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五節:同牀共枕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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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軍法處置的壓力下,婉兒慢騰騰地爬上了上官赫飛的行軍大牀。
看到這裏,讀者是不是替男女主角捏了一把汗呢?他們能順利通過同牀共枕的考驗嗎?
事實上,這份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在一番烈打鬥後,上官赫飛疲憊至極,倒在牀上便沉沉睡去。(他哪裏知道身邊睡得不是胡副將而是女嬌娥呢?説笑滴!即使知道他也不會手腳!他畢竟是個真正的正人君子。)至於婉兒,大家就更不用擔心。第一情竇初開的婉兒從沒嘗過某些滋味,所以並無其他想法。第二如果説世界上要舉辦評選超級大瞌睡蟲的活動,那我們的婉兒同志一定當仁不讓位列榜首。你要問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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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她十年如一的堅持把睡覺放在第一位,這份恆心和毅力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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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雲寨眾生都知道一個鐵打的紀律:沒有重大事件,絕對不能打攪婉兒姑娘的睡眠,否則…不過老天好像並不知道這個規矩,還經常妄想搞點什麼驚雷,什麼大風大雨之類的來騒擾,鑑於這些小花招對自己一點影響也沒有,所以婉兒也就寬宏大量沒計較。
今天晚上,這個把睡覺看**生第一大樂趣的人覺得她已經忍無可忍了。為了山寨大事,她在戴雲山上陪着胡虎演了一晚上游戲還沒來得及補充睡眠;為了個人大事,她今晚又芳心萌動折騰了幾個時辰;而後為了軍國大事,她更是拳打腳踢消耗了不少力。到現在她早已睡眼惺忪哈欠連天,哪裏還顧得上想入非非?她必須儘快地,迅速地趕去同周公同志會合了!
然而這個睡眠質量不大令人滿意。因為行軍大牀並不大,兩個人才躺在上面後簡直沒有多餘的空間。何況上官赫飛的個子那麼魁梧,塊頭那麼大,佔的地方實在是寬。再加上顧及男女授受不親的問題,導致婉兒縮着身子儘量往牀邊挪,這樣一來她的小半個身子都掉在牀外。
這樣和她平時睡覺的姿勢可大不一樣。她開始糊糊地懷念戴雲山上她自己的牀,在那張牀上,她可以隨心所地躺着】着→着、斜着,自由自在,腿想放哪裏就放哪裏,或蹬在牀頭,或放在牆上,或翹在半空。她抱着那隻最喜歡的茸茸的枕頭畫寫意畫,一會兒是一字形,一會兒擺成大字,再過一會兒就變成箭頭。
只有一點還不錯,那就是挨着白馬王子這麼近,她可以清楚地覺到從他身上透過來的陣陣熱力和氣息。想象一下,要是把頭放在那有着碩大肌的胳膊上睡覺,該是多麼愜意!這個枕頭一定比我的那個枕頭還好還舒服!她朦朦朧朧地想着,迅速進入了夢鄉。
在夢中,她果然回到了戴雲山,躺在她自己的牀上,她抱住那隻茸茸的長枕頭,睡得可香了!
突然,一隻大手伸過來拖她的枕頭,她急了,死死抱住枕頭,嘴裏大叫起來:“我的枕頭!這是我的!”那隻大手居然不放。敢搶我的東西!她一着急,張口向那隻橫手奪枕頭的手咬去…
就聽得“啊”一聲慘叫……障礙消除!婉兒得意地笑了笑,抱緊枕頭,把臉湊在上面繼續美夢。然而今天的夢真是奇怪!之前奪枕頭的那隻手又在搖晃她,還配上噪音。
“醒醒!起牀了!”討厭!驚醒我的美夢!踢你到爪哇國去!她不耐煩地一腳蹬去…
居然如泥牛入海!那隻大手又來了,噪音也變得嚴峻。
“胡副將!起牀了!”什麼胡副將?再打攪我的美夢叫你好看!
…
啊呀!胡副將!她驟然張開眼。她的手裏緊緊抱着一隻壯的有着飽滿肌的胳膊。現在,這隻胳膊的主人英俊的臉就湊在她臉上,那雙海洋般深邃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瞪着她,眼裏滿是不解和疑問,或者還有一絲痛苦。因為他的另一隻胳膊剛剛被咬了一口,在棕的隆起的肌上,一排牙印清晰可見…
“呃!這個…”婉兒還沒完全從夢中甦醒,她懷疑地瞧着那排整齊的牙印和旁邊星星點點的血跡“這個…”出了什麼狀況?她的腦子裏飛快地轉着,不會是我…
“胡副將!”上官赫飛眼中的不滿加深,嚴肅地搖了搖那隻仍然被摟緊的沒有獲得自由的右手。
“噢!”婉兒低頭一看趕忙放開。這麼説,夢裏的枕頭是…而剛才為了捍衞枕頭咬的那一口就是…
“嗯!這個…”一向伶牙利齒的她這時突然笨起來,絞盡腦汁也想不到該怎麼解釋自己的小狽行為。咳!沒辦法,只好説真話了“我,我以為那個是我的枕頭,我以為,你搶我的枕頭,所以就…所以就…”她吶吶地説不下去了,臉漲得通紅。
她漲紅臉的樣子可愛極了,一時間上官赫飛竟然有些眩暈,被咬後的不滿飛到九霄雲外。他整衣下牀“好了,起牀吧!”他的衣角被拉住,婉兒可憐巴巴望着他:“對不起!疼不疼?”
“不疼!”他硬邦邦地回答,抬眼看婉兒一副做錯事的樣子,突然覺得有點不忍心,他聳聳肩解嘲:“就當被小狽咬了一口!”
“小狽!你才是…”那張漲紅的小臉上眉挑起,兩隻烏溜溜的眼睛瞪成了銅鈴,紅潤的嘴噘得老高。
一瞬間,上官赫飛突然產生了一種衝動,一種想要大笑的衝動。長期的戎馬生涯中,陪伴自己的除了死板單調的訓練,就是無情的廝殺,他很久沒有這樣輕鬆和愉快了!他簡直要忘了笑是什麼滋味。多麼有趣的孩子!他的邊不自覺盪漾開一抹笑容。(唉!可憐他不但忘了笑,簡直還被軍營生活顛倒得連孩子和女人都分不清了!)“你真的該經常笑一笑!你笑起來好人…”那張漲紅的臉又變成羞紅,瞪人銅鈴化為西湖的水,煙霧離地看着他。
這眼光好像一隻纖細的手在輕輕撥着心裏的某個角落,那種覺又來了!這一回,他模模糊糊覺得這不像是一個孩子該有的眼神,他驟然收起笑容,迅速穿衣下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