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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借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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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道長!張陽?”

“張陽!”袁仕平忙從側着的鐵棺裏出來,卻聽見那聲音是從不遠處傳來,拉着我就朝那邊跑去。

地上時不時的有黏糊子扭動着,卻在不一會後就化成了一大灘大灘的屍水,朝陰河裏去。

在不遠處的地方,有一個大還冒着煙,喊我們的聲音就是從那裏傳來的。

袁仕平臉上很是動,用捆仙繩將我緊緊綁在身上,用着遊壁功就朝上游去。

泉眼旁師父一臉的緊張,見我們出來,忙柱着柱杖上前摸了摸我的臉,手卻顫抖得厲害。

原來我們下去已經整整一天了,師父最後無法,讓村長去縣裏的炸石場找來火藥將泉眼炸開,這才將我們救了出來。

村長上前問有沒有看到小黃。

袁仕平臉一沉,示意我引師父到一邊去。

站在沲塘邊上,我和袁仕平將下面的情況説給師父聽了。

師父聽説鐵棺裏是空的臉也是一變,當年他是親自念着經封的棺,怎麼可能沒有屍身。

可不遠處村長緊張的看着我們,生怕我們跑了一般。

最後師父與袁仕平商定,讓村裏人買了水泥,和了混凝土將那具泉眼封死。

我臉慘白,回想到泉眼壁上的那些奇怪而又悉的文字,腦中總是回想看到那怪魚的,可卻不敢問師父,生怕師父也同張家人一樣將我當作怪物。

村長對於封泉眼沒有意見,只是喝了符水之後,對於身上的齒印卻開始緊張了起來。

因為有陰龍的先例,知道了是蟲子作怪的原因。可全村這麼多人,要陰龍一個個全身添過,這明顯不現實,而且陰龍也不一定同意。

最後還是袁仕平建議叫苗老漢這個玩蟲的高手來,借村長家的電話打到了懷化。

回到張家時,村民們都是一臉的緊張與沮喪,與開始才來時的狂熱不同,他們現在對於自己身上的齒印恐懼非常。

在師父和袁仕平的再保證之下,這些人這才各自回家,可晚上居然有不少人守在張家門口,生怕我們跑了。

可晚上我怎麼也睡不着,腦中總是回過那些文字和莫名悉的呼喚聲。

從上次那具千眼石棺開始,我總覺有些事情師父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想告訴我,而我也不敢問。

第二天一大早,張家屋外就熱鬧非凡,小孩的歡呼聲,男人女人的打笑聲。

起來一看,張家門口停着一輛嶄新的大奔,我那幾個月未見的無良師叔正大方的朝四周的眾人撒着糖,大聲説什麼他家陽陽的同鄉就是他的同鄉。

我在心裏重呸一聲,這傢伙什麼時候叫過我陽陽,只不過是給我長臉罷了。

小時候師父和他給我講身世之後,我哭了好久,他們怎麼哄都哄不住。當然長大點後我就不再糾結這些事情了,不過師叔總是説我家裏會後悔不要我的。

現在看他這樣,其實就是打張家人的臉吧。

一邊苗老漢看着我站在門口,這貨居然一臉哈笑的過來,抱起我重重的親了一下,對身後的人説他家陽陽最乖了。

聞着他身上的旱煙味,摸着臉,這兩人太作了吧?

因為急着袁仕平看着這戲鬧得差不多了,就拉着苗老漢到屋裏坐下來説了。

將前後事情聽了一遍,因為沒有外人在場,苗老漢掏出旱煙杆就朝我重重的敲了兩下,大罵敗家,虧他教了我這麼久的蠱術,陰河裏黏鬍子這麼好的材料也不是收一點回來給他,半點都不顧家。

我被敲得莫各其妙,卻也只是呵呵的傻笑了兩聲。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苗老漢的了,他開了單子,買了一大堆的艾草,雄黃,硃砂,雞蛋之類的東西,然後在村裏將槐樹葉點燃,將艾草將槐樹葉的火堆上點燃,又用老醋澆滅,又從懷裏掏出一大把奇怪的白粉沫灑到那火把上。

這樣的艾草把做了上百個,村裏人輪着來,從頭薰到腳。

不一會,我就看着那些人全身上下慢慢的滲出水來,那些水珠一般的蟲子紛紛朝火把上爬去,可那火把不盡沒有被澆熄,反應冒出更濃的煙。

苗老漢在一邊呵呵的笑着,我拉住他問最後灑在火把上的粉沫是什麼,這貨嘿嘿一笑,説是骨灰。

那蟲子只有在寄生的生物死後,可以將所有的血化為屍水供那怪魚食,所以用骨灰引出來再合適不過了。

我忙跳到一邊去,這老不死的身上不知道帶了多少骨灰。

他嘿嘿的笑了,正要用旱煙杆敲我,卻見村長過來,忙改成用手慈祥的撫着我的頭。

村長是將苗老漢當神醫了,朝他説了半天客套話,這才臉難看的説正事。

他婆娘的一個本家老祖宗七十多了,平時身體健朗得很,可最近卻卧病在牀,只是昏睡不醒,去醫院啥事都沒,又不能吃東西,家裏人看着急,讓苗老漢去幫忙看看。

説着這村長就了一個鼓鼓的布包過來,説那老人家年輕時走南穿北存了不少私房,現在小輩們都吵着分家,所以只要讓老人家清醒一下將家分了就可以了。

苗老漢一摸那紅包,雙眼一亮就忙不迭的點頭。

這種讓人暫時清醒的事情,連我都能搞定,這不是白掙錢的事嗎,誰不願意啊。

因為不想呆在張家,我就想跟着他去看看。

可跟師父一説,一邊的師叔就強烈要求要去,説是給我撐

我一愣,看着遠處抱着已經五歲的男孩的張老大的婆娘,無奈的苦笑。

這些事情我都不計較了,師叔這無良二貨還記得清清楚楚,就是要在人家面前表現得將我當寶。

師叔那新買的大奔裏猛了六個人,將他心疼得不行。幸好這村裏的小路,不會有人查車。

開車顛簸了近兩小時才到那村長婆娘的孃家,還沒到門口就聽到裏面鬧得不可開

這個説老爺子前面有話,什麼什麼是留給他家小三;那個嚷着説啥啥啥的要給他家四兒。

這種爭家產的事情我們不管,村長很不好意思的朝我們手笑了笑,引着我們就朝裏面去了。

正房裏站滿了人,卻沒有一個看着牀上的老人家,一個個穿得光鮮得很,卻爭着老人家一輩子存下來的那點私房。

見我們進來,這才忙起身引着我們去看老爺子。

我一進屋就覺整個房子有一種奇怪的覺,好像有什麼在不住的朝外面湧出,伸手覺了一下卻又不是風。

可當我看到牀上的老爺子時,卻是被震驚得無法言語。

身上三盞火炎燈已燃將熄,可卻是卻無數細小的黑線將那一點點的本命火炎給引到別處去了。

這説白了一點,這是有人在借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