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是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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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男人的臉龐竟然在她面前變得模糊難辨，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後的後來，她才知道原因，她一直以為嫁給真河後，她可以安穩的在他們一手建立的家庭中幸福的渡過餘生。

然後用真河對她的愛來終結她曾經擁有的黑暗過去，讓它像潘朵拉的盒子一樣，永沉地底，可是，她沒想到，最初的那個他、最恨的那個他、希望離開以後生死不相見的他，會出現在真河的畫展裏。

她只能緊緊抓丈丈的手，面無表情甚至是膽怯、懦弱、害怕的拒絕和他談接觸。陽看着這樣驚慌害怕的淨，血裏竄的情緒竟然是興奮，自從七年前最後一次相見後，就彷佛她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他從沒刻意的想過她，至少不像軒跟晨會偶爾在聚會里提到她。

也不曾千方百計想尋找她。他暗裏知道他那個聖人弟弟私底下託人在找尋她，童淨，這個他連上都不屑上。還轉手讓給朋友們玩她三天三夜的女人，此刻，正一臉蒼白又無助的站在他的面前…

“怎麼了。太冷了嗎！要不要先回去！”真河發現了子莫名的顫抖不停，以為是展覽會場的冷氣太冷，他馬上下了身上西裝，温柔的將它披在子身上。

“不是，只是這裏的人有點多，我有點怕，不是冷，你還是先穿着吧！”聽着丈夫那一貫温和清逸的音調，最初見到他的驚慌害怕奇異的被壓抑了下來，連忙在將覆蓋她身上的男用西裝外套了下來，再俐落的幫丈夫穿上，現在這種時節，真河不太能生病，只要任何一個小小的冒，都會加重他的心臟負擔。

真河笑了笑，他很明白子對人羣的恐懼，他抓住子冰涼的手，像是給她支持的力量。冷眼將這一切看在陽的眼裏，心底竟然浮現出一絲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的異樣覺，像是嫉妒又像是不悦。

“齊先生和太太兩人的情似乎很好，兩位剛新婚嗎？”陽冷淡的提出詢問。

“不，我跟淨結婚今年剛好邁入第六年！”沒杜測到陽複雜的心思，緊牽着子右手的齊真河坦率的回答。

“六年，原來齊太太十七歲就結婚了，是怕嫁不到好男人，所以一旦相中滿意的對象就趕快自動送上門嗎？”陽的話裏字字諷刺。

但發問的音調卻顯得十分生疏有禮。

“是我趕在淨還沒機會認識好男人之前，就先娶了她，上官副總，如果沒什麼事，恕我們夫倆還要處理會展的事，不招待您了，歡你還是有空可以留下來四處看看，謝謝您今天的到訪，不送了！”真河在此時明白陽似乎是針對子而來，也在此時聰的聯想到子剛剛這些的不安害怕的不尋常反應，他暗罵自己的心大意，隨及對陽的反應也不再像剛剛那麼熱誠，他回了一段場面話，隨後拉着子就走。

陽，冷冷的看着他們夫倆走遠，其中童淨一臉擔憂，孅白的手還不停的拍撫着齊青河的口，然後，未再回頭看他一眼…＊＊＊在見過上官開陽之後，童淨便失去了笑容，她一方面恐懼着前方未知的命運、一方面害怕她的過去會完全的、赤的、毫無遮掩的攤在真河的面前，她擔心一旦讓真河知道完整的真相，她便會，永遠的失去真河。

齊真河不是未曾發現到子的不對勁，他的覺知子和上官開陽之間必然認識，那天子慌張失措的神情映在他完全看在眼底，子打從心底恐懼上官開陽這個男人，這樣的子令他陌生又困惑，七年了。

他已經習慣子冷淡漠然的面對外界的人、事、物，總是緊黏着他，依賴着他，滿心滿眼滿腦的只有他，齊真河一個男人而已，可是如今上官開陽的出現，讓子面對外界時的面具有了巨大的龜裂！

齊真河開始浮起一絲連他都難以形容的覺，他開始害怕會失去現在的子、現在的幸福生活，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會完全毀於這個名叫上官開陽的男人之手。

“該喝藥了！”悉的香氣自身旁傳來，子正端着藥對他盈盈而笑，他回以淡笑，接過子手中的愛心中藥，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他下意識的微皺了下眉，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會深深的憎厭着自己病弱的身體。

但他不忍違逆子對他的情意，他仍是以碗就口，一飲而盡。

“真苦！”他像個孩子一樣努努嘴，童淨看着這樣微顯孩子氣的他，忍不住微笑:“那，你需要一顆甜甜的糖果潤潤喉嗎？齊真河小朋友！”

“好呀，那我需要一顆很甜很甜很甜，甜到黏住整個喉嚨的太妃糖！”

“可是，我沒有太妃糖，我只有…”他的子沒有給他任何一顆糖果。

但卻給了他足以媲美糖果的，甚至比糖果還要甜膩的動人深吻，他們舌以沫，輾轉相容，對齊真河而言，世間最美妙無比的時刻。

不過如此…他們深吻了很久，當放開彼此時，都還能聽到彼此劇烈跳動的心跳聲，童淨羞紅了一張臉，她近乎耳語的低低呢喃着…

“讓我成為你的子吧！真河，我想生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求求你，讓我、讓我、讓我、讓我成為你名副其實的子吧！”齊真河看着在他面前對着他開口近乎祈求的子，內心説不震撼是騙人的，相識七年、結髮六年，他和她，一直都只有夫之實，卻毫無夫之名，結婚頭三年，子對做愛的恐懼大到他無法想像。

每當他想要更進一步和子有親舉動。他想進一步除了親吻以外，他甚至曾在最情動的時候，曾不顧子的驚慌推拒，強硬將手伸進子的花…

可是子冰涼的淚水及僵硬的身軀，澆息了他所有想要的慾望，他不是聖人，他是個男人，他也有正常的生理求，即使他先天身體上有着病。

但面對自己深愛的女人成了他的子與他朝夕相處晨昏相對時，他也想要讓子，從裏到到外都成為自己的人，身體裏都有着自己的氣味。

可是，對着那樣的子，他辦不到，連開口對着她説:“我想要和你做愛！”都辦不到，於是，從那次之後，他總是用他的身體無法應付烈的牀事愛為藉口，但最大的主因是他深知子過去的陰影，始終如影隨形的尾隨在她身後。

身為童淨的丈夫，他當然希望等到她身心都能完全接受他的時候，能像他深愛她一樣的深愛他時，那麼，夫之實自然會順理成章，他一直以為明天，他就能等到，明天過了。

他會再等下一個明天，抱着希望等過了無數個明天，但當這天真正來時，他，竟然是失望的…上官開陽，這個男人竟然讓童淨下定決心要和他做愛！

他，痛恨着這樣義無反顧的童淨，他不希望童淨不是因為想要忘卻什麼或是逃避什麼才願意和他做愛，他希望，第一次，至少第一次和子做愛，必須在雙方互有愛意的狀態下做…

“再過一陣子吧，最近畫展剛開，我有點忙！”沒有直接拒絕子，他轉過身去裝作巡視畫作。聽聞丈夫的話後，童淨的臉一下子由紅潤變成了慘白，丈夫間接的冷淡比直接的拒絕還要來得傷人。

“我、我、我真的想生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我不想失去你，真河！”童淨壓抑的哭泣聲音自他身後傳來，真河的背影一動，轉身，子哭得不能自主的臉龐那樣的委曲。

那樣的無助，出現在他的面前…齊真河的心劇痛，他在教堂上發過誓永不再讓子對着他哭泣的，他健步一跨緊緊摟住了子，深深的對她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拒絕你，我只是不希望你明天醒來會後悔，淨，我希望，你是真的願意愛我，接受我，希望我成為你的丈夫，才願意與我做愛！”童淨仍然無法扼止的哭泣，這些子來的驚慌害怕已經將她到了極限，那天上官開陽嘲諷的話語言猶在耳，她十分害怕，齊真河最終會因為知道她那一段骯髒污穢不堪入目的過去而離開她…

“你會離開我嗎？會因為我的過去而離開我嗎，真河！”

“除非死亡，否則沒有事能我離開你，淨，我們很久之前就説好的，為什麼，時間過了這麼久了，你卻還在問我這個問題…”

“你不知道的，你一直都不知道的！你不知道我發生過什麼，你不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麼，那個男人，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把我送給了他的好朋友們，讓他們一個一個輪姦我，那三天三夜，他們完全沒放過我，還對我下藥！

還把一切拍成光碟拍跟照片！這是我的過去，骯髒污穢的過去，你知道了吧，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吧，你不會想要再碰我了吧！”然後齊真河鬆開了她，震驚又驚扼的俊臉呈現在他的面前…＊＊＊在齊真河推開他的那一刻，童淨終於知道自己已經被深愛的男人遺棄，她渾身顫抖，已經沒有任何力氣抬頭看着丈夫，她那像潘朵拉之盒的過去，還是不會有任何一個男人接受的，即使齊真河這幾年來對她毫無保留的愛意與眷顧，在揭開過去的前一刻，她還一直以為能在齊真河，這個全世界也許只剩下一個他願意無私單純的愛她的男人面前，得到救贖…

夫相對無語，上一刻的甜親吻已經沉入時光的河裏，遠不復見，似乎在過了很久很久，久到童淨都快站立不住時，齊真河温柔又悠然的嗓音從遙遠的山谷傳來…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早一點把這一切都告訴我呢？你一個人，獨自承受那麼多，而我，我是你的丈夫，卻對你遭遇的一切無能為力，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