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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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子香。橙黃橘綠。瑟瑟秋風而過。落英滿地。‮花菊‬爭放。涼意襲來讓人愜意起來。

竇氏幾月前曾去過甘殿。雖然李世民什麼都沒有説但是我也知道所謂何事。李世民雖然一直未曾反駁我。可是也未曾答應我。他仍是往返於甘殿與承慶殿之間。

我看着如此的他。知道他是怕我心痛。可是他越是這樣我越是內疚不已。蘭替我檢查過身體。我現在的身體要想懷孕基本是不可能的。而且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本不敢要孩子。因為我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又何來能力保全他的命…

在我的一再勸説下。李世民終於同意讓其他人侍寢。這也是這麼久以來他不在的第一個晚上。我獨自一個人站在窗邊。呆呆的看着窗外。不時的問蘭時辰。我看着遠處的甘政殿。我知道他就在那裏。我也知道我這麼做是正確的。可是心裏卻始終堵的慌。有種説不出的痛。

若織同蘭分站於我身側一直守着我。自上次賢妃的事情以後。我便讓李世民將若織調至我宮中。一來若織是個有能力之人。我不想她一直守在舊王府之中。二來我身邊也確實需要一個能武之人。李世民沒有問原因。他聽我説完便説道若織進宮來甚好。她能保護我。然後就連夜將若織調了進來。

他越是如此對我。我就越覺得自己虧欠他。現在的我同他都不是當年的莽撞青年。我們不再吵架。不再猜忌。互相傾述。互相關懷。努力的過好每一天。

若織同蘭沒有説話。只在身後默默的陪着我。少時蘭拿來件外衣替我披上。關切道:“小姐。夜涼了。還是去歇息吧。”若織上前一步與我並排而立。她看了看我。再看了看窗外。然後道:“娘娘。不管皇上人在何方。可是皇上的心永遠在娘娘這裏。若織跟了皇上這麼多年。看得很清楚。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若織才會義無反顧的跟隨娘娘。娘娘集三千寵愛於一身。外人看來娘娘或許是冷漠無言的。可是若織知道在這後宮之中就只有娘娘的心是澄澈的。所以才會寧可自己難過也要替社稷江山考慮。”我側頭看了看若織。她亦直直的看着我。我不微微笑了。心裏突然輕鬆起來。

“若織。但願我真如你所説的那般。但願我真的能一直如此大度…”這是我第一次失眠。我站在窗邊一直到甘政殿的燈全熄滅了方才轉身至寢殿休息。若織同蘭怕我睡不着一直在牀邊守着。我怕她二人擔心。便佯裝睡着。她二人這才起身離去。

我緩緩睜開雙眼。看着漆黑的大殿。心裏揪的生痛。看着身旁空蕩蕩的位置。摸着冷冰冰的牀板。心也跟着冰冷起來。

他身邊一直不缺女人我知道。他早在我之前便已有了妾我也知道。當年的我能與她們共處。現在的我怎麼就放不開了呢。還是説當你完完全全得到一件東西之後。要再次與人分享便再也難以割捨了…

懵懵懂懂。昏昏沉沉。我覺自己一直處於半沉睡半清醒狀態。一直在遊離。直到有人輕輕的搖晃我。我方緩緩睜開眼睛。

這一睜眼我不由的嚇了一大跳。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之人竟是李世民。他正斜身躺在我身側。見我醒來便不由的急道:“你怎麼了。做惡夢了。深身都在哆嗦。”我直直的看着他。竟有些分不清這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他見我不語。便有些急了。伸手撫上我的雙肩。急道:“萱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做惡夢了。沒事的。我在這裏。”説着便輕輕將我拉入懷中。

我覺到他懷中暖暖的體温。受到他強而有力的臂膀。方知這一切不是夢境。一想到此。我猛地一驚。然後一下從他懷中掙出來。坐起來直直看着他道:“你不是在甘政殿。怎麼在這裏。”他見我有些急了。便不由的也坐起來。然後伸手輕輕搭在我的肩膀上。他看着我。然後定定道:“我回來已經幾個時辰了。見你睡了便沒叫你。只是見你睡得不太踏實。渾身都在發抖這才將你叫醒的。”我看着他。不由接着反問道:“你為何這麼早便回來了。”他輕輕將我拉入懷中。然後緊緊抱住。

“萱兒。我知道你這樣做是為了我。為了大唐江山。我也知道自己的責任。但是萱兒我做不到跟除你而外的女人在一起。有些責任我是不得不去完成。可是我希望你讓我以我的方式去完成好不好。不要一再的把我推出去好不好。”我聽他喃喃的説着。語氣中有着些許落漠與哀傷。我伸手環上他的際。然後婉婉道:“好。我不再推開你。你就按你自己的方式去做吧。”李世民聽我説完。不由的將我抱的更緊。他輕輕在我額頭上一吻。看着我道:“萱兒。謝謝你。我李世民今生有你。此生再無憾。”我們未躺多少時辰。天便已漸漸亮了。我起身為李世民更衣。他一直直直的看着我。看的我有些不自在。便不由笑道:“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説着便要抬手去拭。

他抬手一把抓住我的手。然後另一隻手伸手撫上我的臉頰。輕輕撫上我的眼角。我疑惑的看着他。他面有些凝重。少時方緩緩道:“萱兒。對不起。讓你受苦了。以後不要這樣了。不然我更沒有勇氣去完成我的責任了。你不好比拿刀捅在我身上更痛。”我伸手撫上他的。然後微微笑了。我看向他。點了點頭。然後道:“你放心吧。以後不會了。我一定讓自己好好的。從此以後伴你左右。與你一起甘苦與共。”李世民聽我説完。嘴角突然蕩起了笑容。

“以前要你給我點意見你都不會理。現在是同意當我的軍師了。”我看向他。不由一笑。

“你要軍師。我還真可以向你推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