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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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要送你首飾。”他失笑。
“我只是要將這個東西還給你。”辛海澤將粉紅絲絨包包到她手上,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記得他曾經跟她借過東西。
“打開來看。”她一定會很高興看到它。
“好。”她打開粉紅絲絨包包,裏面是一條黃金手煉。
“還説不是送我首飾…”當她看清楚手上的鏈子時,她愣住了,一句話也説不出來。
這是…她媽咪送給她的手煉!
“你怎麼…”她看看他,再看看手中的小金煉,怎麼也想不出其中的關連。
“認出這條鏈子了嗎?”他看她的神這麼茫然,擔心她忘了以前的事,但她怎麼可能忘記?
“當然認出來了!”她將手煉緊緊捏在手心,渾身顫抖。
“這是媽咪送我的金手煉,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忘了呢!”他不希望她忘了小金煉,因為那表示她也有可能不記得他,若真的是這樣,他會很心痛的。
“我才不可能忘記。”她幾乎哭出來。
“我找了這條金手煉好久,本來以為它已經不見了,沒想到竟然會再出現,我真的好高興。”這是她的記憶,她母親留給她的東西不多,除了擺在牀頭的小座鐘和那台幾乎報廢的無線電以外,就屬這條金手煉最珍貴,雖然事實上它也值不了多少錢,但對她來説卻是無價之寶。
“對了,你怎麼會有這條手煉?”她擦掉眼角的淚水,問辛海澤。
“撿來的。”他答。
“在一艘很大、很大的客輪撿到的。”
“客輪?”好巧,她就是在客輪上面遺失手煉。
她還記得,她為了要尋找這條手煉,發現了一位躲在樓梯底下的少年,還和少年説了好多話。
那位少年長得很清秀,只是眼神總是透出哀傷,臉上總寫着憂鬱。仔細回想,其實那位少年和他還長得像的,後如果長大成人,大概就長得和他一模一樣了…一模一樣?
“你是那位大哥哥?!”她的眼睛瞪得好大,不敢置信地看着辛海澤,只見他笑着點頭。
“幸好你還記得。”他很高興她仍記得他,這樣他就不需要解釋半天了。
“…我不相信,這世界上竟有這麼巧的事!”茫茫人海,他們怎麼可能會在幾千幾百萬人中相逢,太不可思議了。
“確實沒有這麼巧的事。”他承認。
“你可以説我早就盯上你,我會出現在拍賣會上並不是偶然,而是探聽了許多年的結果。”
“海澤…”她不知道他竟然對她這麼用心,苦苦等候她許多年。
“我一直都想找機會當面向你道謝,當年若不是你給我牛和麪包,我早就餓死在船上,也不會有今的我。”雖然現在才説謝謝有些晚,但他對她的並不會隨着歲月轉淡,只會越來越濃。
“我沒有想到那位少年竟是你,更沒想到,你會出現在拍賣會將我標走。”她才是該説謝謝的人,是他將她救離那個死氣沉沉的家庭,又對她萬般呵護,她能回報他的,卻只有牛和麪包。
“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別的男人把你標走,只好出現在拍賣會,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以別的方式與你重逢。”畢竟這種方式太殘忍,他們也因為這個方式,吃了許多苦。
他們曾經猜疑,曾經不相信對方。金安琪以為他是因同情憐憫才會娶她,殊不知這份愛從很早以前就已經萌芽,一直到最近才有機會茁壯長大,甚至成蔭。
“我很高興你出現在拍賣會,更高興你出價買下我。”雖然一百萬真的貴的,但他好像不在乎。
“我沒有辦法不這麼做。”他苦笑。
“我不能讓我愛了半輩子的女人,只因為你父親一時的貪婪,白白送進別人的懷抱,當然得出面積極爭取。”積極爭取的結果就是他成功了。他終於可以不必只是凝視她的背影,可以像這樣直接用手臂圈住她,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還得謝她父親的貪婪。
“我父親…真的是一個很冷酷的人。”想起她父親,她就不自覺地打哆嗦,彷佛又回到那棟美輪美奐,但死氣沉沉的大宅。
“他是因為媽咪的血統才娶媽咪,娶了以後又不珍惜,對他來説,媽咪的存在意義,只在於血統,少了血統,就和畜牲沒兩樣,我也一樣。”
“安琪!”他不喜歡她説這件事時的神情,太麻木。
“他從來就不喜歡我。”問題是她無法不麻木,面對她父親這麼冷酷的人,她温熱不起來。
“他總是嫌棄我的別,怨恨我讀書花太多錢,那些錢他原本可以拿去做其他事,比如買車子或是做其他投資,你知道,上海人就是愛面子。”更何況他又號稱家大業大,沒擺點派頭怎麼行?只好苛責女了。
“別説了,安琪…”
“過去那些子,我都是靠媽咪保護我。”她攢緊手心裏的金手煉,好想念母親。
“媽咪是天底下最温柔的女人,她總是不吝嗇給我温暖,給我安,每次當我失意或是被父親責罵的時候,她總是會緊緊抱住我,給我最温暖的擁抱,現在,我再也無法擁有那樣的體温了,嗚…”他不想她説,就是怕她淚。他知道她有多、多脆弱,雖然表面佯裝堅強,但心裏面還是那個凡事依靠媽媽的小女孩,不能怪她還沒長大,有那樣的父親,任何人都不願長大,都想躲進媽媽的懷抱尋求庇護。
“別哭了,安琪。”他摟緊金安琪,就像她媽咪過去時常做的。
“你不會失去相同的體温,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依靠,我會代替你母親給你温暖。”
“海澤!”
“所以,別哭了。”他會捨不得。
“我會照顧你一輩子,時時刻刻在你身邊,絕不會像你母親一樣丟下你不管,好嗎?”雖然她始終沒説出口,可能她自己也不清楚,但她確實是恨她母親的。她恨她太早把她留下,恨她一個人離開,讓她獨自面對冷酷的父親。一個不健全的家庭,可以培養出太多種不健全的人格,她只不過是其中之一。
“海澤…”金安琪不知道能説什麼,他對她太好了,害她的眼淚一直一直掉個不停。
“你一定要照顧我一輩子哦!”她跟他打勾勾,有點孩子氣,卻是最有效的約定。
“我一定會照顧你一輩子。”他答應她一定陪她到白頭,無論神鬼,都不能將他們分離。
“打勾勾。”他們一起伸出手,立下這永生永世的約定。
説好了,他會照顧她一輩子,因為他們已經打勾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