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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十二門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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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十二門徒三天後的清晨,張若水慌慌張張回到閣樓時,第一眼就看見周李清正晃盪着馬尾辮打掃屋子,陽光從木窗格子裏灑進來,在她臉上、旗袍上映**幾個“人”字。牀頭櫃上擺放着一瓶怒放的雛菊,暗香浮動;窗外傳來鴿子“咕咕”的低語聲。那一刻,張若水忽然覺得這幾的奔勞與驚惶一下子全然消失,心中填滿相見的甜,他摘下禮帽,把手按住竹質門軸,輕輕喚一聲:“小李子。”周李清聞聲轉過臉來,淚光閃爍:“若水,你可回來了。”她撲上去,雙手吊在他的脖子上。

張若水摟住她,把她抱到牀上放下,刮她鼻子道:“怎麼哭得跟個淚人似的,我又沒死。”

“我不許你再説‘死’字!”周李清伸手指蓋住他的嘴“若水,這些天,我一直提心吊膽,昨天的報紙上説,玄武湖上死了好多人,我忽然間就有一種可怕的念頭——”

“傻瓜,以後可不能胡思亂想了。”張若水親吻她光潔的額頭“我不是好好的嗎。”外面傳來一聲喜鵲的叫聲,兩人都洋溢在這片刻的歡愉中。周李清想起什麼,彎從牀下拖出一隻紙箱子,從裏面拿出一幅卷好的素描畫,打開來,正是那課堂上張若水為她畫的肖像。

“若水,把它掛上牆壁好不好?對了,我給你畫的那張也掛上去啊,我覺得閣樓有些沉悶了,盡是木頭紋理。”她一邊説,一邊用圖釘將自己的肖像釘在木牆上。

張若水從枕頭下摸出那張素描肖像遞給她,然後半躺在牀上看着她的一顰一笑,微笑道:“呵呵,我們都被‘扶’上牆了。”

“暈死,你當我們是爛籬笆,扶不上牆呢!”周李清退後幾步看一看兩幅素描肖像,又上前理了理。

她的目光無意間落到牀頭的那張舊報紙上,通緝令上那個兇手的側面令她口一堵,她斂眉從箱子裏又取出一幅畢加索在“藍憂鬱”時期畫的《拿煙斗的男孩》掛上牆,想掩蓋住那份陳舊的《法制報》。

張若水的臉越來越難看,比畫上的那個男孩還沉鬱,忽然一步上前,將《拿煙斗的男孩》扯下來:“你別這樣,我要記住這些,我要像勾踐卧薪嚐膽一樣記住這些**的罪惡!”

“若水,你不能總是沉在這個案子裏!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也許,兇手已經死了——”周李清手上捏着圖釘,淚水又下來了“我求你,忘記過去吧!我每天都在膽戰心驚的活着,我好怕!”張若水看着她,忽然間眼神變得很陌生,冷冷説道:“我絕不會改變我的復仇計劃,我一定要查出兇手來!趙教授的死和陸明的死,甚至你哥哥的死,都與我和我父親有關,我不查出幕後兇手,我覺得自己活着只是個任人擺佈的木偶!”周李清咬着嘴不看他,臉轉向窗外,淚水撲簌簌的落個不休。張若水也知話説得過分了,輕輕走到她背後,一把攬住她的,説:“小李子,我已查出《第八碗》背後有個神秘的組織!相信我,不久這案子就破了,兇手也該浮出水面了!我答應你,到時候我們好好過,生幾個孩子,天天看他們在草地上打滾。”周李清被他後面的幾句話逗得破涕為笑,但很快又傷道:“若水,我不想知道案子的進展如何,我只想要你安全。你答應我,為了我,你要活着。”張若水微笑着補充道:“為了你,也是為了我們的孩子們。”周李清臉一紅,在他肩頭打一下:“討厭,人家跟你説正經事呢!”張若水大張着嘴,誇張地叫道:“好疼——哦,家裏還有吃的嗎?我肚子好餓。”他摸一摸肚子,腸胃已經在學外面的鴿子叫了。

周李清忙説道:“有的,上午我正好買了些牛排回來,你將就着先吃吧,我這就去給你煲個湯!”説着,歡喜喜的去廚房。

在鍋瓢碗勺的叮噹聲中,張若水一邊啃着牛排,一邊在筆記本電腦上搜尋耶穌“十二門徒”的事蹟。十二門徒的名錄在《聖經》裏記載了四次,次序如下:西門彼得、安德烈、雅各布、約翰、腓力、巴多羅買、多馬、馬太、亞勒腓的兒子雅各布、達太、奮鋭黨的西門、及賣主的猶大。

“猶大?”張若水忘記了啃牛排,握牛排的手懸着,又在百度的“大圖片”一欄上鍵入“最後的晚餐”達芬奇畫在米蘭修道院餐廳牆上的那幅世界名畫在電腦屏幕上呈現。

張若水盯着屏幕上那個“猶大”忽然覺得似曾相似,尤其是那眼神,與他幾次在黑暗中看到的一樣陰沉、貪婪、殘酷。

他想起那個戴紙面具的不速之客“他自稱是‘上帝’的使者‘彼得’,那麼,‘趕屍老人’就是‘猶大’了!這麼推論下去,《第八碗》後面的組織至少有13個人!如果加上一個‘上帝’,就是14人了!”張若水捏着下巴陷入沉思。

“為什麼彼得讓我去殺猶大?”他把食指彎曲着,使力敲着額頭“如果父親也在那個神秘的組織中,他曾經‘復活’過,難道他是組織裏的聖子耶穌?那麼那個上帝又是誰?《第八碗》的材料究竟是誰的血軀體?他們為什麼完成《思想者》之後不去拍賣掉,而要繼續追殺那些完美骨骼的人?難道又要製造一幅畫或者一幢雕塑?那麼,這些雕塑是一個系列嗎?那個姚雪琴的面容很眼,似乎在哪裏見過?”一系列的問號在他腦海中閃現,然而他卻不能推出一個答案來,他痛苦地嘆息一聲。

“吃飯了!”周李清在廚房歡快地叫一聲。

一陣濃郁的清香注入張若水的鼻觀,然而他依舊一隻手捏着下巴,一隻手懸着牛排,似無所覺,他的腦海中一次又一次浮現姚雪琴的模樣,那張無暇的臉,曾經誰擁有過?

“若水,快幫我端一下!哎呀,燙死人了!”周李清雙手端着一碗鴨煲,嘴裏不住地吹着氣。張若水接到鴨煲,放到書桌上,然而目光還是散漫着,想着心事。

“怎麼了?”周李清把勺子在他面前晃一下。

“沒什麼,只是覺得一個人很悉,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張若水接過勺子,舀一口湯,也許是近奔波得很,沒有多少美味進口,當下“嘖嘖”説道:“這是天鵝煲吧,怎麼這麼好喝呢!”周李清咯咯一笑,抿一口湯:“你又笑話我——對了,最近有個意大利電影上影,我們有空的話——”

“啊!”張若水聽她説出“電影”兩個字,心中一弦被觸動,把勺子在碗邊一敲,勺子立時斷裂“我記起她像誰了!姚雪琴與奧斯卡提名影片《羅丹的情人》中的卡米爾長相一模一樣!——除了不是棕長髮!”他動地大叫。

周李清被他的情緒染,問道:“卡米爾?就是那個與羅丹齊名的女雕塑家,也是羅丹的情人?後來在神病院度過了後半生的那個?”

“對,就是她!”張若水起身,風風火火的鑽進牀下,翻了一會,從裏面掏出一本《羅丹雕塑大全》。拍去灰塵,他急速地翻開一頁又一頁。

“對頭!就是這個雕塑!”張若水打個響指,把手指着一個美麗的石雕女人頭“這就是羅丹為情人卡米爾雕的《夢》,姚雪琴的原版!”

“若水,你究竟查出了什麼?”周李清見他神經兮兮的,不追問道“姚雪琴就是那個玄武湖上的女屍嗎?好可怕!”

“米高放棄了人皮油畫,也許他在油畫上沒有能力超越《第八碗》,所以他開始進軍雕塑,想效法羅丹而超越羅丹!”張若水盯着那個哀傷的女人頭像説道“他雕羅丹的《思想者》化了一年時間,人頭、雙臂、膛、下肢、心、肝、肺,殺死了至少7個人!而製作羅丹的《夢》,先是死了本來將拼成《夢》的人頭的姚雪琴,不知後面還要有多少人會死去!——真是千年難得一見的惡連環兇殺案!”

“啊!”周李清手上的勺子一抖,一勺湯潑到張若水的領口,她忙從紙匣裏出餐巾紙給他擦拭。

吃完飯,周李清去樓下倒垃圾,上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封信。信封上面的墨跡還未乾,上面輕描淡寫的用紅墨水勾了個“十”字。

“若水,房東説剛才有個人送信送你!”周李清揚了揚手上的信。

張若水正在研究羅丹的雕塑,一抬眼看見那個血紅的“十”字,整個人立時像狼一樣充滿了警覺,下意識把手摸向口袋裏的組裝朗寧,從閣樓的窗口看下去,一個人影在陽光下走着,很快拐進巷子裏不見了。

張若水倒一口涼氣,打開十字卡片,裏面包着一張金質的邀請函:中秋月圓夜,凌晨一點,世界第一幅人皮油畫真品《第八碗》將在黑市第三拍賣行由頂級拍賣師華特拍賣!

期待您的光臨!

第三拍賣行年月周李清疑惑的看着張若水,要問個究竟,張若水急火火的將十字卡片點火燒燬,捧着筆記本電腦下樓。周李清知道出事了,也跟着去。

房東正與幾個房客打牌,見張若水夫婦神怪異的捧着電腦下來,都停下手來看他們。

“黃叔,剛才送信的人長這個模樣嗎?”張若水指着屏幕上《最後的晚餐》中手握匕首對向猶大的彼得。

“啊!是啊,是啊!怎麼這麼像呢,那個人簡直就是這畫上走出來的嘛!嘿,你們看,像不像?”黃叔一邊摳着腳丫子,一邊稀罕的嘖舌。

“外國佬都一個樣。”另一個房客説道“不過也確實蠻像的!”張若水心中一個猜測成為現實。他想,看來十二門徒也是挑細選的!那麼,那個組織中的“耶穌”和“上帝”又是什麼模樣?《最後的晚餐》中的耶穌與自己的父親本不像,這就可以排除已死的父親是兇手的可能了嗎?

只是,《最後的晚餐》中沒有上帝的影子,上帝到底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