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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戰地黃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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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柳良君淡淡的的一笑。他沒有繼續談這個話題。知道他的説法沒錯。這次回上海見到一個重慶來的同志。這個叫池金明的同志是西南開發隊的中層幹部。這次到上海來是協助淞滬地區工廠撤退的。他對四川的情況。特別是對重慶的情況非常瞭解。他對四川軍隊的所有情況都是從他那裏的來的。不過他只是好奇。他沒想過去重慶。他打算與同學一道去延安。可上級卻沒批准。要求他繼續在上海發動羣眾。宣傳我黨主張。

這兩個話題談不下去了。柳良君也無心再談。三人隨意的談起學校的情況。林月影和曾佩是同一所學校的。柳良君卻是復旦的。不過上海的大學就那麼多。彼此都不算不悉。所有話題也都差不多。

不過沒聊多久。吳醫生就找到他們。讓他們把今天的傷員送到後方的醫院。此刻正是送傷員的時候。軍的空軍今天白天不知道為什麼沒出現。這是個不算太好的信號。以機的活躍。晚上出來的幾率太大了。

七八輛卡車滿載傷員從救護站開出。車一起動。林月影就到自己如同坐上一條在狂風中的船。在顛簸的路上高低起伏。幾個重傷員忍不住呻起來。林月影小心的抓着車。一步一步的挪到車前。猛敲駕駛室頂。

“慢點!傷員受不了!慢點!”駕位置上鑽出來一個少尉軍官。少尉本來滿面怒氣。可看到敲頂的林月影的怒氣比他更盛。便稍稍收斂一下怒氣。

“現在趁機沒來。我們開快點。

“這送傷員。你們是送他們去醫院還是火葬場!你看看。”林月影非常生氣。她已經有些憤怒了。

少尉朝車廂裏看看。縮身回去。車速陡然慢下來。駕駛員還摁響喇叭高速前面的車降低速度。七八輛卡組成的車隊。雪亮的燈光劃破黑暗。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行駛。道路兩側是陸陸續續向前沿運送物資的民夫。偶爾還有過來對錯的卡車。車上無不裝滿彈『藥』。看着這條有些擁擠的公路。眾人又開始擔心機了。他們不時緊張的看看天上。凝聚雙耳傾聽來自天空的嗡嗡聲。

林月影卻不那麼注意天上的動向。她更擔心車上的幾個重傷員。剛才的顛簸不知道是否讓他們的傷口破裂。她蹲在他們的面前。讓旁邊的輕傷員舉着馬燈。還好只有一個傷員的傷口在微微滲血。她長吁口氣。低聲告訴傷員。一切都好。然後吹滅馬燈。汽車在寂寞中繼續向前進。

“飛機。鬼子的飛機。”一個着杖的傷員忽然叫道。林月影注意的聽了下。果然空氣中傳來低低的嗡嗡聲。

“啪。啪啪。”三聲槍響。車隊的光一下子全滅了。只剩下無邊的黑暗。嗡嗡聲越來越近。汽車在暗中緩慢的向前行駛。駕駛員在這條路上已經開了快兩個月。對這條路上的溝溝坎坎無不了然於

“撲”機丟下一顆照明彈。霎時。天空中猶如升起一輪奪目的太陽。把大地照的通亮。敵我雙方都清楚。這條公路是通往羅店的公路。中**隊主要就是通過這條入向羅店進行補給。本飛機每天都要光顧這條路好幾次。這條路上隨處可見被炸燬的卡車殘骸。

駕駛員趁着照明彈的光亮。開足馬力猛跑。車上的顛簸更大了。不過這時卻沒有任何人抱怨。公路兩側的民夫聽到槍響。早已經四散開來。馬路上一時空曠起來。

“轟”機丟下的第一批炸彈四周爆炸。司機依然沒有停車。藉着爆炸的火光繼續向前跑。炸彈不停的爆炸。飛機的轟鳴聲更大了。顯然機降低了高度。他們也在尋找。

“我們的飛機呢?”有人在黑暗中開始抱怨了。

“不是説他們老打勝仗嗎?這會躲那個娘們褲襠去了!”有些傷員開始着急了。嘴巴變的有些不乾不淨。

林月影有些緊張起來。她心裏十分憤怒。國際公法保護傷員。這些本人窮兇極惡。完全不顧任何國際公法。沒有任何人『』。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兄弟。空軍弟兄乾的不錯。你沒看這兩天鬼子的飛機出動次數少多了嗎?”説話的是靠在車尾的一個鬍子拉的老兵。他身上有三處傷口。肩膀被捅了一刀。大腿被彈片穿了口子。頭部還裹着繃帶。此刻他正無聊的仰頭看着夜空。好像在尋找天上的飛機。

林月影心中一動。的確這兩天鬼子飛機來的次數少多了。以往天上的飛不斷。可前幾天每天都是上百架飛機攪在一起。到底誰勝誰敗。他們也只有事後從戰報上才能的知。這個老兵的話有道理。鬼子要不是吃了大虧。怎麼出動的次數就少了。

老兵畢竟是老兵。他的判斷很準。自從中國空軍炸燬馬鞍島軍空軍基地後。本海軍航空兵出動機羣進行報復。雙方在九月底。在淞滬上空張開大規模決戰。連續爆發數百架飛機的大規模空戰。中國空軍放棄了華北。把所有飛機都集中到淞滬來了。最終中國空軍損失了三十七架飛機。而軍則付出了八十三架飛機的代價。在這場較量中。本空軍傷了手腕。被迫把白天轟炸改為夜間轟炸。這表明軍在淞滬前線失去制空權。在天上雙方平手。

“又來了一批。”天上又傳來一陣細微的嗡嗡聲。

“好像是p。”士兵對飛機飛行發出的聲響變的悉了。

果然。天上落下的炸彈變的散『亂』。低空的嗡嗡聲變小了。天上開始有追逐的動作。時不時有拽光彈閃現。漸漸的天上清淨了。汽車又打開車燈向前跑。

到了野戰醫院。把傷員給醫院的醫生後。林月影總算鬆口氣。除了送傷員外。此行的另一個任務是領取『藥』品和器材。柳良君曾佩和她一起到後勤處去領物資。

“黃同志。”還沒到後勤處。柳良君忽然發現一個悉的身影。有些興奮的叫起來。那個身影好像沒有聽見。繼續與旁邊的倆人談話。

“黃明誠先生。”柳良君放大音再次叫道。那人轉過身來。有些意外的向這邊看過來。

柳良君十分興奮的跑過去。林月影和曾佩忍|加快腳步跟過去。她們想看看這個讓柳良君如此動個什麼樣的人。

到了近前。林月影驚訝的發現。正與那個黃先生談的居然是在虹口遇見過的。那個讓宋希和王敬久都有些不想招惹。替她“揚名”的梅悠蘭。

“哦。是你。”黃先生顯然記的柳良君:“對了。你是在羅店前線支前。梅小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柳先生。上海的熱血青年。支前先鋒。”説完又看着林月影問:“這位是…。”

“這位是林月影小姐。這位是曾佩小姐。”梅悠蘭笑着接過黃先生的話:“別看她們是女之輩。也照樣上前線救傷員。不比你們男人差。唉。你們**人也一樣重男輕女。”

“戰地玫瑰。原來就是你呀。”先生熱情的伸出手來。林月影有點不好意思的握住他的手:“梅記者瞎寫。我算什麼戰地玫瑰。前沿的那些士兵比我勇敢多了。”那一樣。那不一樣。”黃先生笑鬆開手。然後轉向梅悠蘭:“梅小姐。我們那裏是男女平等。不過分工不同。女同志一般不直接上戰場。主要從事發動羣眾。組織支援前線。”燈光下黃同志的臉看不是很清楚。林月影只到這個人儒雅中帶着幾分冷峻。雖然帶着笑容。可場面絕不像想象的那樣融洽。她猜測這個黃先生是不是也和宋希他們一樣對這個梅悠蘭有些頭痛。

“梅小姐。其實我和你大哥是老人。他的太太劉殷淑我也認識。當年在樟木頭我們還一起打過一仗。消滅了陳炯明一個團。那時他才剛出校門呢。”黃先生笑着對梅悠蘭説。暫時沒有與柳良君説話。只是不引人注意的遞給他一個眼『』。

“是?”梅悠蘭的神情有些疑『惑』。好像黃先生是在『亂』套情:“我怎麼沒聽他提起過你。”

“呵呵。我是共c黨嘛。有這樣一朋友。你那位大哥恐怕也不願提。”黃先生呵呵笑道:“你回去給説。黃明誠給他帶好。你看他怎麼説。”這個黃先生就是當年廣州的黃明誠。北伐時他到上海。參加了周e來的領導的第三次武裝起義。四一二之時。他僥倖躲過。後來參加八一南昌起義。部隊在南下途中被打散。他帶着十幾個人逃到香港。在香港他們的意見發生分歧。只有六個人願意跟他到上海找黨。他與六位同志千辛萬苦到了上海。在上海晃『蕩』半個月。白天。一半的人到碼頭扛沙袋。另外的人分頭找黨。這樣過了四個月。又有兩個人絕望離開。剩下的人堅持下來了並找到組織。一九三年他到中央蘇區。後來隨部隊參加了長征。

國共兩黨達成合作協議後。共c黨迅速在上海開設八路軍辦事處。並由干將李克農擔任主任。黃明誠的公開身份是辦事處對外聯絡科科長。

“門縫裏看人。我大哥從不隱瞞他有共c黨朋友。那個蔣先雲。是共c黨吧。被你們自己人殺了。他在報上公開為他寫詞。楊子惠都快到了。我大哥恐怕也要出川了。算了。不説他。還是説説你們吧。”梅悠蘭搖搖頭有些狡黠的眨眨眼:“你還沒告訴我。你們共c黨對淞抗戰有那些具體的支持。”

“全國抗戰是一個整體。我們八路軍實力有限。不能直接參加淞滬抗戰。不過我軍將在山西參戰。平型關大捷就是對淞滬戰場的最大支持。”黃明誠平靜的説。今天他到後處來是為了給辦事處領取物資。沒想到遇見梅悠蘭。立刻就被她纏住了。

平型關大捷是前幾天在內長城又由**指揮的一場伏擊戰。這場戰鬥消滅了軍三個運輸隊。總共殲滅軍六百餘人。對外宣傳是四千多人。

不過這場戰鬥在中央受到嚴厲批評。『』z東電告全軍徹底從運動戰轉到=地游擊戰。要排除在國內戰爭時大兵團作戰思想。堅決執行洛川會議神。實行獨立自主的山地游擊戰。

不過這些是黨內機密。是不能對外講的。

“您對口戰役的前景怎麼看?聽説貴軍又是充當敵後活動。”梅悠蘭的問題很直接也很尖鋭。軍板師團突破雁門關後。向口發起進攻。第二戰區以一九六旅在原平阻擊。這是一場慘烈的阻擊戰。一九六旅血戰六天。自旅長姜玉貞以下五千多人無一生還。他們的犧牲為口贏準備時間。

“你這可是兩個問題。”黃明誠略有些“不滿”的提醒梅悠蘭:“第二戰區集中了優勢兵力在口與軍決戰。至於前景。我以為口能否守住關鍵在娘子關。至於我軍。軍最擅長的是游擊戰。閻長官發揮我軍特長。然後我們到敵後遊擊。伺機切斷敵軍供應線。唉。對了。長城抗戰時。文革不也是採取這種戰術。才包圍了第八師團。『』的本人不的不簽署停戰協議嗎?”又牽扯到莊繼華了。梅悠蘭卻沒有接這個話題。反而自嘲的説:“我可不敢評價戰術。你們都是專業人士。該怎麼作是你們的事情。我們只看結果。”

“抗戰可不僅僅是我們的問題。”

“您不是説。分工不同嗎?”梅悠蘭認真的説:“我們負責後勤。負責宣傳;你們負責打仗。戰場上要打輸了。自然應該找你們。”林月影和曾佩幾乎同時笑出聲來了。梅悠蘭後面這個你們可不是指共c黨八路軍。而是指男人。她妙的利用了黃明誠的劍刺向他的盾。

“呵呵。”黃明誠也大笑起來:“好你個梅小姐。不愧是莊繼華的小妹。跟他一樣伶牙俐齒。”

“豈敢。豈敢。小妹只是學了點皮『』罷了。”梅悠蘭的語氣中略有些意。

看來梅悠蘭的採訪結束了。幾個人慢慢的往裏走。柳良君一邊走一邊與黃明誠談。偶爾曾佩也『』上幾句。主要是詢問延安的情況。黃明誠很熱心的向他們介紹;不過他注意到。林月影很少問什麼。她只是偶爾和梅悠蘭談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