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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名姝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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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切又回覆原狀,噶麗絲收去最後一滴淚珠,於是楊池萍説道:“師父.現今咱們往何處去呢?可要再上‘祥明莊’一趟?”玄靜子沉一會,搖着頭道:“於桂書與全維釣俱已受傷,咱們此時再去有趁人傷危之嫌,並且既然二師伯不在莊內去也是徒然,還是待三月後的武夷山羣英大會再想辦法吧!”玄靜子又側身向鹿加道:“你是跟咱們呢?還是另有他去?”鹿加正為此事苦惱,想他初入中原路途不明,人又生得渾純魯直,而憶君不在一塊真不知要如何是好?噶麗絲心知他必是拿不定主意,而又以只有他曉得黑衣人真面目,所以代人答道:“師父,咱們就帶他一塊兒走吧!相信三月後黑衣人必也會去武夷山的,到時你自會遇黑衣人!”最後一句話倒是向鹿加説的。

立刻四人朝山下奔去。

而此時憶君,早已在數十里外,眼看他翻過一山又一山,速度快得像隕落的星一般。

不時望着愈來愈腫脹的左手,漸漸整雙手臂俱麻木不靈,尤其絲絲炙熱的毒氣,似針刺股一直往上騰鑽,使得他必須花一大半內力去抵制雖然他腦中已渾淘淹的,然而靈智之中仍打定了,拼着一息尚存也要奔至山下,尋着地相依為命的龍兒,這樣再憑天命,任自己生死與否了!

的天地寶衫,有如輕紗技在他身上,金光遊轉的靈鞭仍被他右手緊握着,與他的白衣襬一般,垂直地飄蕩在身後。

呂梁山有三千餘尺,但此時憶君輕功施展到極處,何況又是下山,再過不到盞茶時間,遼闊平坦的山腳,已呈現在他眼前。

一陣尖鋭的嘯聲從憶君口中呼出,遠遠傳來一陣龍相應,晃眼間蹄聲得得,迅捷無匹朗此方奔來,憶君心中一喜,心神一陣鬆懈,驀地足下跟蹌數步,噗!”地跌倒在地上。

地面尚積着寸餘厚的白雪,但因明月隱起,只反着微微白光,虛幻地看得出憶君的軀體,卷伏在雪地,昏死着龍兒飛快地奔過來,驚愕地停在主人身旁,然後用巨舌憶君紅得發燙的眼臉。

一聲的哀嘶從龍兒口中發出,但憶君連眼皮也未霎下,滴淌着汗珠順着他手腕從袖口出,可想他體內直氣與毒氣競爭的烈。

龍兒哀嘶一陣見主人毫無反應,自動地安靜下來,鼻孔內低哼數聲,突然用口將憶君銜起,邁開四蹄朝官道上奔去。

xxx清風,也可説是寒冷的北風,吹走了黑夜,黎明的景在這四際麥的地方,似乎特別顯得潔秀麗。

積雪皚皚的大道上,寂靜得一個人也沒有,然而一匹黃馬正立在路當中,不畏風雪地位立着。

而一個着白衫的人一憶君,正仰卧在它蹄前。

一個個時辰過去,有些渾飩的太陽,也快移到了正中,然而官道上仍是空曠無來者,像是世界上的人忘記了這人地方,忘記了這裏有個瀕死的人龍兒的全身雖似塑像般,一絲也未曾移動過,但一對巨眼卻不時瞥向極遙遠的兩個方向,希望能發現人跡,拯救愛主的生命。

就在此時,遠處一陣車聲轔轔,大道的盡頭出兩個黑點,緩緩向這方移來,龍兒看見了,摹地又長嘶一聲這兩個小黑點倒是兩輛馬車,前頭一輛輕便而靈巧,車軸上坐了一老一少,俱顯得僕僕風塵。

後面一輛較為笨重,用雙馬拉着,四周垂着厚厚簾幕,想來內中乘的是婦孺內眷,或貴重物品吧!

老的一個鬍鬚已花白,額上溝紋深凹顯現,可知其生涯一定多思多慮飽經憂患.一雙光招招的眼睛,一開一閉的看着前方。

少的一個年紀甚青,約有二十來歲,穿着一身青綢衫子,面容是青,約有二十來歲,穿着一身青綢衫子,面容甚是俊秀,額頂稍嫌狹小了點。

“嘿!雲兒!”老者推了推已昏昏睡的少年,指着前方道:“你看路當中站了匹馬,不知是什麼人?”説時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神

這雲兒一驚,連忙抬起頭用手遮在眉端,遙目朝遠方望去這一老一少俱似練過武似的,此時寒氣迫人仍只穿着單薄的輕裘,尤其的老的更是面紅潤容光煥發。

突然龍兒的嘶聲傳來,車上老者一震,口呼道:“好雄壯的嘶聲,此馬必定不凡,但聞其聲中似含有絕大悲哀,難道它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老者説到此處突然手中馬鞭一揚,催騎往龍兒處趕去,後面一輛也自動加快跟隨上來——龍兒眼見終於有人來了,暮地雙蹄一曲,跪在憶君身旁,亮而深的巨眼,掉出兩滴血淚。

老者一看此眼景,已明白大概,將馬繮扔給少年,然後一晃身撲下來憶君仍靜靜地躺在雪地上,四周的積雪被他體內運行的內功產生的熱力溶解,化成一灘水右手尚抓着金蛇靈鞭,左手五指變得烏育而腫脹,陣陣腥臭的黑水從指縫間湧出來這老頭輕輕踱至憶君身旁,鼻孔連連掀動數下,像是嗅着空中氣息,面上辜地閃過一絲震駭神這時那少年也走了過來,看見憶君奇怪地裝束,不一驚,道:“父親,這人是誰?”老頭搖了搖頭,從懷中摸出一副鹿皮手套戴在手上,然後緩緩將憶君右手拿起,並且順着手腕將袖口推上去。

立刻一條黑而烏腫的小臂出來,然而奇怪的是,自肘間關節上卻仍是潔白無暇,只見憶君一雙手臂上白下黑,界處似有一層水氣,上下移動着。

老頭輕嘆一聲,道:“難怪他中了這絕毒的‘七步斷魂’仍能不死,敢情這內功已臻至高無上的地步…”少年一愕,驚道:“七步斷魂?這不是千毒鼠獨一無二的秘傳嗎?”老頭笑笑,道:“不錯!來!幫我將此人抬至車裏。小心,要戴上鹿皮手套!”青綢少年點點頭,與老者合力將憶君輕輕抬起,向後車走去“蓮妹!”少年呼道:“咱們救了個人,快將門打開廣車內一個女子應了一聲,布簾很快掀起,出個雲鬢芙蓉美麗已極的婦女,嬌喊道:“爸!救了個什麼人?受了傷嗎?”老者面滯重沒有言語,還是那少年説道:“蓮妹快讓開點別沾着他,他中了千毒鼠的‘七步斷魂’呢!”這豔極的女子‘啊!’一聲,立刻向後退了進去,空了一大段地方老者與少年很小心將憶君平放在車內,然後取去憶君的面罩,立刻憶君俊秀的面孔呈現出來,只見他滿臉通紅得像吃醉酒般,粒粒黃豆大的汗珠,順着腮邊滑下來,面罩裏也濕淋淋的一大片汗水。

“爸!這人是誰呀?”被稱為“蓮妹”的輕聲問道,一雙美目渙散地注視着老者,神情甚是古怪。

老頭嘆口氣,道:“這孩子恁地年青,功國竟這般高深,錯非如此誰敢與千毒鼠全維鈞結仇?唉…”敢情他想到這奇特的白衣人一表人才,功力又是這般高深,誰知競正當錦繡時,卻罹這奇禍。

雖然憶君的臉受痛苦所扭曲,又被他加上去甚多偽裝物,此時早已失去他本來面貌,但明晰的輪廓,英的氣質仍足以令人心折。

金蛇靈鞭在將憶君被抬進時,已由那青少年取下遞給了蓮妹,老者一直是注視着憶君烏黑腫脹的手臂青綢少年見父親嘆氣,奇道:“爸,你老怎還不着手為他醫治?看他一臉正氣,絕非是個壞人。”老頭點點頭,道:“我知道,敢與千毒鼠為敵的還會是壞人?但這‘七步斷魂’非比尋常,此時他靠絕頂內功將其硬通住,才一時不會發作,但再過三四個時辰待他真力一懈,則毒上攻更速,仍是吐血而亡…”這美麗的女子問道:“爸!你醫術這般高明,難道竟無法能救他嗎?”説時一對眼珠木納地瞪着老者。

白髮蒼蒼的老頭,與女兒眼神一接觸,竟慚很地低下頭去,無可奈何地道:“世上雖沒有克不了的毒,但此‘七步斷魂’確是難治已極,普天下只有兩物能治一是‘冷芝’明珠…”老頭説到此處又長長嘆口氣。

少女與兄長聽得父親説到‘冷芝’,俱黯低下頭,尤其這清麗絕世的女子,美目中更下幾滴眼淚“爸!”這女子問道:“另一件東西是什麼呢?”老頭應道:“另一件是五十年前‘武仙’手中的北派鎮山之寶‘金蛇靈鞭’,金蛇靈鞭是什樣子我沒有見過,此物也何其渺茫難求…“金蛇靈鞭…金蛇靈鞭…”青綢的少年住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