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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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兩人終於用完了飯,坐到一處的時候,三娘才有機會正正經經的與宣韶説話。剛剛忙着實施哄人大計,本就沒有問話的機會。
“相公,這次刺殺皇帝是何人所謀?”三娘將茶捧給宣韶,坐在他身邊問道。
宣韶飲了一口茶:“大悲寺的和尚們都已經被控制了起來,只是…那法海和尚的來歷怕是有些蹊蹺。”三娘一愣:“不是説大悲寺的和尚們的來歷都經過核查嗎?這位法海和尚既然能進宮,又能得到皇上的召見,不應該有問題才對。”
“你説的不錯,所以今法海作為才會那麼奇怪。大悲寺與我宣氏一族淵源頗深,先皇在世的時候還曾經與皇上説過,倘若有一不幸被得無路可退,可以向大悲寺求助。”先皇那種人居然會説出這種話?這是證明大悲寺的人對皇家衷心耿耿?
“那這位法海…”
“我懷疑真正的法海,在幾年前的時候就已經被害了。”宣韶淡聲道。
“你是説,今刺殺的這一位是冒充的?”幾年的潛伏?只為了今這一擊?這幕後之人也真過隱忍了?
宣韶點頭:“當年法海曾跟着他的師父雲遊,在路過穎水之時不幸溺水。他師父屍骨無存,法海被漁夫所救。剛剛詢問了一些僧人,法海當年回到寺院之後,行為與以前有所不同,尤其是口音。只是他們都以為是法海外出遊歷了兩年所以才會如此。”三娘想了想:“這也僅僅是猜測吧?今法海所用的香…與那幾位和尚在偏殿裏用的有些相似。”一提起這個。宣韶臉就黑了。
三娘輕咳了一聲,趕緊道:“相公,那法海即便是被人冒充的,他在大悲寺難道就沒有同夥了嗎?”
“那這香是法海當年帶進寺裏的?刺殺之事,整個大悲寺應該只有法海一人知情。其餘之人即便是做了幫兇也被是被矇在鼓裏。”宣韶道。
若是如此的話到也好了,因為至少説明和尚用香做那齷齪之事是近些年才開始的,宣韶的曾爺爺那一輩沒有出岔子。只是這皇家對大悲寺也太過相信了一些。不然皇帝也不會讓那法海鑽了空子。
“今這種香。應該是出自南疆。”宣韶想了想,道。
又與南疆人扯上了關係?三娘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疼。
“只是南疆人若是想要混進大悲寺的話,怕是也少不了有些人在背後為他們行方便。”宣韶的眼神有些冷。
那這次的事件是因為南疆人被那某些人當作了利用的棋子兒。還是説兩方一早就有了勾結?
三娘覺得眼前的謎團似乎就要揭開了,又覺得似乎更加的撲朔離了。
三娘不由得靠到了宣韶身上,宣韶杯中的茶水都沒有晃動那麼一下。只是他低頭看向三孃的眼神。卻是柔和萬分。
“相公,三皇子如何了?我與祖母出來的時候,情形很不好。他是不是被人下毒了?”三娘輕聲問道。
宣韶將手中的茶碗放了下來,將三娘摟在了懷中:“皇上已經宣了蔣太醫進宮,原本太醫們也都懷疑是種了毒了,只是…自己診斷過後,卻是什麼問題也沒有發現。”
“什麼問題也沒有?”三娘驚愕。
宣韶點了點頭,也是一臉的不解:“蔣太醫説他從醫這麼些年,還未遇到這種情形。也因為無從對症,不好下藥。”在醫術上頭。蔣太醫可以稱得上是當今的國手,幾乎無人能出其右,若是連他也看不出什麼來的話,那可真是…不好了。
三孃的這一句不好了,確實沒有料錯。
三皇子字發病之後。無論什麼藥吃下去都照樣吐了出來。除了藥,他也喝不進了。就像是喉管被什麼堵住了一樣,所有的東西都喂不進去。
宮裏的太后與皇后已經急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原本沒有太過在意的皇帝也覺出了事情的嚴重,連夜將所有太醫們都宣進了宮,只是沒有一個人能診斷得出三皇子的病症。
皇后扯着蔣太醫求道:“你救救他。快救救他。他不能出事啊!”皇后已經是一臉的憔悴,哪裏還有平裏半分母儀天下的威儀?
“如果要動刀子的話,那,那本宮也不會攔着的。”皇后已經不敢再去看三皇子了,她怕看到那張青紫的小臉,她沒有辦法承受的住。現在的三皇子,與當初的二皇子那麼像。
一臉嚴峻的蔣太醫也十分無奈,知道內侍報説皇上選見,他才能擺皇后的糾纏。只是這個時候去見皇上,也不會輕鬆。
在進皇帝的書房前,蔣太醫抬頭看了看天,轉頭吩咐自己的小藥童:“若是我今沒有辦法回去了,你就去尋我徒兒宣韶,讓他記得去給我收屍,並安排好你們的去處。我收藏的那幾盒子珍貴的藥材也都便宜他了,哎!早知道當初送賀禮的時候就大方些了,反正最後都是他的。”小藥童嚇得臉發白,就差點要站不穩了。
蔣太醫白了他一眼:“沒出息!還不快滾回去?”説着就進去了。
皇帝揹着手站在窗前,聽見蔣太醫行禮的聲音也沒有轉過身來,蔣太醫就跪在那裏不動。
“他…現在如何了?”皇帝終於開口問道,他一隻沒有去鳳栩宮看過病了的三皇子。
蔣太醫實話實説:“怕是不好了。”皇帝又是一陣沉默:“不是説沒有你治不好的病嗎?”蔣太醫差點老淚縱橫,到底是誰這麼黑他?他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什麼病都能治好?何況…
“依臣之見,三皇子他不像是得了病,到像是…”蔣太醫一臉的為難,不知道該不該説。
皇帝卻是接了下去:“像是受了詛咒?”
“這…”蔣太醫覷了一眼皇帝,不敢説是。他自己也覺得這像是推之詞。可是事實卻真像是如此。
“荒謬!哪裏有什麼詛咒!明明就是你們這一羣庸醫,不學無術,連一點小病也治不好。還在這裏將責任推給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不然,即便是有詛咒,怎麼會降到一個小小的嬰孩身上?”皇帝突然轉過了身來。暴怒道。
蔣太醫卻是不敢抬頭看皇帝,只在那裏老老實實的跪着,他知道現在説什麼皇帝也聽不進去。若是皇帝想要殺他。他求饒也沒有用。
皇帝深了幾口氣:“來人啊。”蔣太醫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還是有些哭無淚,今要命斷於此了?
有內侍進來了。
皇帝看了蔣太醫一眼,頓了頓,有些僵硬道:“送蔣太醫回去。”蔣太醫一愣,抬頭,卻是看到了一臉僵硬的皇帝。
知道自己逃過一節,蔣太醫不用那太監來扶,就自己爬了起來:“臣告退。”連滾帶爬地出來了,蔣太醫籲出了一口氣。走了老遠了。突然想起了什麼,抬頭驚呼:“糟了,我的藥材…死小子,動作不要那麼快啊!我還沒死呢!那些寶貝是要留着陪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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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沈惟一早從外頭回來的時候。正好遇見了一身整齊地要往沈夫人那裏去的二孃。
二孃見沈惟這個時候才回來,雖然心裏有些彆扭,但是當作並不在意,只一臉焦急地道:“母親剛剛讓人過來叫我們過去,説是宮裏地三皇子不好了。太醫們都束手無策,連蔣太醫也都説沒有辦法了。”沈惟的情緒已經不像是昨那樣地失控了。聽到這樣的話,也僅僅是明無表地點了點頭,接着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二孃愣了愣,看着沈惟的背影,想要開口叫住他,卻是忍住了。
“少夫人…”丫鬟有些怯怯地喊了一聲。
二孃隨即臉上掛上了一個淡定温和的笑容:“相公他因為三皇子的事情心情正不好,我們還是先去母親那裏吧。”丫鬟們對視了一眼,一句話也不敢説,跟在了二孃身後。其實她們都覺到了,少爺與少夫人之間情並不好,至少她們就沒有見過少爺在少夫人房裏過過夜,在外頭過夜的時候到是不少。
只是因為某些原因,她們一句話也不敢多説,甚至對自己的父母親人也不敢提半句,就怕將他們給害了。季兒説,什麼也不知道的人才會活的長久,所以她們即便知道了,也都是裝作不知道的。
只是二孃才到沈夫人房裏沒多久,沈惟就過來了,二孃注意到他換了一件衣服,衣領子比剛剛穿的那一件要高上無多,似有若無地往宣韶脖子上看了一眼,在沈惟看向她之前,她趕緊轉開了眼。
“惟兒,這可怎麼辦?剛剛宮裏來了消息,説是三皇子要不好了。”沈夫人看見沈惟,趕緊道。
沈惟軟語安她:“彆着急,再等等看吧。”他心中卻是早已經有了預,覺得即便是等了,最後結果也不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