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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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特森覺得新鮮，覺得歐陽文文單純得就像是從修道院跑出來的女孩一樣。

老闆娘鬆開了她，對着她一串嘰哩呱啦之後，又給了她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擁抱，然後才又匆匆轉身離開。

“老闆娘説什麼？”歐陽文文拿起水杯貼着發紅的臉頰，努力地想降温。

“她説你太瘦了，要我經常帶你過來用餐。”麥特森沒翻譯出來的話是…你有了這麼可愛的女朋友，還不快點定下來。

“老闆娘有義大利麪的味道，抱起來好温暖。”原來被緊緊擁抱的覺，真的是會讓人動呢！

“我是帶你來這家餐廳的人，我也可以得到同等的待遇嗎？”麥特森朝她眨眨眼，漾着笑意的俊瞳鎖住她的視線，眼神深情地像是要探入她的心裏。

“啊，我忘了跟你説謝謝。謝謝你幫我找回了護照，謝謝你招待了我這麼豐富的一餐。”歐陽文文誠心地道謝着。

“不用道謝，回答我一個問題當成謝禮就好了。”他是第一次遇到不大把他當男人的年輕女人。所以，他對她…相當好奇。

“好。”她點頭。

“你最近有情的困擾嗎？”他很好奇她剛才發呆的時候，腦子裏想的是什麼？

歐陽文文一怔，再次因為他的鋭而驚訝了。她偷偷瞥他一眼，然後低頭着鼻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她從沒跟陌生人説過她的心事…

不過，話又説回來，她也從沒和陌生人聊得這麼投契過。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一口紅酒在作祟，她的頭有點暈，難得地想説話。

“我一個月前被我男朋友甩了。”歐陽文文緩緩揚眸望着他，老實地説道。

“你看起來不大悲傷。”他不認為她是那麼會隱藏情緒的人。

“對啊。”她老實地點頭，習慣地託着腮幫子，以近乎喃喃自語的音調説道:“我也以為失戀會很痛苦，至少我的朋友們都曾經因為失戀而哭得死去活來過。但是，我沒有哭，生活也一樣很正常。我只是覺得悶，很悶、很悶。那種覺就像是下了九天九夜的雨，都不能出門散步一樣地不舒服。”

“我認為你這樣的心情，不應該稱之為失戀。”麥特森也托腮注視着她，不過他的拇指和食指扶着下顎的角度，看來卻像西部牛仔向女人‮情調‬的姿態。

“為什麼？”她不懂啊，她明明就是因為被拋棄而到悶的啊。

“如果你真的對這段戀情投入許多，你不會只是覺得悶，你會心痛，你會一再地回想過去來折磨自己，你會幻想出一堆不可能的情境來假裝你們可能會複合。”麥特森喝着紅酒，盯住她那雙俗眸子。

“你看起來不像是知道『心痛』是何種覺的人。”歐陽文文可沒打算這麼快就讓他打馬虎哄騙過去。要她如何相信一個儼然是花花公子榜首模樣的男人？

“我也年輕過，也有過不懂得節制情的時期。”他現在倒有點懷念那段時光。至少那段時期的情，會讓他的心有覺。

歐陽文文望着他染上了些許落寞的臉孔，正在思考中的她並沒有接話。

靶情，原本不就是可以節制的事嗎？

“你的情從沒因為任何人而失控過，對嗎？”麥特森一看到她茫然的眼神，馬上就猜測出她的想法了。

“對。”她不自在地點頭。

“難怪你的失戀沒有想象中的痛苦。因為情如果不失控一下的話，是很難真正投入其中的。”麥特森再幫自己倒了杯紅酒，看着酒杯裏的紅寶石光澤，不知道她是否曾經有過喝酒喝到微醺的狀況？他猜測，答案是…

沒有。

“我應該算投入吧，我很專心地談了五年的情啊。”有約必赴，談談生活現狀，分享一下彼此心情。她沒變過心，沒想過要分手，甚至也考慮在一、兩年後結婚啊。

“傻女孩，你投入那段情的…是你的行為，而不是你的心。”麥特森笑着將酒一飲而盡，伸長手臂輕彈了下她的白腮幫子。

歐陽文文睜大眼，身子往後一縮。

“你…我們沒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