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所謂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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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其中,一個穿着厚厚的棉襖子,頭上光溜溜的寸草不生,他看着對面的麻子,皺眉道:“麻子,李都統讓我們盯着趙閒看看他身邊有什麼重要的人,現在出現兩個女人,我們調查那一個的好?”麻子‘溜’的喝了一口熱乎乎的餛飩湯,了嘴抬頭道:“李都統要的是趙閒身敗名裂,最好名正言順的被處死,我們要找出他身上難以啓齒的事情,這兩個女人都調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傷風敗俗偷漢子的事情,實在找不出就想想辦法給他製造一個,反正事情由李都統扛着,我們又不怕。”光頭皺了皺眉,不解道:“得製造出什麼樣的事情,才能讓趙閒身敗名裂,甚至被處死?”麻子了口混沌湯,抹抹嘴笑道:“想要他身敗名裂還不簡單,你等着瞧便是。”
“你別他賣關子啊。”光頭心中好奇,不停的追問,麻子卻搖頭不説,的幾個漢子大罵不已,卻無可奈何,吃完餛飩後便離開分頭跟上了趙閒黃天天等人。
在一家小飯館吃過早餐,趙閒和怡君相伴而去,目標直指玄武湖。趙閒伴着怡君而行,不緊不慢走了幾步,便見玄武湖之上,水光粼粼,碧波如鏡,橋影照水,湖山雪景如畫圖般展開,千般風情,任人領略。其間仕子穿梭,遊人如織,情景十分的熱鬧。
趙閒和怡君漫步湖邊,冬的陽光照在湖面,泛出淡淡的金波,微風習來帶着絲絲的寒意,讓人不住縮了縮脖子。
趙閒心裏有事,興致不是很高。怡君見狀蹙眉想了想,望着清澈見底的湖水,緩緩道:“雪影婆娑落蒼穹,彼岸瓊樓舞寒風。戀君卻知相思苦,伊人何時肯相逢?”怡君眉頭散開,笑容點點,配上大紅的狐皮披肩,把肢映的盈盈一握,嬌媚的臉蛋比這湖中景還要美上三分。
趙閒聞言大為意外,笑着道:“怡君姑娘好學識好文采,只是説的如此幽怨,是不是想相公了?。”怡君白了趙閒一眼,嫣然一笑道:“莫要誇我,這詩乃是別人所作,我只不過順口來,那能和出口成章的趙大公子您相比。”
“出口成章談不上,一點愛好罷了。”趙閒甩了甩飄逸的長髮,出一如既往的悶sāo表情。
怡君掩一笑,抱怨道:“你這人,又魯又蠻橫從未見過你做讀書人該做的事,卻的一手好詩,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學來的。”怡從第一次見到趙閒開始,就沒見過趙閒讀書寫字,卻又時不時蹦出幾句絕妙的好詩,她想不通趙閒的腦子是怎麼長的,莫不是真天生異才?
趙閒解釋不了兩世為人的事情,也就打了個哈哈,道:“這詩麼,講究個天份,我這才學便是天生的,別人想學也學不來。”
“臭美!”怡君笑着嗔他一眼,想到昨晚上的事情,她又道:“學套槍法都笨手笨腳的,真沒看出你天生有多聰明。”怡君説了幾句話,心情漸好,竟是撒開小腳向前面跑去,似是十六七歲的俏皮少女。
雖是早上時分,玄武湖畔卻已是人聲鼎沸,趕集的,賣藝的,做生意的,早早的彙集一堂,將這掩映的熱鬧非凡。
怡君也不知為何,似孩童般竟是丟開了趙閒,邊走邊看。玄武湖入口是金陵城的最繁華地段,賣藝的甚多,走索驃騎,飛錢拋球,踢木撒沙,刀吐火,躍圈斤斗,看的人心驚膽戰卻又忍不住高聲叫好。
怡君轉了半晌,羨慕的道:“這般武藝也不知道是怎麼練出的,姐姐我可做不到。”趙閒也很少見這場面,玩的甚是開心,見怡君眼中羨慕,他不屑道:“這些都是假把式,花裏胡哨中看不中用,你一劍下來就什麼都結束了。”怡君得意的點點頭,還未説話,卻是驚叫一聲,嚇的抓住了趙閒的胳膊。
趙閒循聲望去,卻原來是個耍蛇的,也不知道從哪裏來頭巨蟒纏在身上,正四處叫人摸索討錢呢。
女子天生怕蛇怕老鼠之內的,花語武藝奇高都被老鼠嚇的睡不着覺要他陪着,怡君也不例外。趙閒打起架來雖是天不怕地不怕,對這蛇蟲卻有些畏懼,下意識攬住怡君的肩膀,急走了幾步,才笑道:“這麼大一條蛇嚇唬人,誰敢上去給錢,也不知些個頭小點的。”怡君點點頭,心有餘悸的緩了幾口氣,突然有察覺到什麼,臉上微紅輕瞪趙閒一眼道:“你這人老愛使壞,還不快點放開我?”趙閒低頭看着被護在懷中的怡君,疑惑不解的道。
“放開你,放開什麼?”
“放開我啊。”怡君扭扭肩膀想掙出來,羞怒加的道。
“哎呀!”趙閒急忙抬起手,訕訕道:“誤會,純誤會,我絕不是故意的。”
“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怡君輕哼了一聲,又想到上次光衣服讓趙閒治傷的事情,臉上紅了一下,拋開趙閒繼續前行。這次她謹慎多了,專找些適合女子的地方駐足,什麼買賣趕集,香茶細果,酒中所需,彩妝傀儡,蓮船戰馬,餳笙和鼓,瑣碎戲具,多不勝數。
怡君常年跟着安夫人跑東跑西,做的都是刀口血的買賣,神時刻緊繃着,對這些玩意兒已經疏遠多年。今能有功夫重温兒時夢想,興奮的小臉通紅,竟像個貪玩的孩童般東看看西看看,對每一樣東西都那麼好奇,那麼親切。
趙閒除了花語,從沒陪過其他女孩逛過街,見怡君高興他也興致,追上怡君的時候,卻見她正在一串串通紅的冰糖葫蘆前,對那賣糖葫蘆的老頭道:“老闆,這糖葫蘆怎麼賣?”
“五文錢兩串。”怡君從間繡着小花的荷包裏取出幾個銅板,然後伸手親自挑了兩,將糖葫蘆遞了一串給趙閒,道:“我請客,吃吧。”趙閒意外的瞟了她一眼,接過來笑道:“我們都是成年人,你也不怕外人看笑話。”
“理他們作甚?”怡君一手捏住披肩的領子防止滑下,輕啓朱輕輕咬了一口,只覺一股久違的芳香甜溢滿口,出一絲甜的笑容。
怡君從來都是把真情掛臉上,想説什麼説什麼,很少出女子該有的矜持,卻別有一番獨特的個,趙閒被怡君率而為的摸樣染,搖頭笑了一下,也張口咬下了一顆火紅的果粒品嚐起來。
受到怡君的染,趙閒也不彬彬有禮的轉斯文了,再看見些什麼小吃,便主動掏錢買了下來,請怡君嘗一嘗。怡君竟也來者不拒,兩個人玩的甚是開心。
一路前行而去,前面湖畔風景最美的地方,突見一個身穿白衣、頭佩方巾的年輕公子正在臨湖作畫,已是接近尾聲。那畫上湖水煙波浩渺,畫風樸實自然,無絲毫扭捏造作之處。
趙閒勉強稱得上是半個漫畫家,對山水畫卻一竅不通,只覺得此畫恬淡自然,簡單卻不失大氣,除此之外看不出什麼,身旁的怡君卻眼前一亮,忙跑過去瞄了一瞄。
那年輕公子畫完之後,又在那煙雨圖上刷刷寫下兩行小字:冬花秋月最是無情,惹了多少新愁舊筆…
“喲呵!”趙閒一陣驚訝,本以為這拉風的小子,會用幾句用詞華麗場面恢宏的詩,襯托這副不錯的山水畫,沒想到冒出一句白話文似的句子,更加重要的是念起來韻味十足朗朗上口,頗有一番別樣的味道。
怡君眉頭緊蹙,仔細打量幾眼,喃喃道:“這兩句不似是詩,莫非是一副上聯?”這年輕公子作畫時,湖邊早已圍滿摸樣斯文讀書人,這些傢伙打仗幹活不行,看書識畫卻都是行家,這一副山水畫飄然淡定,隱有出塵之意,不僅筆法湛無比,就這意境已經是讓人豔羨了,年紀輕輕能有如此筆法意境,定然不是一般人。
年輕人寫完兩句話便將那小毫放在一邊,轉過身來見如此多的仕子,他微微驚訝了一下,隨即便笑了笑,對着眾人用清脆的聲音道:“諸位金陵才子在此評鑑拙作,是小生的榮幸,這兩句是一副上聯乃是小生獻醜之做,不知那位才子能抬筆接出下聯?”這位年輕公子臉如敷粉,細柳眉,丹鳳眼,如絳點,眸如晨星,身着一襲淡白長衫,站在那裏有如細柳扶風,説不出來的俊俏味道,含笑而立風度翩翩的摸樣,引得觀望的女子側目不已。
聞聽此話,眾人皆躍躍試,這位年輕人雖然大家沒聽説過,但這幅畫確實少有的傳世之作,幾個字也頗為飄逸,説不定就是某地的大才子,若能上前對上下聯,那即長了金陵人的威風,自己又能賺個好名聲,在場這麼多才子佳人,口口相傳還怕成不了名嗎?
眾人雖然心中很想上前出出風頭,可你看我我看你卻都無人開口,這句上聯看起來普普通通一句大白話,其中卻夾雜着一股特別的味道,眾多才子佳人見了這句話,卻都是一籌莫展,抓不住那絲覺。
怡君沉思良久,便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她頗為欣賞的看着那個年輕人,輕嘆道:“好俊俏的小郎君,才華更是不俗,也不知是那方的才子。”趙閒覺得那人身上有股子脂粉氣,聞言一臉不悦的道:“怡君姑娘,當着一個大帥哥兼大才子的面誇別的男人,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