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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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她沉默,他嘆着氣“也是我,想見你。”
“…”她忽然想起什麼,脾氣説來就來,衝着那頭説道:“你想見就見,你不想見就不見?我寧嗣音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麼?”雄赳赳的語氣,掩蓋了心臟極速跳動的聲音。
然後她趁着底氣還在,匆匆掛斷了電話。
、chapter44程子頤看着忽然掛斷的手機,眉頭緊皺,抄起桌上的鑰匙往外走。
週五飯點,b市的通陷入滯脹,程子頤有些不耐煩地按着喇叭,前面的司機罵罵咧咧地探出頭來,在看見車牌的一瞬間偃旗息鼓。手機上的紅點點一直沒有動過,一個半小時了,也就意味着,那個女人,和裴信揚吃個飯吃了一個半小時!
吃這麼久,相談甚歡?
太陽突突地疼,抬手按了按,更是煩躁了些。楚天的腦部神經問題在國內得不到解決,他便安排了他出國治療,過程還算順利,治療期間方琴在美國陪着他,但是他還是依賴程子頤多一些,程子頤就趁着他狀況良好,把他接回國呆一段時間。剛回來時差還沒倒好,睡眠不足以至於神狀態有些萎靡。
這姑娘火氣不小,有些難搞。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他竟無意間給了她這樣的錯覺。他從未如此接近一個女生,一切言行都是源自本能,他想要她,就想辦法把她就在身邊,他擔心她的安危,就只能把她暫時推開,他看到她的眼睛,就沉淪,他看到她的,就想親吻。一切都是猝不及防毫無準備。一切隨心。
是怎樣開始在意這個女孩子的?程子頤想不出一個導火線,似乎情來得非常自然,他也沒有特意去發掘,現在才發現一切已經無處可尋。
母親託他照顧好友的女兒,遂將她的家庭信息一一告知,首先引起他注意的,是寧仲文,劉媽去世的時候,告訴過他的楚天生父的名字,就是寧仲文。這個名字不算獨特,但是如果要説是學考古的,到陝西去考察過的,估計就只有這一個。
他很想知道,一個連親生兒子都不認,當作從未出現過的父親,會是怎樣的父親!
而在他與寧嗣音的通話中,言辭間出的父愛讓程子頤都有些羨慕,他並不冷血,只是沒有分一點温度給楚天。
父女倆每都要通越洋電話,內容瑣碎得他都有些厭煩,但是女生軟軟糯糯的聲音,總是讓他忍不住多聽一會兒。這個女生,大概是他認識的,最笨的人了,也不知道怎麼就能拿到斯坦福換生的名額。
同學打電話問借錢,二話不説就給人打錢,等到了還錢時間對方不歸還也不會催,父母打電話來問生活費的情況,就謊稱自己還有錢,轉頭只能和閨哭訴每天都吃泡麪。
朋友要去約會,論文沒寫完,二話不説就接了寫論文的活,硬是給自己整出兩套相同論題不同論斷的論文來,整個人像是神分裂。
懶出門,常常吃外賣,每次叫披薩都點三人份,然後問對方要三副餐具,最後跟閨視頻聊天,告訴閨自己一個人吃了三份。
學不會拒絕,留學生大都寂寞難耐,被約了一次知道對方動機不純,所以接下來每一次都裝作來大姨媽。…那段時間他覺得他近乎變態,帶着耳機就默默發笑,覺聽着她打電話,他就已經參與了她全部的人生。很詭異,也很奇妙。
聽到她要去坎昆度假,莫名地覺慌亂,那場悲劇歷歷在目,他鬼使神差地跟隨着她的路線…
她學期結束準備回國,他辭掉了協會的職務早她一步回國,他想回來看看楚天,當時他是這樣的。但是當她的電話打來,他卻猶豫了許久不肯接聽,那種覺很微妙,他聽了大半年她的聲音,如今就要面對面,冷峻如程子頤,也到了緊張,他是真的緊張。
他知道她最害怕等電梯,這是她與鄧冉提起過的,於是黑了電梯的系統,只要他在家裏,看到她出現在小區門口,就會控制好電梯,停在一樓等她,她早上九點上班八點半出門,那麼八點半電梯一定會停在八樓,誰按都沒有用…
他知道她好奇自己,所以甘願出現在她眼前…
他真的不清楚,這一切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又是為什麼。他就是這麼做了,心甘情願。
她剛剛説她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這個形容詞不準確,但是名詞勉強用對了。
他確實已經偷偷寵她很久了。
吃完飯裴信揚建議去看電影,説是新上映的一部片子,是他追了很久的美劇的劇場版。寧嗣音被飯前那通電話影響,到現在心情也還不是很好,回家一個人對着漫長的夜,不知道又要胡思亂想什麼了。她已經許久沒有什麼娛樂活動了,這部劇她也看過,動作片,情戲很少不會碰雷區,於是答應。
電影院就在炸雞店對面的商場裏,這一片商圈一直繁華熱鬧,週末更甚,此時從店裏出來,走在路上幾乎是人貼着人。裴信揚站在她左側給她擋着人,她站在他右後方,猝不及防被抓住了手腕“人太多,你跟着我走。”他的手掌與那個人不同,更寬大些,手指也沒有那個人纖長,温度…
她還是掙開了,習慣是可怕的東西,她適應了那個人的温度,就難以去真正知他的温度。如此甚是不公平,卻又無可奈何。
裴信揚明顯愣了一下,兩人已經走到電影院門前,他很快恢復正常,笑笑説:“我去買票,你在這邊坐着等我一下。”
“好。”電影院也是人滿為患,她在環形長沙發上找了個空座坐着等他,身邊都是卿卿我我的小情侶,她才驚覺,這個選擇似乎不夠正確。往售票處看去,已經看不到裴信揚的影子,他被淹沒在人羣裏。
然而此時推開影院的玻璃門走進來的男人,佔據了她的視野。在人來人往的影廳裏,他仍舊顯得鶴立雞羣,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然後抬起頭,第一眼就捉住了她慌亂的眼睛。他不緊不慢,穿過人羣,信步走到她跟前。
“想看什麼?”身邊的情侶也看過來,毫不掩飾打量的視線。
這語氣,似乎她本就是在這等他似的,他出現在這裏,她在想自己的電話是不是又被他聽監了,但是從下班到現在,她只與他一人通過電話,沒有向誰説過自己在中海道,更何況自己已經換了場。
見她訥訥地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他以為她是在用沉默抗拒,頗無奈地嘆了口氣,蹲在她面前,歪着頭看她的表情。
她抬起頭來與他平視,眼角餘光略過人羣,看到有不少視線投過來。他此時蹲在她面前,抬起手了她頭頂,嘴角掛着微笑,看起來温和極了。他就是用這樣虛偽的温柔欺騙廣大女同胞的,寧嗣音偏過頭拍掉他的手“程總自重。”排隊的人羣忽然騷動起來,裴信揚從人羣裏鑽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他手裏拿着錢包,一聲音音就隱沒在嘴邊。
程子頤,沒有打過道但是業內他的名字已經無人不曉。
寧嗣音連忙起身,越過程子頤走到裴信揚跟前“買到了?幾點的場?”她身後的程子頤緩緩起身,微微皺着眉,就這麼看着她,和他。
“沒票了,今天的場次全都賣完了,就五分鐘前我在機子上還看到很多餘票。”
“這麼火爆?”説完她忽然就想起來什麼,緩緩轉身,看到了身後的男人,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
“卑鄙。”她衝他無聲地做口型,轉身對裴信揚笑得很甜“沒關係我們到別的影院看看,我今晚很有空。”然後她拽着裴信揚的手臂往門口走,沒有再看程子頤一眼。
剛出門,一羣適才排隊買不到票的人,也紛紛湧出。
“雖然買不到票很生氣,但是君子成人之美,我覺得這樣的求婚也好漫,少女心炸裂了~”
“嗯,也羨慕,聽説兩人是在這個影院認識的,今天又是在一起的幾週年紀念來着,所以男生包場了,我看這求婚有戲。”
“不過,包場不提前説,這坑的。”寧嗣音頓住腳步,靜靜地聽着。回頭看,那個人已經不在,熙熙攘攘的人羣,沒有了那個高大俊朗的身影。
上了車裴信揚問她有沒有喜歡的影院,她靠在椅背,臉不是很好看“裴大哥我有點不舒服,想回去了。”裴信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