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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青衫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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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君心悚然而一驚,一時間腦中不知道閃過多少不同的看法,雖然他是十分喜愛噶麗絲,但阿木達,他一憶及阿木達就打心底覺得受到侮辱。

“嗯!不錯…我正想我遠在中原的子!”憶君説。如果不是他臉上的濃黑的化裝,噶麗絲一定會發現他極不自然的表情“她…她一定很美吧”?噶麗絲心中泛起不安,自負自己的美麗,她是極不願別人説有人比她更美。

憶君點點頭,沒有用言語答覆,在他腦中本也想不起有什麼女子能夠勝過噶麗絲的——此時憶君的表情甚是冷漠,其實他內心在動着,噶麗絲像被刺傷的小鳥,畏縮地退了一步。

“我想她一定是你們漢族中最美麗的了。”噶麗絲將扶住憶君的手鬆開了。因為他是蒙疆第一美人,所以她希望憶君的子是漢族中的第一美人,那麼她心中能獲得稍許安

憶君聰明絕頂,如何不明白她的心理,既然阿木達已斷然拒絕她與他的往,還不如此刻就打消噶麗絲的情愫,憶君如此想着。

“是的!可算是第一美人了,較你們蒙族任何一女子都漂亮!”憶君嘲地説道,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要如此去刺傷噶麗絲的心噶麗絲眼睛潤濕了,從憶君嘴角的微曲,她覺得憶君像是在蔑視她的美麗,這是她不能容忍的雖然噶麗絲在與阿木達爭辯時,聲稱願為憶君作任何犧牲,也不論為憶君與否?但現在她受到了考驗,當她從憶君口中得以憶君是有室之時,一種委曲和失望的覺從她心中起“唉!晚了一步!”噶麗絲在暗暗嘆息着。雖然憶君掩飾了面容,失去了他本來俏俊而秀逸的顏臉,但他超人的氣質,瀟灑的風度,仍足以緊緊繫着噶麗絲的心,甚至她連憶君的真姓名也不知道“晚安!”噶麗絲生硬地説,但此時天已快放亮了,大地還是如此寂靜。

憶君一直注視着噶麗絲的雙睛,在她眼中他看見自己的影子,憶君知道,在這一生中噶麗絲將永遠保有這影子,他自己呢?也將如此。不過他把一切對噶麗絲的愧歉,完全歸究於阿木達身上。

“再會,公主,希望你有空能來中原。”憶君緩緩説着。噶麗絲也緩緩將面紗拉上。

“噗!”一個輕微的聲音發自沙上,憶君不敢看這微小的墜物,但他知道這是噶麗絲的淚水悵惘的憶君望着如飛而去的噶麗絲,他不知道為何自己總是這樣,這樣容易傷人的心。

“慧恂是第一個,這還有理由可講,因為我並不愛她,可第二個,但我喜歡她呀!唉!

還會有第三個、第四個嗎?

”憶君獨思着,佇立着。東方已不知在何時發了白。

初晨,這在沙漠中涼的一刻。

在驕陽第一道光線劃過漠海,已有數以千計的商旅在黃沙中跋涉一個高高隆起之沙丘上,一個女子站在頂端上,手中牽着馬繮,她在欣賞出嗎?不!她是在…低低的穀道下面,正有一匹黃馬,四蹄翻飛地向南而去,馬上的人一身黑衣,他不是“黑衣人”嗎?佇立在丘頂的女子噶麗絲,罩着濃濃的面紗,但她襟卻一片濕淋,滾滾的淚水,仍順着頰滑落下來噶麗絲,美麗的噶麗絲,在以往不知有多少青年王公在她眼前溜過而得不到青睞。現在她愛上一個人,是如此深愛着,她會放棄嗎?不!她絕不會放棄,以她堅毅的格!必定她有朝一會重臨中原,去尋找她所要找的人,而最後她也達到了炎炎赤下,憶君又重踏上征程,從小就有志遊遍名山大澤的他,當然不會仍循舊路而回。

此次他由“邦察罕泊”經“天生川”一直馳行至“七角井”這花了他將近十天的工夫順着悠長的道,憶君已漸漸行至哈密附近,綠油油果品遍地的景,使他耳為之一新。

慢慢又接近黃昏憶君遙視遠處,黑芒一片,雖然他距哈密尚不足十里,但他並不知道望望漸黑的天空,憶君心想:“該找個宿頭了。”突然他聽得了一陣潑水聲,連忙側頭一看一片矮矮的樹林,中間有一塊空地,當中築了合陋的小屋,一個壯的漢子正在門前蹲着不知在什麼?憶君一拉馬繮朝那人行去,那漢子頭抬了一下,仍繼續他的工作“朋友!我可在此借住一宵嗎?”憶君訊問道,眼睛卻看着那漢子在磨着的一把雪亮斧頭。那漢子緩緩地抬起頭,一臉濃黑髮須幾乎遮去半個面頰的額骨,一雙神光湛湛的眼珠。

“你!當然可以!沒有人阻止你!”這壯漢子答道,仍繼續磨着他的斧頭。

憶君微微一笑,覺得此人甚是憨直,立刻跨下龍兒,步至他身旁雪亮的斧口在石頭下磨着,犀利得已足以令人寒心,但那漢子仍不停地磨下去。

“你的斧頭真不錯!”憶君讚道:“但並不再需磨了啊!”這人聽憶君贊他斧頭,又抬起頭來。憶君從他目光中看出,他一定是心中甚是高興。

“你知道?”這人向憶君説道:“我祖父告訴我,兵器不可一天不磨,兵器不可一天不練,因此我天天磨它練它。”這漢子將磨好的斧頭拿起,用指輕輕去試了斧口鋒利的程度,看樣子他是甚是滿意。

突然憶君發覺這漢子的斧頭竟大異於常,其份量特大不説,柄端居然連着條鐵鏈。這樣原二尺餘的斧頭,加上鐵鏈就有五尺餘憶君心中雖到奇怪,但他掩飾自己不會武慣了,自然只將疑點藏在心中,不願意説出來。

“我名叫古憶君。”憶君對那漢子説道:“你貴姓啊?”那漢子突然抬起頭來大笑道:“啊!你看我每次磨這斧頭時,總是什麼事都忘了。我叫“鹿加’,別人都叫我大個子!”説着立起身來,作出請客人人屋的模樣。

這鹿加倒真是名符其實的大個子,站着足高出憶君一個頭,寬闊的腹,有力的臂膀,混身像由力構成的。

憶君隨着鹿加踱進那小屋,雖然裏面甚是簡陋,但打掃卻甚清潔,內中陳設除了一張牀外,僅有炊食用具了。

大個子鹿加將斧頭小心包起放下,才向憶君友善一笑,説道:“你隨便坐吧!咱們晚上可只有羊吃!”憶君笑笑,看看鹿加有些因他自己簡陋的屋子而發窘的表情,也瞭解鹿加一是個直的漢子。

“你只一人住在此嗎?”憶君奇怪屋內沒有別人,所以問鹿加道。

鹿加有些悲慼,道:“不!本來有三人的,前年祖父去世,今年媽媽也故去了…”説着眼睛已經有些潤濕。

憶君更喜愛這有孝順心直的鹿加,看他悲傷的模樣,連忙打斷他的回憶,説道:“來!大個子,咱們動手做晚飯。”果然他即刻興奮起來,拍手道:“好!咱們來晚飯,自從媽死後,都是我一個人作,怪寂寞的。”憶君心中有些好笑,但他仍繼續道:“你吧?我去拾些乾柴回來。”鹿加點點頭,立即從一角落裏拖出一大塊牛,搭起架子,就要準備生火烤

且説憶君踱出門外,一面低頭拾着地上枯枝,一面哼着小曲子突然他聽見數匹馬奔過來,而且也轉向這小屋,憶君抬頭一看,果然有五匹馬連騎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