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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們在土裏刨什麼?”我問。
一瘦骨嶙峋面黝黑五十多歲的男人站起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刨土豆!”
“刨土豆?”我很奇怪,這明明是種上去不久的土豆塊,他怎麼又把它刨出來,我問:“大叔,這已經種在土裏了為什麼還要把它刨出來?”
“你不是本地人吧?”大叔問。
“是的。”
“這土豆我們一般放三塊在土裏,過一個禮拜就來挖開把壞了的補上去!”
“為什麼會壞呢?”我問。
“不知道啊!”大叔無奈的搖搖頭。
“那你們是不是每次播種的時候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是啊。”
“沒有人告訴你們原因嗎?我是村委會的。”
“哪個管你這些喔,靠我們自己,這樣不行就種其他的嘛,那些狗當官的只圖自己吃香喝辣,不管農民死活。”大叔憤憤不平的罵,指着遠處對我:“你看嘛,這條路下雨就難走,各家各户投錢修路,幾年了,都沒有動靜,肯定又是那些當官的拿去吃喝玩樂了,媽的。”∨∨h。miet聽到這些話,我心裏非常難過,他罵的相當於就是我,而我卻一句話也不敢回駁,再看看這一大片狼藉的土地,農民愁眉苦臉的忙碌着,卻不知道今天的勞動是否有收穫,我悄無聲息的轉身離開,腳上的皮鞋被泥土塗得面目全非,前面一五十多歲的老太太應該是大叔的子,被肩上的擔子壓駝了背,現在正小心翼翼的挑着一擔什麼往地裏走,突然腳下一滑,連擔帶人摔倒在地,泥土沾滿了全身。
大叔焦急的大步跑過來扶起她,嘴裏還在罵:“你眼睛長在哪裏了?走路不看嘛!”
“大媽,你沒事吧?”我也是鞭長不及,沒有及時扶住她,憐憫的問着。
大媽笑眯眯的搖搖頭,“沒事沒事!”於是她站起來繼續把擔子放在狹窄的肩膀上。
“大媽!”我抓着她,“要不我來幫你挑吧?你的孩子們呢?”
“他們都出去打工了!”大叔回答。
兩個老人執意不讓我挑,我看天還早,直到我累得氣吁吁的時候,電話響起,我一邊氣一邊在西裝上擦乾淨手上的泥土,對着電話:“喂,你好!”
“玉峯,你在哪裏幹什麼呀?怎麼現在還沒到鎮政府?”唐主任焦急的,語氣非常擔憂。
“我…哈哈哈…你猜?”
“都這個時候了你能不能給我認真一點?”唐主任生氣了。
“我在地裏幫人幹活!”我。
“什麼?”唐主任氣得在電話裏直氣,“你…你今天剛剛上任…你是鎮委書記…”聽到這話我就不舒服,:“鎮委書記怎麼啦?鎮委書記也是農民的兒子!”
“好好好…咱不這個了,你現在馬上給我去鎮政府,他們可在那裏望眼穿等你兩個小時了!”
“我馬上就去。”掛了電話,我對大叔:“對不起啊大叔,我有事先走了,你們二老慢點!”
“誒,小夥子…回家喝口水吧?”大叔在後面喊。
“不了…”上車後,把鞋子西裝下來扔到一邊,上面全部是泥漿不能穿了,回到鎮上自己的住處才換上準備的衣服,然後才往鎮政府駛去,告別了坑坑窪窪的泥路,快到鎮上時才看見水泥路面,被大型貨車碾得四處塌陷,趕集的老百姓衣着破縷,忙碌着採購路邊自己想要的貨物,垃圾堆四處可見,散發出噁心刺鼻的黴臭味。
我的車艱難的在人羣中緩慢行駛,沒有按喇叭,因為狹窄的街道兩邊除了商販就是憨厚的農民,我怕撞倒人,所以很專心的開車,沒有注意商販賣的東西是些什麼,我的心隨着顛簸的轎車浮浮沉沉,起起落落,這就是凸凹鎮,地方和名字非常匹配!我諷刺的苦笑。
就在兩個小時前,和平區,整個城市乾淨繁華車水馬龍,老百姓臉上都是幸福的歡笑,此刻,被界處隔斷的山路另一端,卻是骯髒殘敗寸步難行,看不到一張喜悦的笑臉,他們過着殘缺不全的生活,是政府遺棄了他們,遺棄了這座與世隔絕的城池,沒有快樂和歡笑,直到鬱鬱而終——街道深處是剛剛建設起來不久,路面寬闊平整,這是離鎮政府距離二十米處,門口被一大羣人圍着看上去非常混亂,我突然緊張起來加足油門開過去,頃刻間,我的車子被老百姓團團圍住。
“就是這輛車!”突然有人在人羣中高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