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暴雨狂風萍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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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劍寒打量了這座氣勢不凡,直可與宮殿比美的大客廳一眼,笑對裘青萍道:“萍妹。”他這‘萍妹’二字甫落,立刻被裘青萍瞪了一眼。
蕭劍寒怔得一怔,忽然明白的笑道:“秦兄,這座大廳可真夠氣派呢?”裘青萍微微一笑道:“蕭兄,藍老的“自在宮”在武林的聲望實際要比“震天殿”要高得多多,有這等氣派,也是理所當然的了…”蕭劍寒笑道:“秦兄對武林中的故事,似是知道得不少,兄弟真是敬佩的很…”這時,大廳的後面傳來一陣哈哈大笑,另一個十分蒼老的聲音夾在笑聲中傳來:“蕭老弟,老朽猜想你也該來了。”笑聲話語一頓之際,三位老人,自後面大步轉入廳來。
蕭劍寒這時已站了起來,抱拳笑道:“段老也在,晚輩真是高興。”原來這三位老人,除了藍天碧,常存忠而外,那位“驚天神魔”段無非,居然也住在“自在宮”內。
蕭劍寒有些意外的是,段神婆為何未見出來?
這時秦萍也上前見過兩位老人。
坐定以後,藍天碧哈哈笑道:“蕭少俠,老夫與段兄已等你很久了。”蕭劍寒抱拳道:“晚輩因事在路上有所耽擱,所以來遲了…”段無非點點頭笑道:“老弟,那古不怪呢?他怎地沒有來?”蕭劍寒道:“古老與各大門派中長老,均已去了北海。”段無非聞言一怔道:“去了北海,幹什麼?”蕭劍寒笑道:“防阻那申無極有什麼不利中原的舉動。”段無非哈哈一笑道:“原來是這樣,古兄可真是熱誠可。”藍天碧這時卻瞧着擺在桌前茶几上的拜帖一眼,笑着向秦萍道:“秦少俠是哪一派門下呢?”裘青萍連忙抱拳道:“晚輩是華山門下。”藍天碧目光一亮,大笑道:“如此説,咱們是老鄰居了,令師哪位高人?”裘青萍道:“家師天靈子。”藍天碧笑道:“天靈道兄是老夫故,少俠既是他的弟子,那也算不得外人了,令師聽説坐關修煉,近可曾出關?”裘青萍臉上微紅,笑道:“家師尚未出關。”段無非這時卻忽然口道:“秦老弟,老夫聽説貴派為了躲避效先那孩子胡鬧之事,曾經被迫對外宣稱全派子弟遇害,此情可是真的麼?”裘青萍道:“這…段老説的是實有此情。”段無非笑道:“老夫更聽説貴派被人偷擊,不知是否屬實?”裘青萍道:“這也是有的…”藍天碧笑道:“對方是什麼人,你們查出來了沒有?”裘青萍忽然望着段無非老人半時沒有作答。
藍天碧一掀長鬚笑道:“你如有什麼十分為難之處,那就不必回答了。”裘青萍抱拳向段無非一揖道:“晚輩先得請段老恕罪方敢説出。”原來他是因為有段無非老人之故,才有不便説出之故。
“驚天神魔”段無非哈哈一笑道:“老弟放心説吧,縱然你指説是老夫前去偷擊,老夫也不會怪你的。”裘青萍這才神十分嚴肅的説道:“那批人馬,是來自驚神莊。”蕭劍寒聞言,心中一震,直到今天,他才知道殺上華山的那批人,果真不是由“黑堡”派去。而是來自哀牢山的驚神莊,可是“驚神莊”的兩位莊主,段大莊主就在眼前,至於二莊主“斷魂血掌”申庚玄一念及此,蕭劍寒心頭立即釋然,準又是申庚玄的傑作了。
此刻“化影神魔”藍天碧卻吃了一驚道:“段兄,這這是怎麼一回事?”段無非神態依舊,從容一笑道:“藍兄弟,愚兄離開哀牢多年,別人不知道,你總不會不知道吧。”藍天碧道:“段兄離開哀牢,仰久已有十多年了吧。”段無非大笑道:“可不,老朽搬來這‘自在宮’已是十六年另九個月了,那哀牢山中的‘驚天神莊’早就與愚兄離關係了。”藍天碧哈哈大笑道:“是了,這一切大概都是申庚玄乾的了!”裘青萍在説出暗襲華山之人以後,臉本是十分嚴重,因為他非常擔心這事是段老人授意,一旦他有自己將那偷襲華山之人,掃教抹殺之事,反面相質,豈不立即成了誓不兩立的大仇人了麼?但段老人説他離開華山十六年久以後,裘青萍那沉重的臉上,立即飛上了一層安的笑意。
蕭劍寒適時笑道:“段老,此事系那申庚玄此為,自是不錯的了,他不但與‘紅紅公主’勾結,並且正是那“不死城”主申無極的手下巡按,此人居心叵測,晚輩真後悔放了他一條生命。”段無非笑道:“兄弟,他可是落在你手中過?”蕭劍寒笑道:“申庚玄曾二次意圖謀害晚輩,晚輩也曾有三次取他命的機會,不過,晚輩念他成名不易,未忍下手。”段無非雙目神光一,大聲道:“老弟你這就不對了,似這等為禍武林之徒,赦他一命,不知殘害多少生靈,老弟這一片善心,不適得其反麼?”話音頓了一頓,忽然長嘆一聲道:“説來老夫也真夠糊塗,當年他與老夫結義之時,就已出此人心術極其不正,老夫怎會鬼心竅同他同建“驚神莊”圖在武林之中,與一殿,兩宮和各大門派一爭長短呢?”藍天碧這時哈哈一笑道:“段大哥,往事已如雲煙過眼,還提它作甚呢?到是蕭少俠千萬記住,以後遇到這等人時莫再有那婦人之仁了。”蕭劍寒聽得俊面微紅,笑道:“晚輩受教了。”這時,常存忠已通知廚下送來了酒萊。
幾人入席之後,蕭劍寒忽然笑道:“藍老,段神婆為何不見?”藍天碧笑道:“拙荊自‘震天殿’回宮以後,受了一點舟車風霜,竟然染了小恙,現在正在後面休養,因而未能出外與你們相見!”蕭劍寒笑道:“少時晚輩與秦兄弟再入內拜候安好便是。”藍天碧笑道:“不敢,少俠心意,老朽代拙荊謝過了。”段無非笑道:“老弟,咱們一面吃喝,一面聊吧。”敢情他們只顧説話,忘了舉箸了。
酒過三巡以後,段無非突然笑道:“老弟,你説各大門派的長老,都跟古兄去了北海麼?”蕭劍寒笑道:“可不,他們全都跟去了。”段無非皺眉道:“老弟,是不是古兄得了什麼特別的消息呢?否則他又何必這等興師動眾的大舉北上‘天機島’上去。”蕭劍寒微微一笑道:“這…因為‘紅紅公主’和藍老的兒子去了北海。”段無非聞言一怔。
藍天碧則赫然放下銀盍道:“真的,效先那孩子去了北海?”蕭劍寒笑道:“若非他們兩位前去,古老也不會急於趕赴北海了。”藍天碧似是愣了般皺眉不語。
段無非卻哈哈一笑道:“老弟,這下子可熱鬧了,申無極這老兒往縱無乖張霸道之心,有了效先和柔柔趕去,則事情也要大大改觀了。”蕭劍寒笑道:“段老説的是,古老等人前去,就是防止他們妄動。”藍天碧這時忽然長嘆一聲道:“段兄,這事咱們可是不能置身不問了。”段無非笑道:“兄弟,你打算怎麼樣,也去北海湊湊熱鬧?”藍天碧道:“兄弟確有此意。”段無非笑道:“兄弟,如依愚兄想法,兄弟不可親身前往。”藍天碧雙眉忽揚道:“這…段兄有何高見?”段無非笑道:“虎毒不食兒,兄弟,你應該回避一下才是。”藍天碧聞言,顯得相當動。
段無非這句“虎毒不食兒”的弦外之音,已暗示出藍效先的下場,必將是無比的悲慘。
監天碧僅此一子,他能不有動於心。
這時,蕭劍寒微微一笑道:“段老,事情未發作之前,你倒不必預定他們後果,到是晚輩來此甚久,怎麼不見那郝姑娘呢?”敢情,蕭劍寒終於忍不住提出郝嬌嬌的名字了。
段無非哈哈一笑道:“嬌嬌和彩雲兩個丫頭正在侍候舍妹!”蕭劍寒一聽,心想果然她們是在侍湯捧藥了。當下笑道:“段老,晚輩稍時可否見她們一面。”段無非笑道:“當然行…”話音一頓,忽然低聲道:“老弟,你今來此,好像還有什麼事是不?”蕭劍寒微微一笑道:“不錯,你老人家説對了。”段無非笑道:“是什麼事,老弟可否説出來?”蕭劍寒笑道:“晚輩想向‘落星神劍’藍公子夫人打聽一件事!”段無非聞言一怔道:“效先的媳婦麼?”藍天碧這回也聽得大為驚訝的道:“蕭少俠,你找老夫的兒媳麼?”蕭劍寒笑道:“晚輩也許很冒昧,但此事關係晚輩極大,尚求兩位能容許晚輩見上他們一面才好!”藍天碧猜不出蕭劍寒用意何在,皺眉道:“蕭少俠,她們四位你都要見?”蕭劍寒聞言,笑道:“啊,不是,晚輩只要見其中的一位…”蕭劍寒話音一落,段無非接口笑道:“那一位,老弟説出她的名姓,咱們好差人傳呼!”蕭劍寒笑道:“晚輩要找,是‘翠杖紅衫’黃杏娟!”段無非笑道:“老弟,你原來識識她麼?”蕭劍寒笑道:“素昧平生!”段無非哈哈一笑道:“不認識的麼?老弟,你找她作甚?”蕭劍寒道:“晚輩想向她打聽一件事情…”他早在決定來到‘自在宮’查證梁武所説,當年華陰古道,陰謀鼓動各派高手攔路圍攻自己父母之人,就是藍效先之事是否屬實時,他就有了一個決心,把一切抖開來講,是以,段無非問他找黃杏娟作甚時,他也並無隱瞞之心。
藍天碧這時笑道:“蕭少俠,這事是否與犬子有關?”蕭劍寒依然十分鎮定的笑道:“不錯,正是與武林四公子有關!”藍天碧聽得一怔道:“武林四公子,孩子,你是説這事與你爸也有關係?”藍神魔忽然改了稱呼,似乎顯得親切不少!
蕭劍寒長嘆一聲道:“正是如此,先父慘死華陰古道之事,老前輩的這位兒媳,可能是唯一知道內情的數人中的-個。”段無非忽然雙目一亮,笑道:“真的?”蕭劍寒笑道:“晚輩相信此事不會空來風!”藍天碧皺眉略一沉道:“孩子,算來你也是老夫晚輩了!”蕭劍寒笑道:“你老乃是晚輩外祖父的大師兄,自然不止是晚輩外祖一般了!”這句話,大概使得藍老人聽的十分受用!笑道:“是啊!孩子,老夫一直就是這麼想呢…只是,你孩子不説出口來,老夫卻有些不便開口。”話音一頓,又道:“孩子既然承認老夫乃是長輩,老夫有一件事不能不告訴你,令尊‘白馬布衣’蕭遙之死,老夫夫婦曾應戰師弟之託,在外明查暗訪了甚久的時間,你信不信?”蕭劍寒聞言,心中大為動,笑道:“晚輩十分相信。”藍天碧點了點頭道:“孩子,只要你相信就好…”他忽然長嘆一聲道:“孩子,老夫探查的結果,因為一直找不到令尊被害的跡像,所以,老夫甚是懷疑,是否…”老人突地住口不語,連連搖頭長嘆。
蕭劍寒一愣道:“老前輩,你老難道懷疑家母?”藍天碧又是一聲嘆息,未予回答。
蕭劍寒怎信?自己的母親會是主謀麼?不可能,是以,他搖頭道:“老前輩,晚輩認為這個…”段無非這時接口道:“老弟,你的想法老夫支持!”他掉頭向藍天碧道:“玲玲那孩子與柔柔相比,心地善良何止千倍?你疑心玲玲,愚兄絕對不肯同意!”藍天碧道:“大哥,兄弟與令妹如非也有這等想法,又怎會在查訪了甚久之後,便告知戰師弟夫婦,咱們不想再管了呢?”段無非笑道:“怎麼,你們兩個是由於疑心玲玲那孩子而又想保持玲玲的聲名,才不願再查探下去呢?”藍天碧低嘆道:“正是如此!”段無非皺眉道:“兄弟,愚兄只怕你夫婦當年被人導入歧途了!”藍天碧聞言,忽然大笑道:“大哥,武林之中,除了幾位像大哥這樣的高人外,又有誰能誘令老兄弟我誤入了歧途呢?”段無非聞言也大笑道:“兄弟,你説的不假,武林之中果然甚少有人能令你夫婦誤入歧途!可是,但事實上你卻已然誤入歧途而不覺,並且還不止一次!”藍天碧大笑道:“大哥,你這是在取笑兄弟了。”段無非搖頭道:“非也!‘震天大會’之事,你難道忘了?”段老此言一出,藍天碧頓時愣了!這時,他低聲道:“是啊?難道又是…”段無非冷哼了一聲道:“兄弟,你好像有些明白了!”藍天碧突地十分痛苦的道:“不…不!段大哥這怎麼可能呢?”段無非笑道:“兄弟,世上事由不可能而變為可能的太多了!為兄相信這件事有八成又是他們把你引入歧路上甚多了!”蕭劍寒當然聽得出二老話中之意,他淡淡一笑道:“兩位老人家不必為此煩心,請出黃女俠出來問上一問,也許就能明白其中一切了!”因為,要蕭劍寒認為他母親做出那等事,他是絕對不相信的!
藍天碧點了點頭道:“不錯,叫出那黃丫頭來問上一問也好!”他話音一頓,向廊下侍立的丫頭喝道:“去叫娟兒前來見我。”兩名侍女中的一位,立即應聲而去!
不一會,那位一身穿着紅羅衫裙的黃杏娟,已然隨着侍女,鳧鳧婷婷的,走入大廳以內!
她上前見過二老,問安之後,便低頭站在一旁!
藍天碧低聲道:“娟兒,你坐下來。”黃杏娟小心翼翼的坐在下手,挨着常存忠之處。
段無非一笑,指着蕭劍寒和秦萍,向她作了個介紹,容雙方道過了寒宣,這才雙目寒光一現道:“這位蕭老弟有點事兒要問你,你儘管照實回答,一切後果老夫與你作主,懂不懂?”黃杏娟似是吃了一驚,她完全沒有料到,公公把她叫出來為了什麼,此時聽得段老爺子這番話,才覺出事態必是十分嚴重的了!因此,她連忙站了起來,低下了頭,低聲説道:“娟兒遵命!”在兩位老人之前,她不敢不謹慎小心。
段無非笑道:“好了,別再這麼拘束,坐下去,仔細聽明白蕭老弟的話,凡你知道的,可不許隱瞞。”黃杏娟依言坐下,應道:“娟兒省得。”段無非微微一笑,向蕭劍寒道:“老弟,該你説話了!”蕭劍寒笑道:“遵命!”他衝着黃杏娟一抱拳道:“黃…三夫人,區區有幾件事向三夫人請教,尚望三夫人能夠惠予指示。”黃杏娟看來年紀不老,約莫只在四十左右,應而,臉皮子甚薄,蕭劍寒這等稱呼,使她微微有些臉紅,但她卻很恭敬的應道:“少俠請説,妾身知道的事,一定據實回答。”蕭劍寒笑道:“承蒙三夫人應允,在下先行謝過…”略一施禮,這才又道:“三夫人與那‘鐵掌撼天’宇文嶽大俠可是有着同門之誼麼?”黃杏娟笑道:“字文大俠是妾身大師兄!”蕭劍寒笑道:“字文嶽和三夫人在師門之,可是相處甚為親切?”黃杏娟臉上微微變,道:“這…師門之誼,又有什麼親琉呢?”蕭劍寒微微一笑,忽然大聲道:“三夫人,在下有句很冒昧的話,請三夫人莫要見怪。”黃杏娟目光看了藍老一眼,低聲道:“少俠有話儘管説!”蕭劍寒道:“三夫人,你是怎生嫁給藍效先大俠的?”她這話出口只把藍天碧聽得皺眉不己,心想這孩子怎麼回事?
段無非卻哈哈一笑道:“是啊!老弟這話問得很妙,娟兒你快回答。”敢情這兩位老人也不知道黃杏娟是怎樣嫁給藍效先的。
黃杏娟這時可是低下了頭,久久不語,顯然,她所以嫁給藍效先作了妾,必然有着許多不可告人之處?而蕭劍寒這一問,也問得十分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