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生活是一團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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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甜，你要我説多少遍你才會信？我不會飛！”雷州外國語學校的體育器材室裏，李亞峯對張甜這個自己送上門來的徒弟真的沒有辦法了，不管你説什麼，她就是不聽，一口咬定自己是她的師父，讓本來就亂成一團的情形越發混亂不堪。

“是啊，張甜，我們老大又不是烏鴉，怎麼會飛？你絕對是看錯了。”王信在一邊幫腔，對於李亞峯和曹暮會飛而自己只能從地上亂蹦王信早就心懷不滿，樂得趁這個機會罵上幾句。

“我看錯？”張甜聽了王信的話一下子火了，從昨天晚上開始所有人都是這句“我看錯？我會看錯？我兩隻眼都是2、0！天下所有人看錯我也不可能看錯！王信，你一邊兒待著去！”

“是了，我一邊兒待著。”王信見自己已經在火上澆了油，任務完成，悶笑着住了嘴。

“張甜，我倒不是説你看錯了，可你也不想想，人怎麼能飛呢？這不合常識嘛！”曹暮試圖從“常識”角度打消張甜的念頭。

“去你的！我和我師父説話關你們兩個什麼事？”張甜對曹暮也是一個態度，她的倔勁兒上來了“把話説在頭裏，別以為我會喊你們什麼‘師叔’啊，沒門兒！”

“…”

“師父，你看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學呀？我一般放學以後就沒什麼事兒了，你看從今天下午開始怎麼樣？”張甜見大家都沉默了，開始完全以“李亞峯這個會飛的人的徒弟”自居了。

“這個…張甜，首先，我不會飛。其次，就算我會飛，我為什麼要教你？”李亞峯絲毫不肯退讓…開什麼玩笑？這不是添亂嘛！

“…師父，你…你真會飛？耶！”張甜對李亞峯的話只消化了一句…他承認自己會飛了！

“…”李亞峯差點兒氣得給自己一巴掌，真是胡塗了，話怎麼説不是説？

幹什麼冒出剛才那麼一句？

“張甜，你聽我説…”

“是！師父！我就知道我不可能看錯！師父呀，你説什麼我都聽，可你千萬要教會我怎麼才能飛好不好？求你了師父…”張甜興奮得小臉通紅，開始對李亞峯用上了天下女孩子都會的一招…撒嬌。

“天哪！你到底聽不聽我説…”李亞峯仰天長嘯，又一次呼喚自己要“逆”的那個對頭。

“張甜，你聽我説，我李亞峯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會飛。如有口不對心不盡不實之處，願受天譴。…這回你該相信我了吧？”李亞峯好容易才讓張甜安靜下來，靈機一動，想起了華八當年捉自己的那一招，鄭重其事的對老天爺發了個誓…至於天譴？再等五百年吧！老子不在乎！再説，沒準兒老天本來就要“譴”自己一把，再加上幾回也無所謂。

張甜見李亞峯“認了真”也有些糊，難道自己真的看錯了？不，不可能。

不過…張甜把嘴一撇説:“師父，什麼叫天譴呀？我不太明白。要不然這樣，師父你發誓，説你要是會飛的話，就永遠找不着女朋友，那我就信了，不管你叫‘師父’了，好不好？”旁邊一直帶着笑看着的曹暮聽見張甜這句話，一下子變成了苦瓜臉。王信也吃了一驚，一扯曹暮的袖口，小聲説:“這回老大可踢到鐵板了，不對，是鐵板擋路，老大不踢也得踢…”曹暮苦笑一聲，回了王信一句:“王信，等着當師叔吧，這一關，老大守不住了。”

…

就是這樣，接二連三發生的一堆事情讓李亞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在他忙於分析情況的同時，劉蕊鈴動了手術，張甜也正式成了李亞峯的“徒弟。”讓在李亞峯在這幾天漫無頭緒的生活之中到有些欣的是，劉蕊鈴的手術很成功，休養上兩個月就可以重返講台；而張甜又是個不難打發的小女孩，在李亞峯的叮囑下對“李亞峯會飛”這件事守口如瓶…其實，就是張甜到處宣揚李亞峯也不在乎，反正沒人會信…並且開始刻苦攻讀《列子》，估計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再來打擾自己了。李亞峯並沒有告訴張甜自己的身份，他只是説自己無意間在《列子》這本書裏悟到了“御風之術”讓張甜也自己去“悟。”李亞峯知道張甜本不信自己的話，但他死咬住這一條不放，並以“逐出師門”為擋箭牌，張甜完全沒有辦法。曹暮和王信議論起來也一致認為這一對師徒實在是非常有趣，師父一口咬定自己沒本事，徒弟卻想方設法讓師父承認自己是個天才…對這種奇特的關係，李亞峯的態度只有一個，那就是搖頭苦笑。

姜冉的爺爺已經住進醫院五天了，姜冉陪牀也陪了五天。與醫院的估計不符，姜冉的爺爺的病情雖然一直處在極度危險的狀態之中，但始終沒有越過“極度危險”這個坎兒就此長眠不起，只是昏不醒，嘴裏還總是不忘過一會兒就叫幾聲“小冉”讓姜冉坐立不安夜不能寐，天天以淚洗面。在來病房裏探望病情的親友們都為這深厚的祖孫之情動的同時，姜冉漸憔悴。而這一切都被李亞峯暗中看在眼裏，心疼不已。

12月23。星期五。夜。曹暮家。

“二哥，有子沒來你家了，好傢伙，又添新東西了。這沙發是真皮的吧？

還是你家有錢。

“王信讚歎着。

“家裏收拾得再好，可就是沒人住，有什麼用？”曹暮無奈地答話。曹暮的父親曹詩華是雷州捲煙廠的銷售科科長，常年在外跑業務；母親張芳自己開了一家時裝店，經常到南方出差進貨，曹暮從上初中開始就總是一個人在家，所以曹暮家就成了三個人在學校的體育器材室之外的“第二基地。”

“別説廢話了，今天有正事兒商量。”李亞峯直奔主題，他已經做出了決定，現在是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辦的時候了。

“正事兒？老大，你該不是真要給姜爺爺治病吧？你可別忘了，你師父信上説得很明白，會出事的。”曹暮雖然不清楚李亞峯的“五年大劫”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他不像李亞峯一樣把事兒不當事兒。

“二哥，我真不明白了，你和姜冉家二十年鄰居，關係也應該不錯吧？怎麼不想着讓老大趕緊把姜冉他爺爺的病治好呢？老大幾次要出手你都不讓，説你沒良心不冤枉你吧？”王信在為姜冉鳴不平。

“王信，你怎麼就不明白，八先生本事有多大？連他老人家都這麼鄭重其事讓老大不要用醫術，明擺着，老大隻要出手，肯定會出病…怎麼我就沒良心了？”曹暮反駁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