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甚是嬌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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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雲道長果斷棄劍飛退,躲過兩隻鬼爪的襲擊。背後陰風聲微響,天雲道長到一股奇寒真氣襲向背脊,當下未及轉身,足尖急點,向半空。那股真氣擦着鞋底而過,將串着米羅的長劍卷得落葉般飛舞,長劍“當”地釘在一面牆壁上。
天雲道長這才看清,那串在長劍上的哪裏是米羅,只是一具渾身冒着黑水的腐屍。真正的米羅站在大殿門口,雙手詭異地揮動,望着翻身落到院內地面的天雲道長,笑道:“道長果不愧為一代宗師,竟能躲過我這一招“飛屍鬼爪”道長再試試我這第二招!”話音未落,身形忽然陀螺般急速旋轉起來,越轉越快,盪出陣陣夾雜着腐屍惡臭的陰風。
天雲道長從頸後出拂塵,輕輕揮動,將捲到身前的陰風掃開,目光凝注着那急速旋轉的米羅,心神卻留意上下四方的環境,防止術偷襲。米羅的身子旋轉到不知什麼高速之際,忽然“蓬”地爆裂開來,碎裂的血肚腸四方飛,腥氣沖天。
一隻斷手飛到天雲道長前,帶着藍幽幽長指甲的鬼爪猛地要掏挖道長的心臟,剛被道長一拂塵掃開,便從那爆裂中心陡地飛出一道暗紅的光芒,如若一道血紅的短劍光芒,快若電閃。
天雲道長冷哼着拂塵一抖,捲上那道血紅光芒,自以為速度及時,卻不料那道紅光竟無實質,拂塵如同捲上空氣。
短劍般的紅光眨眼間已到前,閃避或運護體罡氣抵擋早已不及,天雲道長只能靠自身的靈機反應急速側過一點身子,只聽“朵”地一聲,紅光從天雲道長的肩胛穿透,飛起一道血箭。
天雲道長悶哼着倒退兩步,雖未倒下,但心裏委實駭異,因為從未見過這種門的武功,自知不是對手,今晚難以倖免,唯心裏盼望弟子清虛能平安從密道遠離祁連山。
今後天雲觀一派的氣運,就要靠上天護佑了。紅光擊傷天雲道長,繞着院子飛了一圈,飛回大殿門口。
只見陣陣陰寒黑霧漸漸聚集在那道紅光周圍,開始旋轉。隨着旋轉,黑霧漸漸呈現出人形,最後只聽一陣陰森的冷笑,米羅的人影再次出現,笑道:“這一招叫“散屍血光劍”劍氣中帶有屍毒。
道長雖然未被傷及要害,但隨着屍毒擴展,道長最終會死得非常悽慘痛苦。嘿嘿嘿嘿…”天雲道長已到一陣蟻噬般的痛癢漸漸散發到渾身血脈,真氣再也無法提聚,不由一聲長嘆,遺憾自己一世英豪,竟死在這等妖孽之手,對米羅背後那個神秘惡的都隆夫人也再無興趣探究,只想一死解痛苦,於是將拂塵舉起,正想凝聚最後一絲氣力自碎天靈,倏聽一個令人心悸的冰寒語音道:“天雲老道,你殺死了本座的夫君,就想死得如此便宜?”天雲道長一聽這語聲,心想自己定又要見到一個奇醜可怖的妖孽,誰知當他轉過身,觸目之下,卻不由渾身一震,心底的驚訝真是無法形容!
只見一名長髮披、白衣如雪的絕女子從觀外緩緩進入院子。這女子美得不帶半絲人間煙火,嬌美的臉上也不帶半點妖異之氣,令天雲道長實在難以相信,這樣一個清純絕美的女子,竟然是那個矮小猥瑣、渾身散發着屍臭的都隆妖僧的子!天雲道長望着這“都隆夫人”一時説不出話來。
都隆夫人似乎非常理解他的震驚,冷笑道:“我知道你在想,都隆喇嘛那麼醜,為什麼他的子竟然如此美豔?
天雲老道,我告訴你,我本來只是一具醜惡不堪的女屍,在荒墳中修煉時被洪水捲走,受了內傷,陷身在陰濕的土溝裏。本來數百年修行即將化為虛空,是都隆…”都隆夫人説到這裏,眼裏出無比温柔無比傷的神,續道:“那時他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俊俏僧侶,無意間在土溝裏發現了我。
按照他以前的習慣,我這種帶有妖氣的腐屍正是他練功的絕佳對象,但他卻沒有將我當成練功的工具,反而消費自己的內力來助我醫治損傷。
後來我功力恢復,並且修煉成絕美的人形,可是都隆卻為我幾乎耗盡內力,深受屍毒侵害,雖然保住了命,卻變成一個醜陋的侏儒。於是我嫁給了他,發誓要用我的美和温柔永生永世報答他,可是你…”都隆夫人的美目出怨毒至極的光芒,切齒道:“可是你們這些人,卻趁着我閉關練功的時候害死了我的夫君!
我出關之後多方追查,找不到那個殭屍人和紅衣女孩,更找不到黒木牌的主人,只從這個小喇嘛米羅的口中打聽出你的下落,因此趕到這裏來拜訪你。
你想死?可沒有那麼容易!我會讓所有害死我夫君的人,處於半生不死的痛苦狀況,以報我夫君被害的大仇!”説着嘴角忽然出一絲人的微笑,轉身向觀外跑去。天雲道長一怔之後,眼前景物一變,竟然變成了一片陽光燦爛的美麗原野。
原野上綠草搖擺、花香醉人。天雲道長髮覺自己回到了心思單純的少年時代,那時他還未出家學道,是個穿錦衣、配寶劍的風倜儻少年,在原野上與自己的愛人嬉笑追逐。
他覺得前方那個奔跑的白衣少女就是自己的愛人,於是加快腳步向她追去,原野上落下串串清純無的笑聲。天雲道長追了幾步,飛身過去,將那白衣少女壓倒在草地上,捏着她小巧的鼻子道:“我看你能逃到哪裏!”話音未畢,那原本巧笑倩兮的白衣少女已變成一具猙獰可怖的枯骨,骷髏張開嘴吐出一口腐臭至極的黑氣,將天雲道長燻得暈厥了過去,但他很快便醒來,發現自己坐在一間陰暗濕的石室之中,周圍坐着自己的弟子清虛、清平、清波、清林、清風等人,個個蓬頭垢面,神沮喪。天雲道長問道:“這是哪裏?我們怎麼會在這裏?”清虛道:“師父,您忘了,我們都是被屍仙子抓來,要讓我們個個受盡恐懼而死,然後用我們的魂魄練她的門武功。”天雲道長正要問“屍仙子”是何方神聖,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陰森的冷笑。天雲道長轉過頭,只見牆壁上不知何時爬着一個黑髮及、紅衣如血的厲鬼,緩緩朝眾人轉過臉來,用一種刮骨般嘶啞的語聲問道:“今晚誰該做我的晚餐?”天雲道長一見那厲鬼的臉,不由渾身顫慄。這倒是不是因為那厲鬼的臉猙獰可怖,而是那厲鬼的相貌竟與自己死去的女兒楚文霜一模一樣!
天雲道長出家前曾有個女兒,在十六歲那年因一場怪病而死。這件事本是天雲道長的隱痛,卻不想今竟在這陰暗的石室中再次見到女兒,而且女兒竟變成了可怕的厲鬼!
天雲道長正發呆時,那厲鬼眼中出怨毒詭異的光芒,道:“你可認出了我是誰?我今晚吃了你,你便知道當年我為什麼死了!”説着便從牆上飛撲過來,鬼爪一伸,攫住天雲道長的咽喉。
天雲道長正閉目待死,那女兒相貌的厲鬼忽然又一鬆手,臉上出浮蕩的笑意,嗲聲道:“爹,女兒怎麼捨得殺你?你看看女兒的身材怎麼樣?”説着竟掀開自己的衣襟,將一對彈跳的雪白豪顯在天雲道長眼前。天雲道長驚道:“文霜,你!”楚文霜的兩粒紅豔豔的尖忽然伸長,化作兩道尖利的刀光,刺入了天雲道長的雙眼,他頓雙眼一陣劇痛,面前一片黑暗,很快暈厥過去。
再次醒來時,天雲道長更為吃驚,因為他發現自己變回了一個不足百天的嬰兒,被母親抱在懷裏,沿着月光下的山路疾行。
夜風呼嘯如刀,天空陰雲遍佈。母親穿着綠夾襖,頭上包着一方藍布帕,耳畔晃動着玉環,柳眉如煙,玉眸似秋水,瓊鼻櫻,甚是嬌媚,但臉上的神情卻透出詭異。天雲道長想喊:“娘,你抱我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