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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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後天空依然陰釐，連續一週陰天，又是新的一年入冬時節，霜寒似封蓋街道旁的樹木，葉木不時在風勢中抖慄，時尚衣坊裏的舊景點、復古店面的一角取代暗層相當不惹人注意。

夜市、店面人湧絡處，路人似不畏這波冷氣團湊熱鬧觀遊。

整條街道離這裏一段距離，轉角的寬闊路面有個偌大七彩亮眼的霓虹招牌，彩光秒秒轉如裏面夢幻澤一樣。

人來人往不覺會被它引，因店裏傳來悦耳好聽的鋼琴演奏而不覺踏入用餐。

“夢閣裏莎”位於東區旺角高級商區，這裏的地盤不屬於龍蛇雜混，也不屬上社會接地，而是近於民的平凡小不起眼。

餐廳內部裝潢典雅，桃高二米的高格局設計猶如歌德式風的寬敞美觀，令進來裏面的客人如沐浴在抒情樂聲共嗚室，沉浸在舒服情境裏。

自從來了一位叫莎莎的美女琴師，餐廳生意特別好，吧枱伴舞女郎忙得起勁，拉起想尋樂的男士共舞，幫舞池炒熱氣氛，可他們不時瞄向台上坐在鋼琴架旁的妙齡女。

她老是穿着秀麗、各式白禮服包裹優美身段，絲紗裙襬拖地、副氣質的舉動猶如清純絕美的女神。

臉上的妝不用化太多，緻五官就美得教人目不轉睛。

時間已快接近十點，她不時瞄向壁上時鐘，指尖在琴鍵快速溜滑，只想趕快結束彈奏一曲。

只因這股寒來襲，腦中想的都是家中寶貝，擔心保母沒替他蓋被，擔心他着涼，擔心他看不見媽媽會哭。

唐宛瑜按下着急思緒，因為不再想拖累慕非，老是在人家那裏吃白飯，才會拋頭面出來工作，她不想欠他太多，總不能讓他養一輩子。

她在心裏向貝貝説對不起。

只要想起貝貝，便會想到他爸爸；她暗沉臉，這兩年她不是不知宋世傑的狀況，知悉他事業潦倒，經營慘淡，不再熱衷那些事，反而父親唐靖遠的事業發達，且一直對付世傑。

就算低調，這裏難免有政商名出入，均會迴避…但因為太想念父親，為此拒絕慕非提議帶她去香港，只因待在台北仍可就近偷偷探望她父親，很謝慕非介紹薪水優渥、環境良好的地方。

一對美目瞟向時鍾，小指按下琴鍵收尾，她走到後台匆匆收拾包包，出門時，卻有男子往她探來，嚇她一跳。

“理莎要下班了，你肖豬哥想做啥？”金大班往那人頭上打去，唐宛瑜知道因為慕非，全餐廳的人對她都很照顧。

“沒…什，她好像我們總裁的…弟媳婦…”多年不見了，她見那人很悉，一時想起…這人不就是曾當過世傑的秘書時，那個何副理。

“你認錯人，她是理莎！”這個人既然在這，那…宋世傑呢？

唐宛瑜臉一變，欠頭即刻離開…

窗外蔚藍天空的雲朵像幽浮，好似經過非常久的時間，好似回到從前停滯不動，再回首事是全非，前塵已如曇華一夢。

視野集中，宋世傑空的腦海回到當前，才稍微活絡。

唐氏企業蓬發展，併宋氏幾間公司，唐靖遠果然是狠角，他不在意微笑，仰喝持在指間的紅酒。

明瞭註定終身活在悔恨裏，白天悒悒、晚上喝酒，子一直，久習慣酒陪伴，已成為酒鬼。

事業落在養母手上，李碧珠更以仁慶的死不是車禍意外，而是仁慶知道自己活不久想將子給他照顧，讓他潰決。他不相信，懷疑是養母想壓垮他用的最後稻草。

他已什麼都沒有了，行事比以前狠絕，不準養母動宋氏，留一棟房子讓她養老。自己卻終意志消沉，任遠房表親被唐靖遠收買出賣他，譏自己只能守着父親的財產踏入棺材板。

“董仔，…夢閣裏莎有個舞女…呃…不…”何副理驚覺説錯話忙打住。

“是鋼琴師…長得好像二少…”這已是第幾次有人拿這件事來打擊他，他隨手放下電話，時常喝得酩酊大醉，有一次還醉倒在北京自家名諱的酒吧店外，差點讓鏟雪車載走。

還好姚穎薰同時與他一起，不忍見他繼續下去，將他帶到新發現的酒吧餐廳。

“你很愛在這種地方喝嗎！今天就在這裏，陪你喝個夠。”將宋世傑扛到隱密包廂，姚穎薰拍桌子，推高拉風的眼鏡，有型挑染頭髮隱在帽緣裏，拿起一杯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