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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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仍是那個房間，古樸素雅，簡潔大方。就這裏，有一個女人用她全部身心思念着她丈夫和兒女，現兒女歸來，丈夫卻永遠離她而去了，她是以一種怎樣心情來接受這個殘酷事實呢？她又將以一種怎樣態度來面對以後生活？

“雲萱來了，來，到娘身邊坐下，雲煙你去休息去吧。”戴夫人看我一進門就忙讓我坐到她旁邊，再對着雲煙淡淡吩咐道，語氣中透着一股彷彿將所有事都拋開了輕鬆之。

雲煙遂退身而出，替我們關上了房門。我覺得此時氣氛實是有點詭異，如果她表現得無比傷心，無比難過，那麼我還可以坐下來好好安她，也好過這樣無措，有種彷然無助無力。

“母親，雲煙説你有事同我説，是什麼事啊？明天我們就要回長安了，母親還是早些歇息。”她看着我不語，嘴角有股似有似無笑意，然後伸手過來幫我理了理衣領，又理了理我頭髮。

我被她得莫名心慌，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得慌。

我遂抓住她手，無比專注看着她眼睛，“母親，你到底怎麼了？如果你想哭便哭吧，不要嚇雲萱。”她聽了只是輕輕一笑，將我手很自然放下:“雲萱你長大了，我一直知道你是個懂事又聰明孩子，可現你已沒了青澀，能照顧好自己也能照顧好他人了，我這就放心了。”一股涼意直從頭頂傳至全身，我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剛開口，她便打住我話:“雲萱，你聽我説完，雖然你不是真正萱兒，可是我同夫君一直將你看成是我們親生女兒，可是我們卻沒有給你一個好生活，沒能讓你穩定有個家，這是我們這輩子大遺憾。現夫君走了這個遺憾也隨他一起去了，終是成了永遠遺憾。其實我早知他已作好了離我們而去打算，我心裏深處也早已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只是仍然期盼着他會平安歸來那天，只是現…雲萱，母親明不隨你們回長安了，你同雲奇都長大了，娘也放心讓你們自己生活了，只是遺憾是不能親眼看到你們成家了，以後你要好好照顧你大哥，他沒有你那麼細心謹慎，你要旁邊時常提醒他。”她這是幹什麼，我隱隱有種不好預，像是有種強烈東西又要從我身體裏離出來，拉得生生疼痛，喉嚨裏像是有塊東西堵着，無法言語，只有眼淚能不受阻礙順着眼角滑落出來。

她用手輕輕為我拭去臉頰淚水:“雲萱別哭，母親不是要離你們而去，母親只是找到了好歸宿。”我一聽不由大驚，什麼叫“好歸宿”:“母親，你有什麼打算。”我目不轉睛看着她，忽而她如釋重負般吐了口氣，起身拉起我:“雲萱你過來，母親給你看樣東西。”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