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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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y13:08:48cst2015賢貴妃早就知道沐扶夕沒有官家架子,伸手拉住那伸出的雙手時,慢慢的站起了身子,拉着沐扶夕進了側堂,二人雙雙坐在了軟榻上。
“細算起來,太子妃大婚,臣妾還沒來得及道賀。”賢貴妃客氣的笑了笑,一張白皙的臉上盡是柔和。
扶夕也是笑:“本就沒走完大婚,又怎算得上是禮成”
“也是,天災,誰能預料得到只是”賢貴妃一邊笑着,一邊仔細的打量着對面的沐扶夕:“究竟是誰的噩夢將至,是誰的因禍得福,就不言而喻了。”沐扶夕疊在袖子裏的十指驀地一緊,隨後便是鬆了下來:“禍福禍福,沒有禍哪裏來的福只是一切上天自有定數,我們又何須去糾結”面上的微笑仍舊含在邊,似釀成的上好美酒,意味深濃。
她倒是沒想到賢貴妃竟然如此不加遮掩的,將自己馬上就要成為皇后的事情比作福,雖然這是即將而來的事實,但她卻能受而不能認。
皇后退位登太后,看似是高枕無憂,實則是棄權養老,這樣的事情若是她因此而出喜,豈不是有大不敬之意再者,她來這雲門齋是來談事情,並不是來繞彎子的,既然賢貴妃一直不將話説出來,她便直接給她一個下馬威,賢貴妃説出給自己送菜的目的。
賢貴妃一愣,果然有些掛不住了臉上的輕悠,垂眸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待再次朝着沐扶夕看去時,眼中仍舊帶笑,可那笑容卻是比剛剛慎重了許多。
“天意究竟是針對誰的,臣妾無從得知,但臣妾只清楚,臣妾的命如今在太子妃的手中。”沐扶夕抬眉,果然是坐不住了麼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放在邊只吹不品,聲音平淡堪比手中熱茶:“賢貴妃這話可嚴重了,扶夕不過只是一個沒有走完大婚的沐氏一族女兒,宮中的人雖口口聲聲含着扶夕為太子妃,但現在的扶夕不過仍舊是元清的太平公主。”賢貴妃急中發笑,見自己不挑明瞭沐扶夕便一直裝傻,倒也收起了剛剛的拐彎抹角,索單刀直入:“沐氏一族開始輔佐太子,這現在已經算不得秘密,臣妾聽聞今兒早上太子便在兩位重臣的陪同下前往史部,如果不出意外,想必太子即便可登基了吧雖然太子登基之後要守孝一年不得大婚,但並不妨礙立後之事,太子妃與太子是天定的因緣,那麼這個新後之位,不是太子妃的又是誰的”故意壓低了的話語在屋子裏靜靜的擴散着,像是一個壇搬不上台面的豆腐,雖然不可張揚,卻是每個人心知肚明的香醇。
沐扶夕慢慢飲着手中的熱茶,心裏生生好笑,賢貴妃當真聰明過人,明明知道後宮女子不可參政,卻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用“聽聞”兩個字,正大光明的道出了口。
不過,這樣的明白並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明瞭。
放下手中的茶杯,沐扶夕輕輕抬眸:“那麼賢貴妃的意思是”賢貴妃深深的了口氣,慢慢朝着沐扶夕的方向傾了幾許身子:“活下去。”現在沐氏一族已經公開在朝中幫襯太子,就算她膝下的墨王再過拉攏,恐怕也難以與龐大的沐氏一族所抗衡。
如果贏了,她就是太后,如果輸了,她和墨王便無一能活,在命與權位之中,她賭不起,所以只能選擇後退一步的保住自己和墨王的命。
沐扶夕抿,輕輕的笑了:“賢貴妃覺得扶夕為何會點頭”這次,賢貴妃也笑了:“太子妃只要保下臣妾的命,總有一臣妾回報給太子妃的,會比一條命的價值多。”沐扶夕剛剛叉回袖子裏的十指再次握緊,面上卻不敢出任何的心裏疑惑,她其實這般的問,只是想吊一吊賢貴妃的胃口,不想賢貴妃竟然給出了她意料之外的答案。
賢貴妃的笑容裏醖釀了太多她猜不透的東西,就好像她不明白賢貴妃所謂比命還要有價值的是什麼。
時間一點一滴的劃過,雲夢齋的側堂裏安靜的蕭肅。
不知過過了多久,沐扶夕終於鬆開了緊握的十指,朝着等待已久的賢貴妃淡淡的一笑,慢慢的站起了身子:“如果假設的一切成為了事實,扶夕倒是可以答應賢貴妃所想之事,但在這之前,扶夕也有一個條件。”賢貴妃跟着站起身子,鬆了口氣的同時又難免屏住了下一口呼:“太子妃請講。”撇了一眼窗外掛滿枝頭的積雪,沐扶夕淡若水:“太子登基之時,墨王離開之。”賢貴妃一怔,呆呆的站在原地半晌,似掙扎了許久,似徘徊了片刻,最終對着沐扶夕垂下了雙眸:“謹聽太子妃安排。”沐扶夕淡淡的一笑,抬步朝着門外走了去。
其實她今來就是想要保住賢貴妃的,皇后即將成為太后,按道理來説大可不必再那般勞師動眾的驚動滿氏一族,因為皇后很清楚,沐氏一族擁護太子,其實也是在保全她未來的太后之位。
但在如此肯定的前提下,皇后竟然還驚動了滿氏一族,這讓沐扶夕不得不多想,皇后是不是想在坐太后之位時,仍舊想要謀權後宮,而現在她讓滿氏一族幫助紹凡,其實就是想賣給紹凡一個無法推的人情,事後讓紹凡無法回絕她想要在後宮掌權的想法。
當然,如果事情真的如她所想的那般,那她就必須留下賢貴妃,她不在乎後宮的那點權勢,但她不能讓紹凡為了後宮的事情分心,更不能讓自己的家族陷入不安。
這位賢貴妃雖然不過是貴妃,但皇后卻也要禮讓三分,雖然她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但她倒是可以用賢貴妃來壓制萬一掌權的未來太后。
畢竟皇后是滿氏一族人,又並非紹凡親生母后,她不想讓皇后用後宮來參與朝政,也不能讓皇后憑藉自己的掌權,讓滿氏一族的權勢大過沐氏一族。
看着沐扶夕離去的背影,賢貴妃頹然失去力道的坐在了軟榻上,呆楞的神看着一處發呆,足足半天回不過來神。
她從來沒覺和誰的談話這般的心驚動魄,似乎是一場紙上談兵,雖然不用一兵一卒,可卻讓她不得不步步為營,處處小心。
她以為沐扶夕會順着她的話,好奇的問她究竟有什麼事情重過了命,這樣她便可以用這個答案換取墨王的常伴身邊。
可她怎麼也沒料到,沐扶夕竟然對她口中的話語沒有絲毫的興趣,並且先她一步的提出了要讓墨王離開元清作為要挾,迫使她沒有後路可退的點頭答應。
抓住身邊的扶手,賢貴妃深呼了一口氣,慢慢的閉上眼睛,好一個沐家女兒,好一個沐扶夕,不愧是連皇后都要提神三分的女子,果然名不虛傳。
外面的寒風仍舊在持續着,沐扶夕攏了攏自己披在肩膀上的小坎,朝着雲夢齋的門外走去。院子門口的孀華正用雙之手捂着自己的耳朵,見沐扶夕走了出來,笑着了過去,然她因為走得太過着急,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腳下一塊薄冰。
“啊”一聲驚呼,從孀華的口中傳了出來,孀華的身子瞬間失去重心,朝着身後的地面狠狠的摔了下去。
正在打掃院子的宮女和太聽監聞到孀華的喊叫,下意識的朝着這邊看來,不過是一眼,便嚇得當即集體愣在了原地,屏住了氣息。
就在眾人集體石化的當口,剛剛還在台階上的沐扶夕忽然一個飛身的落下了台階,緊接着毫不遲疑的腳尖點地,幾個快步來到了孀華的身側,直接伸出手臂拉住了孀華的手腕。
孀華在沐扶夕的拉扯下,終於直起了後仰的身子,晃了幾下腳下的步子,心有餘悸的舒了口氣:“謝謝小姐。”説着,直接跪在了地上。
隨着孀華的下跪,那羣剛剛實話的奴才們也終是回了神,不敢耽擱的跟着跪在了上,齊聲喊着:“奴婢,奴才罪該萬死”當然,他們跪下身子,並不是被沐扶夕的輕功所折服,他們之所以下跪,是因為他們還都不想死。
地面那一塊薄冰雖然看似很是尋常,但萬幸是孀華在那上面打了滑,如果此刻要是沐扶夕摔倒在這上面,或者是其他妃嬪娘娘的話,那麼此刻他們甚至是連説話的時間都沒有,便早已被宮衞拖出去斬首了。
沐扶夕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孀華,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轉身朝着那羣宮女太監看了去,還沒等她説話,便是覺自己的手掌一輕。
側目而望,只見剛剛左手託着的暖手香爐,因為在救孀華的時候,偏了中心,雖然此刻這爐子還在沐扶夕的手中,但那爐蓋卻傾斜的朝着地面砸了去。
這暖手的爐子是用上等的烤瓷勾勒的邊,雖然不是價值連城,卻也足可以買下幾畝田地,不過沐扶夕倒是並沒有太過的在意,在她看來,不過就是一個暖手的物件罷了,摔了也就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