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以退為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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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尚東志身邊的寶馬車裏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剛剛那個受了委屈的要告媽媽的“白痴女孩”瘸着腿向來人奔去,動、委屈、怨懟…女孩的帶着哭音的呼喚可謂“五味雜陳”聽到這聲音,路人尚且唏噓更不要説蘇昕這個做媽媽的了。
“乖寶貝兒,你怎麼了?傷哪了,給媽媽看看!”恨不得將女兒身上每一寒都記在心裏的蘇昕豈能看不出女兒走路時的異常?關心則亂,本就對女兒懷着深深的愧疚之情的她説起話來竟然有些語無倫次。
“媽媽,我…我沒怎麼受傷,是楓哥哥,他們…他們把楓哥哥打的吐血了…”聽到曉霜這噎噎的話,紀才女心中一緊“小楓在哪?”她緊緊的抓住了小丫頭的胳膊。
“然姐,慕楓在這兒。”聽到玲子的聲音,紀才女快步走進了張慕楓所在的汽車裏…
尚東志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甚至沒有從剛剛趙曉霜那聲媽媽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這個女孩他清楚,孤寡老頭撿回來的棄嬰,有着苦澀的童年,可伴隨着楓然集團的成長,她早由當初的醜小鴨變成了今的白天鵝。可白天鵝也不能白到這種地步吧?眼下摟抱着趙曉霜的女人是誰他已經猜到了九成九,一在平地一在天,她們的人生怎麼會有集呢?
人生就像一場戲。控他地是上帝,可上帝也得靠點譜吧?想到張慕楓一家和趙曉霜的關係以及剛剛得知地趙曉霜和蘇昕的關係。尚東志覺自己被那臭丫的給陰了,如果楓然集團和蘇家僅僅是利益地結合,當蘇家無利可圖之時自然會放棄楓然集團。可她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啊!看到蘇昕那孺慕的眼神,尚東志毫不懷疑只要有趙曉霜這個女孩在,蘇家和楓然集團就是鐵板一塊。
明白了其中的關竅,尚東志最想做的就是問候翟先生一句——**你二大爺的!把這狗東西家族的女問候一個遍能解氣麼?碰上些殘花敗柳算他運氣,運氣不好地話問候到那些鶴髮雞皮的“白顏”mm們,還指不定是誰強姦誰呢。要是萬一碰上些進了棺材地,那可上演了真人版地人鬼情未了啊。這種時候能想到那個翟先生的二大爺。這麼噁心地始肯做。可見尚東志恨翟先生恨到什麼地步了。
可就算是他二大爺花菊殘了,尚東志又能拿翟先生怎麼辦呢?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是敢怒而不敢言啊。
人生要真是一場戲多好啊。指不定明天我就成了李嘉誠失散多年地兒子呢!尚東志覺自己的心在淚,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跟陳俊康叫板了。
人生沒有後悔藥。一沒家世二沒背景,尚東志能爬到縣警察局一把手地位子。自然少不了兩把刷子,此刻他腦子以4400+的速度旋轉着,慎重的分析着其中的厲害關係。
好馬不吃回頭草。尚東志雖然不是什麼好馬。可他也知道眼下地回頭草吃不得。就剛才陳俊康地眼神。他就知道陳俊康對他已然起了疑心。想重修舊好難度有點大。退一萬步説。就算是和楓然集團地關係能回到從前。可納蘭家會放過自己麼?
腳踏兩隻船地後果就是讓他變成那風箱裏地老鼠——兩頭受氣啊。我地命咋就這麼哭呢?
再有就是孤注一擲做納蘭家忠實地一條狗。由中遼變成主攻派。憑藉納蘭家地勢力以及自己眼下地權利。直到最終搞垮楓然集團。
選擇這條道路尤其不能讓楓然集團知道自己和納蘭家地關係。一旦事情敗。自己可就成了蘇家和納蘭家鬥爭地犧牲品。不要説仕途了。就是小命能不能保住還得兩説呢。
“媽媽。咱們去看看楓哥哥。”小丫頭拉着蘇昕地手就向汽車走去。這時候她看到了站在尚東志身邊地尚雲嬋。
“媽媽。這個壞女人她想把楓哥哥給抓起來。她還拿電電我跟楓哥哥…”
“混賬東西。你竟敢濫用私刑?誰給你地權利?”小丫頭這話沒説完。只見尚東志轉身猛了女兒一個大嘴巴子。這老小子兩百多斤。尚雲嬋咪咪雖大。可體重卻不足百斤。哀嚎一聲倒在了地上。
大無腦的尚雲嬋被老爹這毫不含糊的一巴掌給懵了,愣了片刻,哭天搶地的大鬧了起來。
“哭什麼哭!我沒有教過你嗎?我們是人民的警察,我們要時刻以大眾的利益為重,你給我好好反省反省!”頓了一頓,尚東志轉頭道:“給我把她帶回局子裏,先給我停了她的職,一切按法定的程序,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緊跟在尚東志身後本打算獻獻殷勤的那兩個小警察,看看義正詞嚴的尚局,滿腦子是問號,尚局不是一直都疼他這女兒的嘛,今天這是怎麼了?再看看尚雲嬋,問號後邊加上了嘆號,這位大小姐的臉上放佛那盛開了千年的桃花,現在“趁人之危”以她那睚眥必報的格,以後她能饒得了自己麼?扒了自己的皮都不新鮮啊。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動地方,早知道這樣今天就不趟這趟渾水了。
“還愣着幹什麼,你們沒聽到我的話嗎?”局長髮火了,看着架勢不要説局長千金了就是局長老媽也得辦啊,兩個小警察強行架起哭鬧不休的尚雲嬋,小心翼翼的將她進了警車裏。
“蘇小姐,曉霜,沒把女兒管教好是我的失職,我在這兒替我女兒向您道歉。”説完這話。尚東志對蘇昕深深地鞠了一躬。
曉霜單純的像一張白紙,可蘇昕畢竟是京華蘇家地掌舵人。她哪能看不出尚東志為了做戲故意上演了一出苦計?縣警局的一把手做到這種低姿態,蘇昕還好跟他叫真麼?人家好歹也是官啊。蘇昕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應諾了一聲拉着曉霜走到了汽車旁邊。
“老陳。剛才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小嬋竟然做出這樣地事,那會兒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樣子我是一時昏了頭,你可不要往心裏去啊。”尚東志親熱的拍着陳俊康的肩膀,一副前嫌冰釋的樣子。
國最講人情,就算是明知對方沒憋什麼好。你也不得不難得糊塗。尚東志話都説到這份上了,陳俊康心裏即便疑竇叢生。也不得不暫時握手言和。
以退為進。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退一步海闊天空吧。
敢來學校鬧事,作為一個“公正廉潔”地警局局長。連自己的女兒都處理了,他哪能不嚴懲這些違反學校治安地不法之徒?可憐這一幫倒黴催地。連帶着被打昏了並被晾了半天的吳國龍三人一同被帶回了警局。
蘇家地大鐵疙瘩擺在那兒呢,警局的同志們灰溜溜地走了。那半殘的武警支隊還能掀起什麼風?識時務者為俊傑,聞風而來地武警隊隊長那低眉順眼的樣子沒有一點軍人的風範,本應雄赳赳,氣昂昂的教官們,真正的開展了“兩扶一幫”活動,你攙着我我扶着你離開了一中,也得虧張慕楓後來手下留情,要不然還得派那貼着紅十字的車送他們回去。
教官們馬上就要被護士mm“訓練”了,一中新生的軍訓恐怕要告一段落,政教處段主任的心思卻不再這上邊,看着漸漸遠去的直升機,他腦中轉過這麼一個念頭——陳雅琳怎麼會跟蘇家扯上關係呢?
“老周,陳老師她上飛機幹嘛?”
“曉彤不是也上飛機了。”
“這有關係嗎?”
“沒關係嗎?哦,張慕楓不是上了飛機麼,她是張慕楓的班主任,哪能不關心一下學生呢?”
“你説我怎麼就沒兼個班主任噹噹呢?”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卻在看你,段存興羨慕坐上了直升機的陳雅琳,殊不知陳雅琳卻嫉妒在地面上翹首的段存興。同樣都有女兒,你看看人家段老師多省心,雖然人長的醜了點,可這不用擔心她早戀啊,人家女兒都上高三了,就沒聽過有這種花邊新聞。想到這兒,陳雅琳看了看身邊的曉彤,這妮子沒有一丁點第一次坐飛機的喜悦,那含淚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紀才女懷裏的張慕楓…
陳雅琳嘆了口氣,女兒今天的舉動她都看在眼裏,為了張慕楓她這是連命都不要了啊。陳雅琳真想問一句——這個男生真的值得你如此嗎?
可現在問這個問題有意思嗎?都説亡羊補牢,未為遲也,可這話放在彤彤身上不怎麼適用啊,她那倔強的脾氣自己又不是沒領教過,三歲看老,彤彤過了年就十七歲了,十幾年養成的格改的了麼?
撇開早戀不談,張慕楓這孩子是不錯,無論家世還是長相,他絕對配得上自己的女兒,可他是不是太花心了一點?陳雅琳掃了一眼抱着張慕楓的紀嫣然,又看了看蘇昕懷裏的曉霜。
論模樣,彤彤雖然是個大美女,可比起嫣然來還是遜不少;論家境,自己家雖然不差,可跟京華蘇家有的比嗎?張慕楓肯為了彤彤放棄嫣然她們麼?
這個問題其實不需要答案,就算是換成自己,恐怕也會做出“正確”的抉擇吧,三四妾?不要説現代了,就算是古時候也沒這種説法啊。一夫一多妾制,那年月的妾擱在現在就是二,陳雅琳雖然不知道女兒是怎麼想的,可她不能想象彤彤淪為別人三甚至更多的結局。
發乎情止乎禮,陳雅琳就是想先穩住女兒,温水煮蛤蟆,徐徐圖之,她就不信女兒大學畢業之後碰不到比張慕楓更優秀的男生。
蘇家有自己的私人醫院,規模不大,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從內科到外科,男科‘科、婦產科…無論哪一個科室,他的設備都是最先進的,醫師都是最頂尖的,想當年曉霜就是在這裏出生的。至於住院環境,完全是按七星級大酒店的標準配置的,這樣一個治病療養的好去處豈是昌平縣那些以盈利為目的、門口貼着歡下次光臨的宣傳標語的小醫院所能比的?去京華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彤彤,天不早了,跟媽媽去休息吧。”雖然醫生説張慕楓沒什麼大礙了,可他依舊昏睡,曉彤就覺得放心不下,搬了把椅子靜靜的守候在張慕楓身邊,簡直就是坐着的望夫石。
女兒是深情凝望,陳雅琳卻是不住的嘆氣。
與其説愛情是麻劑,倒不如説愛情可以讓人忘卻疼痛,後腦勺磕到了地上,這妮子竟然沒告訴任何人。張慕楓倒是知道彤彤腦袋磕破了,可問題是他沒法跟別人啊。
曉彤頭髮又黑又密,她要是不説別人還真發現不了,直到下午四點中左右,紀才女才發現曉彤的頭髮“濕漉漉”的,伸手一摸,在曉彤呼痛的同時,她發現自己手掌上是殷紅的鮮血…
醫者父母心,這兒的醫生恨不得把所有的病人當做自己的爹媽,其實這也怪不得他們,能在這裏就醫的有幾個是平庸之輩?雖然不知道曉彤是誰,可她是家主親自帶來的,哪個醫生敢怠慢?
曉彤腦袋上起了個大包,先拍片子,要是留下什麼後遺症誰承擔的起這個責任?傷口這麼長時間不處理,要是發炎了咋辦?小心翼翼的剪去她的幾綹頭髮,清洗傷口、上藥、包紮,臨了還給曉彤打了一針,消炎的、破傷風的,防患於未然嘛!
等處理完這一切,曉彤捂着股就來到了張慕楓的牀邊,這可把給她打針的那位護士大姐急壞了,她就差給這小姑跪下求她去休息一下了。
曉彤泛起倔來,陳雅琳夫婦是完全沒有辦法,除了張慕楓她最聽紀才女的,而今紀才女自己都寸步不離的守在張慕楓牀邊,她怎麼勸得動曉彤?作為主人,蘇昕豈能沒有表示?因為早年的經歷,她對十六七歲的女孩特別有好,聽了她那發自肺腑的關愛,曉霜只説了一句——阿姨,我沒事的,我就是想看着慕楓。
這孩子咋就這麼倔呢?陳雅琳是又心疼又生氣,她真想打她兩巴掌,可揚起巴掌卻沒捨得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