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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陰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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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傳聞?”陳銘樞大興趣連聲追問,鄧演達説也『』出興趣的神『』…

“西南開發的所有經費都是莊繼華自己掏的錢,而不是什麼華僑捐款。”嚴重説。

鄧演達和陳銘樞都愣住了,良久,陳銘樞才不相信的問:“這麼多工廠,礦山,鐵路,教育經費,都是他自己掏包?這可不是一兩億,至少幾十億,他那來那麼多錢?”

“這是個傳聞,”嚴重苦笑下:“要不是田頌堯悄悄向我查證,我也從未想過,説實話,我一直以為就是海外華僑捐款,有傳聞也一笑了之,這麼大一筆錢,誰拿得出呢?莊文革出國前是啥樣,我們也不是不知道,短短几年,能掙多少,可今擇生,我倒有五分信了。”

“李之龍知道嗎?”鄧演達想想後問。

“沒問過,我覺,如果誰知道的話,李之龍應該算一個,他的秘書宮繡畫算一個,另外,梅雲天應該知道,劉殷淑恐怕都不知道詳情。”嚴重搖頭説道:“找個機會問一下李之龍。”

“沒必要,”陳銘樞拿出一支香。煙點燃,吐出口煙氣:“以莊文革的明,他不會不防範,李之龍絕不會承認,而且我們也沒必要去求證,以免讓他有什麼誤會。”説到這裏,陳銘樞停頓下,思索着。對鄧演達説:“我們的着眼點,還是應該放得遠些,要防止蔣介石搞,還要防止他對妥協,李濟深提議大家聯合起來,章伯鈞也贊成,可我總到僅僅我們是不可能達到這個目的,中國的政治傳統是手上有實力才會重視你,縱橫家只能實力相等時才有發揮空間。”迴歸國民黨只是向中外表示。中國社會各階層各政治力量將團結在一起聯合抗戰,但並不代表第三黨放棄了他們的主張,為了適應新形勢發展需要,李濟深提出聯合政團同盟、青年黨、鄉村建設派等黨派,組成一個獨立於國民黨『共產』黨之外的黨派組織。陳銘樞來重慶就是與鄧演達嚴重商議的。

“任『』的意見我支持,現在是我們大力推進政。體的最好時機,借戰爭將兩黨武裝收編為國家武裝,不再是黨派私人武裝,施行選舉,監督,改革國家政權組織形式,限制蔣介石的權力。”鄧演達思索着説,他很擔心一點,隨着中國軍隊取得的勝利,國民『政府』和蔣介石的威望也漸增高,鄧演達他們非常擔心這會增強蔣介石的統治。

“真如的意見雖好,我們手上無兵,俞培棣的工程兵。正在修建川藏公路,兩年多了,才過昌都,距離完工還早得很,而且英國人還在不停的找麻煩,都快成英國人的傀儡了。”嚴重疑慮重重,川藏公路的艱難超乎想象,入藏的路是山連着山,江連着江,藏民還不斷製造糾紛,進展十分緩慢,不光俞培棣叫苦不迭,連護送的劉文輝也叫苦不迭,上次在成都遇上,公開宣稱願意上戰場,不願意修路,被喬毅夫張思可好一陣挖苦。

“不過現在有一個人選,莊文革,”陳銘樞又坐回椅。子上:“他看不上共c黨,對蔣介石也有所不滿,與我們有一定基礎,我認為,可以把他發展過來,此外川內的鄧錫侯、劉文輝、田頌堯等人,也面臨着蔣介石的壓力,可以與他們聯繫,形成一股制約國共兩黨的力量。”

“文革,”鄧演達沉。凝了,如果能把莊繼華拉進他們談論的組織,那當然好,可鄧演達卻非常沒信心。

“我看可以,”間鄧演達猶豫,嚴重立刻表明態度:“文革對蔣介石還有一定幻想,認為只有他能領導中國抗戰勝利,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我相信他能清醒過來,只要他能清醒過來,以他的能力和影響力,其效果非同一般,擇生,恐怕是你想象不到的。”

“可是,我曾多次與他談,他不贊成使用武力推翻蔣介石的。”鄧演達還是沒有信心。

“我們不要太着急,這個轉變是緩慢的,特別是對文革來説,但我認為是可以實現的。”嚴重嘆口氣,鄧演達什麼都好,可只要鑽進牛角尖,要想他調頭就非常困難。

“擇生,你不知道,文革在川內的影響力,這樣説吧,只要他站過來,劉湘鄧錫侯楊森,甚至張瀾,他們都會支持我們,這七年中,文革為川人作了太多好事,他的已經牢牢紮在這塊土地上,另外他在海外華僑中也有非常大的影響力,還有美國政界,連美國總統羅斯福都非常重視他的意見。”嚴重在這裏的幾年沒有白待,莊繼華的一些秘密雖然沒讓他參與,也被他瞧出不少。

鄧演達和陳銘樞悚然動容,他們沒想到莊繼華的影響力已經擴展到如此深遠,鄧演達終於點頭:“如果要把他拉過來,他身邊就要有人,要想辦法影響他。劬園兄,你看讓誰去?”這倒是個難解決的問題,嚴重一時還想不出人選,陳銘樞想想後説:“劬園兄,你去怎麼樣?”嚴重搖搖頭:“他對我有防範,蔣介石對我也不放心,我去不合適,實際上,我們第三黨已經暴『』的大多數都不合適,相反,我倒認為俞培棣比較合適,可惜他分身乏術。”房間裏沉默下來,良久,鄧演達才嘆口氣:“慢慢找吧,總有合適的,也不急這一時半會。”李之龍藉口要去辦公室,很快與蔣經國分了個電話,吧劉湘即將去世的消息通報給他,不過他估計楊永泰恐怕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了,然後又在辦公室內盤桓一陣,才離開辦公室。

出了辦公室,他也沒回家,而是步行走出開發隊,到觀音橋張靜江的家中。張靜江遷到重慶後,藉口不喜歡市中心的喧鬧,也不想太靠近高官林立的上清寺,在觀音橋的南端買了一户農家小院住下,這裏距離西南開發隊很近,十分鐘不到的路。

李之龍是這裏的常客,僕人開門後,就任他進去,張靜江也正好一個人在家,夫人和孩子們應虞洽卿老婆的邀請去成都了。

“靜江先生,文革雖然來電説了,先坐山觀虎鬥,可我還是擔心,川內勢力並非鐵板一塊,要是有人暗中投靠蔣介石,蔣介石完全可以順水推舟,把他推上去,以此來掌控川局。”張靜江笑眯眯端起茶杯,輕輕吹了下上面漂浮的茶--『『』』--悠的説。

“您的意思是?”李之龍立刻抓住張靜江話中透『』的信息。

張靜江含笑點點頭:“對,我們的底線就是四川開發公司,省『主席』能保則保,不能保就棄,想想文革當初是怎麼收拾盧山鳴的。”李之龍眼前一亮,盧山鳴雖然是在西安事變後撤的,可實際上,早在此之前就被莊繼華暗中架空了,後面只不過履行道手續罷了。

“對,萬不得已,可以把省『主席』讓給中央,但秘書長和保安司令,還有各部門的人選不能動,另外張思可喬毅夫要進省『政府』,您看這樣怎樣?”李之龍有些興奮的説出。

張靜江微笑着搖頭,心中卻還是有些惋惜,這李之龍也太着急了:“如果你這樣作,恐怕就把自己拋進去了。”李之龍一下就明白了,有些羞愧的低下頭:“看來我是太着急了,我先不表態,看他們怎麼動,等他們的態度都出來了,視情況再決定,拿出那種方案,是這樣嗎?”張靜江含笑點頭,不過卻反問道:“除了這個,你還有方案嗎?在你心中,誰出任省『主席』最合適,對我們最有利?”李之龍沉默了,如同莊繼華一樣,他也沒想出誰合適,二十一軍系,除了劉湘外,誰都有幫手下,可誰都不能服眾,衡量來衡量去,他到潘文華比較合適,可潘文華卻在前線,剩下的重要將領中,王陵基算一個。

“你看王陵基怎樣?”李之龍試探着問。

“他,”張靜江搖頭:“他不行,這是個朝三暮四的傢伙,有『』就是娘,靠不住。”李之龍苦笑下,有些煩躁的站起來:“説實話,自從劉湘病重,我把二十一軍上上下下都過了一遍,誰都有缺憾,張斯可比較合適,可那些帶兵的武夫不會服他,鄧漢祥也一樣,真是傷腦筋。”

“傷腦筋就不傷,儘管其變吧。”張靜江好整以暇的端起茶杯。

“可我們也要有個人選呀。”李之龍皺起眉頭:“否則我到成都怎麼説?”張靜江眯着眼睛想了下説:“我心裏倒有個人選,鄧錫侯,不過現在提出來不合適,二十一軍系的不會輕易答應,必須等上一段時間。”

“鄧錫侯,”李之龍沉凝片刻後點點頭:“不錯,這是個人選,可二十一的人答應嗎?”

“所以我説要等等,先讓蔣介石出牌,然後再看,看他們的反應。”張靜江有些枯瘦的臉,『』出一絲無可奈何:“這樣吧,我太太去成都多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成都吧,順便把銀行在成都的事辦辦。”

“這樣最好。”李之龍略微點頭,他知道張靜江這是擔心,擔心他冒失,省『主席』看上去與他們無關,實際上卻是支撐西南開發的兩柱子之一,這個位置上的人要是刁難下,開發隊的工作就平添十倍艱難。

劉湘病危猶如在成渝兩地投下一枚重磅炸彈,這枚炸彈不但震動了成渝兩地政壇,也擴展到武漢,暗中窺視四川開發公司的各路人馬意識到時機來臨,武漢政壇也逐漸波動起來。

兩天後,劉湘病逝,電報很快送到蔣介石的案頭。蔣介石立刻派特使陳布雷赴成都參加劉湘葬禮,同時為四川省『主席』和保安司令人選徵求川內羣豪意見,但另一邊,武漢政壇開始密謀謀求四川省『主席』位置。

孔祥熙、宋子文紛紛推出他們的自己人,陳立夫也不甘落後,推薦系重要骨幹張厲生,唯獨政學系沒有參與,政學系首領楊永泰密電張羣、熊式輝、吳鐵城等人,告訴此事事關重要,“四川省『主席』必得莊文革支持才能成行,否則也僅為傀儡,況且川內情形複雜,各派糾結,難以分明,四川開發公司和發展銀行掌控川內金融工商,即便委員長要任命省『主席』,也必然徵詢莊文革之意見…。”得到楊永泰的提醒後,政學系諸人偃旗息鼓,不參與這事,站在岸邊看孔宋陳等諸人爭奪。陳布雷參加劉湘的葬禮後,返回武漢,蔣介石立刻召見。

“我與劉湘的親信張斯可、鄧漢祥,還有劉文輝、田頌堯等人談過,他們表示,為保證四川穩定,以利抗戰,最好任命一位為川人悉的人擔任省『主席』,以安川內民眾之心。”面對蔣介石的詢問,陳布雷平靜的説,四川這些人都是老『』巨猾的傢伙,誰也不肯落下實話。

“沒有提具體人選?”蔣介石皺眉問道。

“沒有,不過,據我觀察,他們雖然沒提出人選,不過希望還是在川內勢力中找個人出任省『主席』。”陳布雷苦笑着説,他知道蔣介石想什麼,可四川這些傢伙實在太滑,個個都修煉成了:“委員長,我建議徵求一下楊暢卿和莊文革的意見吧,他們對四川非常悉。”介石目無表情:“辛苦先生了,先回去休息吧,我先想想。”陳布雷心中苦笑下,這位何嘗不是修煉成的人物,心中肯定早有人選,不過就是不肯透『』。

“畏壘先生,你可回來了,這些天武漢可熱鬧了。”陳布雷出門就撞見林蔚,林蔚把他拉到他的辦公室去,兩人關上房門閒聊。

“怎麼,是本人又有那些動作,還是又打勝仗了?”陳布雷明知故問,他知道想當四川省『主席』的人不少,可這事與他無關,誰當都可以。

林蔚眼中閃過一絲欣賞,看來陳布雷是非常謹慎的。虞城之戰後,本人的暫時沒有任何舉動,不過本國內卻吵得厲害,各界紛紛指責近衞和軍部、中國派遣軍。

虞城之戰對軍的打擊非常大,特別是對軍的信心打擊非常大,前線軍擔心遭到圍殲,紛紛選擇主動後撤。北線軍從黃河北岸後撤到新鄉一線,東線軍在薛嶽的威『』下後撤到萬福河東岸,虞城方向的軍被殲後,中線空虛,殘部連續放棄碭山、豐縣、沛縣,谷壽夫率部馳援,軍退守徐州宿縣,南線軍放棄毫洲、渦陽、退守蒙城。中國軍隊收復淮北,重新威脅津浦線。

“畏壘先生是惜言如金呀,莊文革算是罷本人打怕了,他們現在老實了,莊文革也停下來口氣了,”林蔚打趣道:“不過,武漢為什麼熱鬧,你還不知道。”

“這麼多人想那個省『主席』,恐怕沒那麼容易,蔚文兄,不要想,不要想。”陳布雷這時也裝了,他也順口開了句林蔚的玩笑,同時暗中提醒對方。

“我,”林蔚搖頭笑笑:“我可不敢作此想法,現在滿朝文武誰不盯着,這趟渾水,太渾,太渾,我可不敢下去,下去就起不來了。”

“那你還…。。”陳布雷沒説下去,有些疑『惑』的看着林蔚。

林蔚聳聳肩,雙手一攤:“沒辦法。”陳布雷明白了,肯定是有人託他打聽消息,淡淡一笑後説:“去問問莊文革吧,我看委員長最後還是要徵求他的意見。”

“莊文革?”林蔚疑『惑』的看着陳布雷。

些天與川內羣豪的,他最後居然發現最合適的人選居然是莊文革,但這話不能由他説出來,作為蔣介石的親信,他知道這段時間,蔣介石與莊繼華的關係有些微妙,一切都始於那篇該死的摩西報道,這篇報道讓蔣介石心中起了微妙的變化。不過他相信,莊文革必定是蔣介石心目中的一個人選,但這個任命恐怕很難下,但即便如此,以莊繼華在川內的人脈,蔣介石要想任命一個省『主席』也必定要徵求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