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即使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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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我用心學畫,幾乎已在記憶裏淡忘了畫像事件之際,那名男子,竟然再度出現!”柳雲鬟説到這裏,眼裏出極度驚恐的神,這種神染了卓曉飛,令他失去了自控力,頓時而出,噴在了柳雲鬟的衣裙上。
卓曉飛到不可思議的是,柳雲鬟本身便是一個曾令人驚恐的人物,能令一個使人驚恐的人受到驚恐,那又是怎樣一種難以描述的恐懼呢?柳雲鬟甩了甩纖手上的,繼續講述往事。她永遠記得,怪事是從一天夜晚開始。
那段時間,由於畫像事件,她的神也受到一定程度的困擾,因此她堅持每天畫一幅佛像,想藉此平靜自己的心靈。就在那天晚上,她剛完成自己的作品,起身正去卧室休息,忽然發現畫布上的佛像有些變樣!
她那天畫的是《楞嚴經》中的故事,佛陀為阿難講經,趺坐石台,單手拈花,寶相莊嚴,且嘴角出一絲風般温暖的微笑。
可就在突然之間,佛陀慈祥的臉變得陰沉,接着佛陀整個臉部在扭曲,變幻成各種詭異可怖的臉相,最後佛陀的臉,變成了一名英俊男子,對柳雲鬟出妖異人的笑容!
柳雲鬟一見那英俊男子,就陡地一震。這男子她雖然只見過一面,但卻終生難忘!他便是那個憑一副肖像便令諸多女孩魂牽夢縈不能自拔的陌生男子!一個帶着磁的語音響自身後:“小姑娘,那麼多女子為我着,為何你就偏偏不動心?”柳雲鬟猛地回身,見那男子瀟灑地站在自己身後,面帶笑容。他還是那身黑裝束,身形高大,氣質人,可柳雲鬟只到憤怒和恐懼!
她並未問那男子是如何進入她鎖了兩道門的住所,因為據畫布上的顯示,她已認定男子絕非凡人,卻也一時猜不出他究竟是何妖物!
男子似乎看出柳雲鬟的恐懼,微笑道:“柳小姐,你不必害怕,我不是妖怪,只是一名巫師。我叫巴巴拉,來自馬來西亞。”柳雲鬟聽他的中文説得十分生硬,再觀察他的臉龐,似乎真的不是中國人,沉聲道:“不管你是什麼,這裏不歡你。你害死了那麼多人,還嫌不夠麼?”巴巴拉苦笑道:“那些女孩子是自己入魔,見起意,與我有多大關係呢?”柳雲鬟冷哼道:“你似乎對自己的英俊外表很自負?可我卻不吃你這一套。你來找我做什麼?”巴巴拉的眼裏出兩道離的光彩,他注視着柳雲鬟,嘆道:“柳小姐,我知道你篤信佛經,定力在那些凡間女子之上,所以我才來找你,想收你做我的弟子…”柳雲鬟聞言一怔,隨即大笑道:“你胡説什麼?本姑娘對巫術可沒有絲毫興趣!”巴巴拉微笑道:“我起初對巫術也沒有興趣,可自從我跟隨祖師學習巫術之後,覺得很有意思,有神通,可以擺塵世間很多束縛。
我方才説過,之所以選你為徒,是因為你的定力。你知道定力是什麼?是一種奇特的觀察力。我雖然相貌英俊,可由於我身懷異術,所有見過我的人只會覺得我魅力非凡,卻不能畫出我具體的模樣,唯有你,柳小姐,你在那天早晨見過我一面之後,竟能將我的神韻氣質描繪出百分之八十以上,所以我説你有定力,光學繪畫有點可惜,不如跟我學巫術。”柳雲鬟聽得啼笑皆非,搖頭道:“我不知倒了什麼黴,那天早晨會遇見你,更不知為何要一時鬼心竅畫你,不但害了自己的好友,也給自己招來了妖怪。
巴巴拉先生,我鄭重地告訴你,我對巫術不興趣。如果你真有一點風度,請你馬上離開,不要在這裏賣神通。”巴巴拉麪對拒絕,似乎一點也不到尷尬,反而有一種十拿九穩的表情,壓低了聲音笑道:“那好,我不勉強你跟我學巫術,你跟我學畫好不好?”柳雲鬟聞言又是一怔,隨即大笑道:“你説什麼?我跟你學畫?巴巴拉先生,不要以為自己會點小法術,就萬事通。
我告訴你,連中國高等藝術學府的教授都不敢輕易做我的老師,你算什麼,敢在我面前説畫畫!你知不知道中國有一個成語叫“班門斧”?”巴巴拉一直保持着瀟灑的微笑,忽然走到柳雲鬟的畫架前,一手拿起筆,一手鋪上一張嶄新的畫布。柳雲鬟驚道:“你做什麼?”巴巴拉的語聲忽然變得無比莊嚴,道:“你方才畫的楞嚴經中的形象,雖然畫出了佛陀的慈悲和阿難的恭敬,但這只是表象,你沒有畫出這一段經書的義理來…”柳雲鬟聞言,氣極反笑,道:“你雖然裝神鬼,倒也説得頭頭是道。那你就畫一畫,我看你能不能畫出阿含經的義理來!”大屋中燭光搖曳,柳雲鬟在自己的肖像叢中緩緩穿行,輕撫着那些畫面,眼神很是呆滯,似乎對卓曉飛的這些嘔心瀝血之作到木然。
卓曉飛跟在她身後,試探着問道:“難道那個巫師巴巴拉真會畫畫?你後來終於做了他的弟子,就是因為他的畫技?”柳雲鬟悲嘆道:“不錯。後來想起,自己跟那些為他痴狂的女孩子並無什麼分別,她們為他的美入魔,我為他的畫入魔,雖然表面不同,但本質都是入魔,都是失去理智的癲狂…”卓曉飛不由大興趣,問道:“他畫得有那麼好麼,竟能使你入魔?”柳雲鬟嘆道:“當晚他據我的作品,也畫了一幅佛陀為阿難講經圖,輪廓雖然一樣,但他不知利用了什麼微妙的線條變化,竟使得佛陀的形象透出一種大智慧的光照,而且將阿難由於沉相的悔愧通過側臉的神情完美地表達出來,令我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藝術震驚。
我頓時折服,一切疑慮拋到了九霄雲外,立刻決定拜他為師,他哪怕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要跟他去,不惜背叛自己原有的一切…”卓曉飛顫聲道:“你這樣未免太過沖動,也太過執着。我雖然不懂佛法,卻也明白消除執着是佛法的基本義理。你這樣跟他走了,難道不是背叛了自己當初的信仰麼?”柳雲鬟嘆道:“你説得對,其實巴巴拉的繪畫很是一般,只是我心中有對佛法執着的念頭,才不幸墮入了他的心理圈套,覺得他的繪畫是神聖之作。可惜等我明白過來,已是三年以後…”卓曉飛道:“巴巴拉帶你去了什麼地方?他除了用繪畫騙你,更多的是教你巫術吧?後來你是怎樣醒悟過來的呢?”柳雲鬟的眼裏掠過幾絲痛恨的神,切齒道:“他帶我去了南洋。我臨走時連跟父母親友道別一聲都沒有,就那樣人間蒸發了。
後來我知道,我母親因為我的失蹤積鬱成疾,死在了醫院。巴巴拉帶我去南洋,一方面用幻術使我相信他的高超畫技,一方面誘導我學習巫術,並利用巫術在幾個南洋國家搞刺殺政要、偷盜情報等陰謀活動。
我終於意識到巴巴拉不僅是一名巫師,更是一名政治野心家。他的野心很大,想在南洋建立一個以教巫術為統治基礎的國家。我不自覺地幫他做了很多壞事,等我意識到自己深陷罪惡之時,已很難擺他了…”卓曉飛囁嚅道:“你…嫁給他了麼?”柳雲鬟瞧着卓曉飛,眼裏閃過一絲譏誚的神,冷笑道:“怎麼,你緊張了?不錯,像巴巴拉那樣的美男子,我即使不愛他,但在生理上也絕不會反對與他合。
你應該看得出,巴巴拉也很喜歡我,否則世間美女如雲,他為何偏偏選我做他的女弟子?你知道我為何沒有嫁給他嗎?”卓曉飛聞言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