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華麗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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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雪婷這麼深沉地問我明白嗎?這種心情我究竟是能體會的,我也當然明白,那有何必多此一舉回答這麼兩個字呢?我仍舊沉默着,拿出了口袋裏的煙,出一
,遞給她。她接過,放在嘴上。我拿出打火機,主動給她點燃,然後自己也點燃。
我們就這樣靜靜地坐着,着煙,吐着煙,煙雲飄散在包間裏到處都是,我們兩的臉也就這樣被煙雲浸沒着。我的煙先
完,把煙頭碾滅在煙灰缸裏,她
完了,卻還夾着煙頭,不捨得扔掉,彷彿她知道扔掉煙頭就意味着該走了。
可是不扔掉煙頭,也是註定要割捨了,這個結局就好比時光不能倒一樣,無法更改。我在心裏暗暗地嘆了口氣,晚些走還不如早些走,早走一分鐘,就少一分鐘面對面的難過,多一分去外面放鬆心情的機會。
我伸手過去,拿掉了她手上的煙頭。她明亮的眸子看着我,手指在用力地夾着。
“煙完了,你走吧。”我説。
“你就那麼希望我走嗎?你就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不打算讓我原諒你嗎?”她問道。
我壓低眼線,想了片刻,抬頭道:“你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件事不是言語説原諒就能原諒的,一道彼此心裏不可能越過去的坎,又何必做不必要的掙扎,強迫在一起呢?你還是走吧,只有遠離才又淡忘的機會。”我一用力,走了她手裏的煙頭,扔進煙灰缸,補了句道:“煙消人散吧。”她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拉開了門,但又止住了步子,轉過身來,扭回頭來對我説道:“我決定去美國留學,我想等我原諒了我爸爸媽媽,也就等於不再在乎這件事了,到那個時候…”她是想説,到那個時候她再回到我的身邊嗎?不可能的,血濃於水的親情,她是無法切割的,我相信遲早又一天,她會原諒她爸爸媽媽。
但面對我,永遠不可能了。恰恰是因為註定了會有原諒她爸爸媽媽的一天,那麼也就註定了永遠不可能有再以男女關係的身份回到我身邊的那一天。
所以我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讓我們彼此都斷了這個念頭,放棄這個虛假的期許吧。
我説:“到那邊自己注意安全。”她明白我的絕情,不再多説,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門關上,她的身影消失了,應該是徹底的消失了。我心裏面空空的,有一種很是糾結的心境,我端起桌上的酒瓶,倒滿一杯酒,一口喝了,再倒,再喝,直到喝到不省人事為止。
我的幸運女神走了,那麼我的災難註定就要來了,這個災難能不能化險為夷度過去,那就要看老天爺肯不肯繼續把我玩下去了,如果肯,那就不會讓我死翹翹,如果不肯,這個災難就會徹底把我給毀了。
這天一輛銀行押運鈔票的車子緩緩朝我近,我以為它是要停在我身旁那個銀行門口卸載鈔票或者直接提取鈔票,於是我就加快步子,不要擋住它的路。可沒想到這輛運鈔車卻一直緩緩地跟着我前行,也不加速從我身邊走過,我身旁明明已經是一條寬敞的大馬路了。
我忽然意識到,這輛運鈔車會不會是刻意跟蹤我的?而且已經跟蹤了好久,只是我一走出雲峯酒吧,由於昨晚喝醉了頭仍舊有些暈暈的緣故,所以就沒有注意到。可是被運鈔車跟蹤,這似乎又太過於不尋常了。
我轉進了一條窄小的巷子,確定確定,這個運鈔車是不是真的跟蹤我。我轉進去,那輛運鈔車開不進去,立馬在巷子口停了下來。那麼這樣已經可以確定,這輛運鈔車就特麼是跟蹤我的。
運鈔車車門打開,一個扛着武器,穿着防彈衣的警衞下來,這種節奏,是打算直接用武器將我強行押走嗎?我似乎已經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了,應該是銀行余文俊那邊的狀況。既然從一開始杜美華等人就在設圈套讓我鑽,那余文俊這邊也被他們收買,配合他們演戲糊我,再正常不過了。
難怪之前我讓伯伯幫我介紹他兒子的時候,伯伯猶豫了,原來伯伯也早就知道些眉目了,可是畢竟他們是親父子,遇到了事,人之常情幫自己的親兒子也是再正常不過的。看伯伯猶豫了,也就證明了他還是顧及到我一點點的,所以我心裏面也不怪伯伯。
我盯着那輛運鈔車,就看看他們到底想把我怎麼樣吧,總不可能是直接將我押走,然後找個地方把我給斃了吧,最多也就是又玩了一把非法貸款的遊戲,讓我償還一筆鉅額資金了。
“你就是幹石河?”車內一個禿頭男人對我喊道。
我朝他走了過去,走到站在車門旁的武裝人員面前,看着車內的禿頭,道:“沒錯,我就是,是余文俊讓你來找我的?”那個禿頭男人咧嘴笑了笑,説:“上車再説吧。”
“好像我是沒得選擇了。”我説着,扭頭看了一眼我旁邊那個武裝人員,他神情一絲變化也沒有,端正的站立着,等待着隨時的號令,舉槍把我斃倒。
“上車聊聊,你的選擇自然不會少。”他説。
我上了車,跟着那個警衞把門推上,走到副駕位,坐上了副駕位,車子啓動,緩緩朝前方駛去。我可不知道他們要把我帶到哪裏去。
“想怎麼樣直説吧。”我開門見山地問道。
“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胡萊,是偉碩銀行的行長。”這個禿頭説道。
我笑了笑,回應道:“原來是行長啊,幸會幸會,久仰久仰,不過這都不重要,還是那句話,你們銀行打算怎麼結我這筆賬,開門見山的説吧。”
“幹老闆果然是個快人,明白人,話到這份上,我也就不隱瞞了,正如你想到的那樣,我正是榮老闆暗中的幫手之一,要不然就憑那麼一個花卉養殖基地,談何帶走那麼一大筆錢,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余文俊那小子沾沾自喜,自以為得逞了而已。”胡萊説。
“胡行長,這話什麼意思?情你跟余文俊之間的確有矛盾不成?”我乾脆直接追問道。
“當然,這個臭未乾的小子,自以為自己文憑高,能力強就可以爬到我頭上來,千方百計給總行那邊的高層領導聯繫,企圖想顛倒我們兩的位置,呵呵,哪有那麼容易,我胡萊在商業場上打拼這麼多年不是白打拼的,再各行各業認識那麼多人,也不是白認識的。”胡萊説。
“既然胡行長真是對余文俊那麼恨之入骨,那正好啊,機會來了,貫他一個私自放款的罪名不就徹底拔掉了這顆眼中釘,中刺了嗎?又何必還來找我?莫不是你們還想再玩什麼花樣?”我説道。
“幹老闆,你無需多慮,對你,我沒有任何敵意,只是榮老闆跟你有過節,我才不得不出手而已,現如今我當你是我的朋友,因為我要拔掉余文俊這個眼中釘中刺,我還需要幹老闆你的幫忙。”胡萊説。
他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無需跟我拐彎抹角,我人已經在你車上,所以直説。”我説。
“好,那我就跟你坦言了,説實話,給余文俊那黃小子貫個私自放款的罪名那太簡單不過了,但不過…”他話鋒一轉,接着把嘴巴湊到了我耳邊,小聲地説,“余文俊這個小子是個不肯善罷甘休的主,如果我直接這麼做,他肯定會跟我來個魚死網破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他的意思是,余文俊也掌握了他的一些不乾淨的證據,兩個人雖然誰都想把對方給整死,但誰都不敢直接抖出對方的污點,因為這樣,對方活不了,豈會不拉你當墊背的。
“明白又如何?不明白又如何?我並不能幫你什麼。”我説。
“你明白就好,我説你能幫我,你就能幫我,而且我也不會讓你白幫,只要你幫我把余文俊給成功的解決,那貸款這件事我就徹底幫你抹乾淨,互利雙贏何樂而不為呢?幹石河應該還記得一件事,那就是差人攔截我,打了我一頓,這件事我也已經完全不放在心上了,在我心裏,我其實是拿幹老闆當朋友的,朋友之間不應該斤斤計較,但朋友之間也一定要相互幫助,互惠互利,對吧?”胡萊説道。
好一個不僅僅計較,好一個相互幫助,好一個互惠互利,其實都是他心編制的,極為華麗的威脅話語。
行長果然是行長,高人果然是高人。
“你説的統統都沒錯,不過要我幫你幹掉余文俊,我做不到,雖然我是在道上走,但這雙手從來沒有沾過人命,不聽你的,大不了拘留加罰款,再大不了蹲幾年,可是一旦沾上了人命,那就是一輩子,所以朋友,這筆買賣太不划算了,所以我堅決不做。”我斬釘截鐵地回答道,然後瞪着他等待着他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