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宇內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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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文琴與東方大鵬兩人,到處在找一滌生,與機禪師兩人,那知這一對活寶,如今卻正在銷魂蝕骨。
不但銷魂蝕骨,簡直是樂不可支,不再思蜀矣。
莫道不思蜀,只因思蜀無路,望鄉乏力。
最使人耽心的,就是怕兩人出事。
可是,無巧不成書,果然偏偏出事,而且還是大事。
原來,神州二老、華山雙怪、鄂東雙傑、魯南三狼,以及無憂大師、十葉道長等人,自昨傍晚接到天龍教人,要大舉來犯的消息以後,各人都大為緊張,最後商議結果,就是叫兩人出來尋找嶽騰兄妹。
但是這座山區,範圍極廣,要到那裏去找。
老實説,嶽騰兄妹要找他們,比較容易,一則目標顯着,二則兄妹的身法甚高,只要用力跑上一個時辰,就能找遍幾個山頭;而他們若要找嶽騰兄妹,卻就不啻是大海撈針,何處去尋。
所以,兩人昨夜找了一整夜,半點影兒也沒有。
説他兩人是對寶,那真是一點也沒錯,兩人身形相似,功力相等,而機智又復相若,偏偏兩人連觀念、思想,都相近似,各人都是心存正義,外滑稽,驕世傲物,有點遊戲風塵的味道。
尤其兩人談話,更是互相戲謔、挖苦、刻薄、針鋒相對,各耍心機,總希將對方得臉紅難堪為止。
不論是鬥心眼、耍嘴皮,兩人都是半斤八兩,旗鼓相當,許是兩人都珍惜這難得一遇的對手,所以不論彼此如柯挖苦、刻薄,都無傷於兩人的情,而且愈愈篤。
不過,認真比較起來,在小聰明方面,一滌生似乎要稍占上風;但以轉彎抹角,兜大的圈子來講,機禪師卻又似乎略勝半分。總之:兩人正好扯平,方才能成為勢均力敵的真正對手。
兩人昨夜走了一夜,也互相刻薄,挖苦了一夜,所以兩人真是一對寶,而且還是一對活寶。
但聞機禪師在前面嘆了口氣,道:“唉,真不知兩個娃兒跑到那裏去了,再有兩個時辰,中午就要到啦,老鬼,你説實在找不到怎麼辦?”一滌生在後嘻嘻笑道:“實在找不到,我帶你老怪去一個地方。”機禪師問道:“去那裏?”一滌生笑道:“那地方好得很啊!我包你老怪去了還想再去。”機禪師停步轉身,追問道:“到底是那裏嘛?你老鬼別吊胃口。”一滌生望着他眯眼一笑,道:“是蘇州的滿園啊,那裏的姑娘真是一個比一個漂亮,包你老怪去到那裏以後,就樂不思蜀啦。”
“去你個頭喲,老都老了…”機禪師隨又改口説道:“咦!那些地方可能你老鬼經常去,要不然,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我是聽別人説的啊。”一滌生笑道:“其實,我一次也沒去過,不過,有時候心血來,真還有點想去。怎麼樣?老怪,我倆就去一次看。”説到這裏,取下背上葫蘆,對嘴連喝了兩口。
但聞機禪師宣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真是罪過罪過,老鬼,你雖然沒有正式出家,但也算是位居士,有時候也吃齋唸佛,怎麼説出這種話,難道就不怕死了以後,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一滌生又接連喝了兩口,方道:“你這老怪別在我面前來這一套,裝模作樣,我就不相信有時候你難免不心動,食也嘛,連聖人都好那玩藝兒,何況你這六未盡的老禿驢。”機禪師心知他是在開玩笑,故意説這些話,來刻薄自己,來作賤自己。可是,老退,老保守也不是辦法,反不如改退為進,看看這老鬼還有什麼花樣。
於是,冷笑一聲道:“只要你老鬼敢去,灑家一定奉陪。”一滌生心頭一青,笑道:“真的!老怪,不去的是這個,是地上爬的。”一面説話,一面還用左手比了個烏龜樣子。
機禪師看了又好氣又好笑,心想:我就不相信你老鬼還會來真的,還不是隻想試試我,只有硬着頭皮説道:“好!去就去,只要你老鬼敢去,灑家也就去,你如果不信,我們就不妨來勾勾手指,哼!誰怕啦。”話!説得斬釘截鐵,落地有聲,而且還伸出手指,行動也表現得甚是堅決。他這一不退反進,真把一滌生搞得一呆,不知他的話是真是假?
可是,就在他倆説話剛剛進入妙境的之際,忽聽身側不遠,有人嘻嘻笑道:“當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正在老饞得要命的時候,居然竟有人送上門來,哈哈,今天可要過頓足癮。”兩人側頭望去,卻見左側林邊站着一位瘦高老人。
説他是老人,那的確不錯;因為,憑一滌生和機禪師這種老成了的人物,也無法看出對方是男是女?
只見他長髮披肩,身穿花衣,腳着花鞋,臉上並擦有胭脂、口紅,從薄衫中望去,前還有一對大。
説他是女的吧,不論身形、長像、舉止,卻像男人,而且還有一雙蒲扇大的手掌,和尺餘長的一雙大腳,尤其他那身材之高,縱然一滌生和機禪師四人接起來,也未必有他一個人高。
説他是男人吧,卻又的確有些不像。
雙方這一照面,固然把一滌生和機禪師兩人,嚇了一大跳,而對方也似乎倒了些胃口。
但聞對方嘆了口氣,道:“唉!這兩個小子,看來又老又小,真是不夠味兒,可是在沒有其他人的情形之下,唉!也只有將就將就了。”一滌生與機禪帥兩人,聽他話中之意,都皺了皺眉,兩人心中雖然都有些嘀咕,但未必就是真怕,何況兩人亦是江湖中有數的高手,不論鬥智鬥力,都自覺可與對方一相頡頏,所以兩人膽氣一壯,跨前一步喝道:“你這人是誰?又是從那裏來的?”忽聽那人突然變了聲音,嬌聲嬌氣的笑道:“奴家麼?就是剛由蘇州滿園裏,跑出來的大姑娘啊,怎麼兩位大官人,這麼快就不認識奴家啦。”這人不但聲音變很嬌滴滴的,而且説起話來扭擺,雙肩連聳,真還有點女人味兒。
這倒好,兩人一向遊戲風塵,作別人,今天也居然被人戲,彼此互望一眼,都不有些啼笑皆非。
一滌生接連喝了兩口酒後,嘻嘻笑道:“我老人家是滿園的常客,怎麼從未見你這位大姑娘,你,你大概是新來的吧。”
“是啊!”那人又嬌聲嬌氣的笑道:“既然大官人是滿園的常客,那我們今天更要多親近親近,以免別人説奴家待客不周,得罪了貴客…”一滌生連連搖手道:“不!不!大姑娘既是新來的,那麼我也為你介紹一位新朋友,一回生二回,你們且先談談吧。”説話之間,順手將機禪師一指,自己就想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