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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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策知道這位“寰宇九煞”中的“鐵掌笑仙翁”是在以本身真火,化為奇熱罡氣,烘乾石粉,使青石恢復原狀!
又過了相當時刻,尉遲景雙掌一收,向獨孤策微笑説道:“靈通道長,令友‘玉斧醉樵’董百瓢以石為墓,又經過今夜這段因緣,確實可以瞑目的了!”獨孤策心中暗笑,故意向那方青石,雙手一拱,出聲長嘆説道:“人生有酒須當醉,一滴何曾到九泉?董兄生平嗜酒,如今雖蒙尉遲仙翁,替你用酒封棺,但是否真能使你毫無遺恨呢?”説到此處,暗暗凝聚師門“大羅指力”繼續搖頭嘆道:“如今貧道別無所贈,便小獻薄技,就將這兩句詩兒,替董兄鐫在石上,作為你的墓誌銘吧!”話完,徐伸右手食指,虛空連劃,也未見他費甚功勁,及有甚疾風勁氣破空鋭響,石上便碎粉如甫地,現出十四個龍飛風舞字跡!
這字寫的是:“人生有酒須當醉,一滴何曾到九泉?”田翠翠看得向獨孤策含笑問道:“靈通道兄,你這手功夫,相當不俗,是叫做什麼指力?”獨孤策笑道:“功力名稱,由人自起,譬如佛家可稱‘大羅指’、‘天龍指’,道家可稱‘天罡指’、‘乾元指’,若在儒家,似又可稱‘文昌指’、‘生花指’了。”田翠翠嬌笑説道:“道兄莫再謙遜,不管你這種指力,叫做什麼名稱,火候已足驚人,比起我們,未遑多讓!”語音微頓,轉面向“鐵掌笑仙翁”尉遲景,及“九毒徐妃”含笑問道:“尉遲仙翁、丁道友,你們看我靈通道兄,凌空劃指,鐫石無聲,功力到達這種火候,夠不夠資格,參與‘寰宇九煞’?”尉遲景哈哈大笑道:“若能獲得靈通道長加盟,尉遲景兄妹,自屬求之不得!但還望田姑娘,再為引介‘白髮鬼母’蕭瑛,及其他新近崛起江湖的志同道合好友,索擴張聲勢,在‘天南大會’之上,盡除大敵,獨霸武林!”田翠翠嬌笑道:“尉遲仙翁,你且莫打如意算盤,我還要先與我靈通道兄,商議一下!”獨孤策笑道:“田姑娘,你有什麼事兒,要與我商議?”田翠翠媚笑波,指着尉遲景、丁玉霜,向獨孤策問道:“尉遲仙翁、丁道友等,歡我們加盟‘寰宇九煞’,道兄的心意如何,有興趣麼?”獨孤策此時因對方人多勢眾,決非自己獨力可除,早已改變主意,要想一面刺探“寰宇九煞”虛實,一面相機設法,不動聲地,削減羣兇實力!聞言之下,遂索給田翠翠吃點甜頭,含笑答道:“田姑娘,你的打算如何?貧道便以你的興趣為興趣便了!”田翠翠果然聽得高興異常,回頭向“鐵掌笑仙翁,尉遲景,”九毒徐妃“丁玉霜,含笑問道:”尉遲仙翁及丁道友,你們所説業已加盟的一位姑娘是誰?
“這個問題,正是獨孤策最關心之事,含笑靜聽對方怎樣答覆?
丁玉霜笑道:“這位小妹名叫盧珊,武功極佳,人品既極美妙,又極怪癖!她如今因事獨行,靜等‘天南大會’會期,趕到‘野人山離魂谷’,正式舉行加盟典禮,年序按位。”獨孤策聽得心中暗忖,不知“盧珊”究竟是否温冰化名?似與“廬山”二字,字音略有彷彿。
田翠翠則微笑問道:“天南大會會期,定在何時?”尉遲景笑道:“我二哥‘毒手天尊’祝少寬,因一舉立斃大悲賊禿、南門賊道,為昔慘遭毒手的盟兄弟妹復仇,遂苦心潛練‘天魔血訣’!”田翠翠失驚口説道:“天魔血訣是‘天魔門’無上神功,祝天尊倘若功成,大悲尊者與三奇羽士,確實毫不足懼的了!”尉遲景長嘆一聲説道:“二十年來的潛心苦學,祝二哥眼看功成,卻忽然走火入魔,下半身不能轉動!”田翠翠也微嗟説道:“天魔門各種神功,威力均極強大,但卻嫌有此害處,一不小心之下,往往便會走火入魔。”尉遲景含笑搖手説道:“但祝二哥在入魔期間,反生妙悟!不僅可以復原,並還把平素苦蔘未解的一種最厲害功力,練得了九成火候。”田翠翠“哦”了一聲答道:“照尉遲仙翁這樣説法,‘天南大會’會期,大概是定在祝天尊復原以後。”尉遲景點頭笑道:“我祝二哥復原之期,大約還要一年,是在明年元宵前後。
故決定於今年中秋,普發請柬,明年三月十五,歡舉世羣豪,駕臨‘野人山離魂谷’中,參與‘天南大會’!
“田翠翠聽完以後,微作尋思,向尉遲景、丁玉霜,含笑説道:“我與靈通道兄,也和盧珊姑娘一樣,先行口頭加盟,等‘天南大會’期前,再趕到‘野人山離魂谷’,正式歃血焚香,按年序位,至於‘白髮鬼母’蕭瑛方面,因她情極怪,是否願意參與,尚自難言!我只能負責引導尉遲仙翁及丁道友,與她見面。”尉遲景笑道:“我們就是無法尋找這位‘白髮鬼母’蹤跡,但請田姑娘加以引見,再由尉遲景邀其參與便了。”丁玉霜笑道:“白髮鬼母蕭瑛,如今何在?”田翠翠答道:“她如今正在‘勾漏山’,苦練‘四煞陰魂砂’,‘白骨抓魂手’!”獨孤策聽得不暗笑,但存心要讓這般絕世兇,跑趟冤枉長路,遂不肯説出“白髮鬼母”蕭瑛,已離“勾漏”之事。
丁玉霜果然蹙眉説道:“廣西勾漏,離此不近,田姑娘是否立即陪同我們前去,與‘白髮鬼母’蕭瑛見面?”這時,曙光又透,田翠翠意興闌珊地,看了獨孤策一眼,目光中滿含幽怨,似是深惜又復虛度宵,獨孤策會意蹙眉,報以一絲苦笑。
田翠翠略-盤算,向丁玉霜説道:“今正是元宵,我因與人有約,必須在此略為等候,要到正月十八,才能陪同丁道友,及尉遲仙翁,同赴‘勾漏’。”她這樣説法,是因在“括蒼山西施谷”與獨孤策定情之時,曾留書約定元宵前後,於太湖相見,但迄未見蹤跡,故想等到正月十八,再復離去。
田翠翠平素對於任何面首,多半一度風之後,便即加以殺害,如今這種異常舉措,是有兩種原因。
第一種原因,自然是獨孤策雄偉英俊,不同於一般男子,是位能使田翠翠難忘難捨的少年豪俠。
第二種原因,則是田翠翠自詡姿,及能令人一經接觸便仙死的內媚妙術,不相信獨孤策竟不戀自己而不來赴約!
如今形成了一種可笑局面。
田翠翠苦戀獨孤策,但不知道面前的靈通道長,便是獨孤策所扮就。
獨孤策卻始終以為與自己在“括蒼山西施谷”內,雲雨荒唐的綠衣女子,是那女扮男裝的慕容碧,而不知是身邊的“綠衣幽靈‘田翠翠!
聽完田翠翠話後,獨孤策心中微動,故意裝出一副悶悶不樂神!
田翠翠玲瓏剔透。量擅於聆音察理,鑑貌辨,見狀遂向獨孤策含笑問道:“靈通道兄,你怎的神不樂。”獨孤策嘆了一口氣道:“貧道要到四川邛蛛山有事,不能追隨田姑娘同去廣西勾漏,好容易在此訂,轉眼間卻又云度寒塘,風來水上地,各自東西,聚短離長,怎不惆悵?”同樣只是一人,但儒裝的獨孤策,卻比道裝的靈通道長,更為倜儻風!何況儒裝的獨孤策,已與田翠翠有過合體之緣,常言道得好:“一夜夫百夜恩,百夜夫海樣深”故在田翠翠心中,儒裝的獨孤策的分量,自比道裝的靈通道長稍重。
田翠翠不知獨孤策是一片虛情假意,聽他如此説法,遂認定這位靈通道長,業已對自己極為傾倒。
魚與熊掌,不可得而兼,必須在兩者之中,作一選擇。
田翠翠因漂泊已久,閲人已多,委實有點倦於風,如今想在魚與熊掌之間,決定終身所屬!
她深一考慮以後,做了如下決定。
括蒼山曾與自己顛鸞倒鳳的英俊書生,如在正月十八之前,趕來“太湖”赴約,則自己便決心委身以事!
對方倘若不來,則決不再復錯過姻緣,必在“天南大會”期前“寰宇九煞”聚盟“野人山離魂谷”之際,嫁給這位靈通道長!
主意既已拿定,便把獨孤策拉到一旁,低聲媚笑説道:“靈通道兄,我們既然各有要事,不妨暫作小別,好在明年三月十五的‘天南大會’會期,並不太遠,只要我們心有靈犀一點通,則再度相逢以後,便可永不分別了呢!”獨孤策裝出情思難。無可奈何地,長嘆一聲,轉身向尉遲景、丁玉霜稽首為禮,含笑説道:“尉遲三哥,丁五姊,小弟身有要事,暫且告別,明年三月十五以前,在‘野人山離魂谷’中,再相見吧。”説完,又向田翠翠故作情深的看了幾眼,道袍微飄,便離去!
尉遲景忽似想起甚事?揚聲叫道:“靈通道長留步。”獨孤策以為被對方看出什麼破綻?不心中一跳,轉身笑道:“尉遲三哥,有什麼話兒,要對小弟囑咐?”尉遲景笑道:“野人山離魂谷門户極嚴,道長倘若單獨前去,萬一有甚周折,易生誤會,我應該件表記給你。”一面説話,一面自中取出一面上鐫九個惡鬼頭顱的小小鐵質令牌,向獨孤策含笑遞去。
獨孤策接過令牌,略一審視,便自笑道:“小弟趕到‘野人山離魂谷’之際,倘遇阻攔,只要出示這面令牌,便可通過了麼?”尉遲景笑道:“除了出示‘九煞敕令’以外,並須將是誰引介,及引介經過説明,方能順利入谷。”獨孤策揣起那面“九煞敕令”點頭笑道:“野人山離魂谷的門户,自然應該極度緊密,因為現與舉世武林人物爭雄,必須先行安定內部!”話完,向眾人稽首為禮,並特別對“綠衣幽靈”田翠翠,滿含情意地,多看幾跟,然後道袍飄處,躍登小舟,衝波駛去。
他這一走,竟起了百丈雄心!
因為他無意中探出了一件絕大秘密!
這件絕大秘密;就是得知“寰宇九煞”中武功最高的第二煞“毒手天尊”祝少寬,因對付大悲尊者、三奇羽士等“釋道雙絕”竟以三十年苦功,參究“天魔血訣”並因苦蔘“天魔血訣”之故,竟告走火入魔,下半身不能轉動,要到明年元宵前後,才可完全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