好揣進懷裏,緩步來到前院,卻見怡君把他小屋的門打開,正站在裏面發愣。
趙閒的屋中被收拾的整整齊齊,所有瓶瓶罐罐都擺放在櫃子上,被褥乾乾淨淨,上面還蓋着一層薄紗,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大紅被褥上面的一個‘喜’字,看樣子是為趙閒和黃天天的婚事準備的。
怡君定定望着那張小牀還有上面火紅的被褥,兩人為搶一隻烤雞爭來鬥去的場面,還有趙閒掀開她衣服治傷的旎,讓她的嘴角出一絲俏皮的微笑。
‘你説,你會吹簫?’‘被子掀開,爺要睡覺”那無恥的笑容仍然讓她心中一慌,忍不住輕‘啐’了一聲,喃喃道:“下…”
“喂!你怎麼又罵我。”趙閒一腦袋莫名其妙,他剛進屋準備嚇怡君一跳,哪想到還沒動手就被罵了句下,他冤不冤啦。
“呀!”怡君猛然驚醒,回過身卻見趙閒離她不到兩尺,嚇的忙退了一步,剛才的胡思亂想讓她俏麗染上幾點櫻紅,卻故作鎮定輕哼道:“你,你管得着嗎你?我就想罵你不行啊?”
“我…”趙閒瞬間無語,可和女人爭辯,無論贏了輸了都沒啥好處,他只能嘿嘿笑道:“我管不着,你開心就繼續罵吧。”
“我才不稀罕罵你。”怡君輕輕哼了一聲很是不滿,眼底透着一絲抱怨。
“你…”趙閒見此,對女人的善變又有了新的瞭解,這也太難伺候了,花語那温温柔柔、賢淑體貼的子,那會像這樣無理取鬧。
趙閒臉一沉,正要教訓教訓怡君,腳底突然傳來一陣吱吱的響聲。
大過年的,各家各户都會有祭拜神仙的吃食等擺在外面,而街頭巷尾的老鼠自然也跟着過了節,趙閒的院子沒人居住就成了老鼠們的避風港,一隻肥肥的大老鼠從牀底鑽出來,噌的一下爬過了趙閒的腳面,順便鑽進了怡君的裙底,從她腳邊竄了出跑到了外面的院子裏。
“啊!”一聲響徹桂花巷的尖叫,其中還夾雜着一個男人的驚呼。趙閒作為一個純爺們本不應該怕老鼠,可不怕也被代表他喜歡,被這麼大一隻鼠輩從腳上爬過去,驚的他噌的一下暴跳起來,這一蹦三尺的摸樣,還真有幾分武藝高強的大俠味道。
而怡君則不用説了,當場都嚇崩潰了,跳起來撲到了趙閒身上,腿雙掛在趙閒的間,雙手狠狠抱着趙閒的脖子不停尖叫,手指幾乎掐進趙閒的裏,幾乎都哭了出來。
趙閒雖然蹦到半空,但終究不會武藝,怡君直接抱在他身上,直接讓他失去平衡,兩人狠狠的倒在了旁邊的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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