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章除夕相伴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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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斤沒有去找杜鵑。

他看了會，終究還是離開了。

杜鵑很是忙了兩天，眼看就到了臘月三十。

就算只有一個人，她也做了幾樣好菜，開開心心吃了年夜飯，然後帶着如風去閣樓上坐着，一面看朦朧夜景，一面靜聽遠處村裏傳來的爆竹聲和鑼鼓喧鬧聲。

她沉下心，用心靈傾聽整個世界。

然後，她就看見了眼睛看不見的豐富“彩”！

她一點不覺得寂寞，微笑着，等待着。

果然，等夜深了些，就聽下面有聲音“杜鵑！”林來了。

杜鵑就下去開了院門。

林走進來，帶着一股寒風湧入。

“吃過了？”杜鵑問。

“吃過了。”林道，“雀兒姐姐要來，我叫她別來，我就來了。”杜鵑點點頭，再沒説什麼，就引他進去。

如今她也不顧忌了，形式上她已經是林家媳婦了，她心裏也做了決定，便朝着這個方向努力，努力接受他。

兩人上了閣樓，在前面內廊下的方几上擺開棋盤，下起棋來。杜鵑善下象棋，林雖喜圍棋，卻沒有過多的時間鑽研，有空也只是跟九兒下象棋玩。

如今兩人對弈，正是半斤對八兩。

下着下着，兩人就爭了起來。

“走過了怎麼還拿回去？”

“我沒想好，再換一步。”

“舉手無悔你不懂？”

“這又不是什麼比賽，咱們就是切磋！”林笑出聲來。道:“你這樣不成。我將了！”杜鵑道:“我還怕了你？”正爭持不下，如風不知從哪竄上來。圍着他們打轉。

杜鵑摸摸它脊背，問“還沒吃？”它肚子癟癟的。

林就下樓。去廚房了塊生獐子和一塊滷，一齊送到它嘴邊，問道:“今兒過年，你要吃生的還是的？要吃的我就烤。”如風聽懂了，叼起那塊滷就了，不理生。

杜鵑在上面聽見了，趴在欄杆上對下説道:“那我們烤一隻獐子給它吃吧。今晚給它加餐。怪了，平常不是愛吃新鮮生的麼，怎麼吃的起來？”林仰頭對上笑道:“跟你久了。聞香聞慣了。”杜鵑聽了失笑，就走下來，和林了些乾柴，在院子一角燒起一堆火，又從廚房取來一整隻獐子——本就是為如風準備的——些許塗上些鹽和少量調料，用樹枝穿了，了個架子架在火上烤了起來。

兩條狗圍着火堆興奮地竄來竄去，一刻不停歇。

如風卧在一旁，只要看見它們停下來盯着架子上的。就威嚴地低吼，愣是讓兩狗不敢靠近。

杜鵑失笑道:“如風護食呢！”林看着好夥伴一笑，道:“那是當然。”他用心地轉動烤，一面對杜鵑道:“你覺得心情怎麼樣？不如吹一曲。又練習了，我又聽了。”杜鵑點頭道:“噯！琴棋書畫這些技藝不但要勤加練習，還要乘興而起。乘勢而作，才能領悟和長進。”説完進屋去取簫。

少頃。院子上空就飄起悠揚的簫聲。

聲音很清朗，不似平那般嗚咽。

林靜靜地聽着。一邊轉動架子上的烤；如風昂着虎頭凝視火堆，彷彿也在用心傾聽；連兩條黑狗也安生了些，遠遠地坐在院門口望着這邊。

杜鵑忘卻煩擾，全心沉入天地山野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