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霧濃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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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上一絲也顯不出曾有暴風剛掠過的影像，天空又顯出先前的潔淨純清，兩人相對的站着不知要用什麼言語來表達自己心意。

還是億君最先開口，道:“姑娘要到什麼地方去呢？怎會孤身一人跡大漠？”噶麗絲温婉地一笑，答道:“嗯！我也是要去‘拜達裏克河’，我的族落。”憶君高興得叫起來:“那正好，咱們可有伴了，你識路，我有馬。”憶君説得倒甚是有理，但噶麗絲卻有她苦衷，她可不能隨便與一個男人同騎共坐，何況是陌生的男子，雖然她自己並不在乎這點。

記君不管這些，一晃身跨上龍兒，拍着馬背道:“上來吧！坐這裏。”噶麗絲猶豫一陣，像是毅然下決心，但卻跳上龍兒部，坐在憶君背後，口中説道:“我才不上你當呢！”憶君哈哈一笑，道:“算你聰明，饒你坐後面吧/噶麗絲臉紅噴噴的，心中可甜滋滋的龍兒踢起黃沙“的得”繼續前進。憶君、噶麗絲，身上在馬上，而心卻不知游到那裏去了，因為他們倆人都像痴了般雪層下，太陽又從地平線吐出，第一絲曙光進遼闊的沙漠，照醒了大地上的人們龍兒仍輕快地奔跑，雖然奔得很快，但它背上的兩人卻絲毫不顯得顛波，黃砂上留下它長長一行足跡噶麗絲像是昏昏睡，心中卻是清醒的。憶君一夜沒有説話，但他覺得出，噶麗絲扶在他肩上的雙手，還有貼在他胛骨處的嬌臉，都在發着熱。

憶君自己也覺頰上燒燒的，頭腦也麻木不靈“憶君！你是怎麼了啊！”他自己問自己，當然他也曉得原因。

馬行至最高處，憶君已能看見遠處佈陣的蒙古包，還有馬、羊。

“到了！”憶君輕聲説道，輕得像怕驚醒睡的小鳥:“告訴我到烏拉族怎麼走法？”雖是這麼輕聲，噶麗絲仍被得揚起頭來。

“到了！”她重複憶君這句話，聲音中卻充滿哀傷與留戀，似乎覺得行程為何這樣短呢？

一條銀帶般的“拜達裏克河”反着金陽光，更顯得多姿多彩，廣大原野，還有大漠中僅有的牧草呈現在憶君眼前遠處已經有蒙人行走噶麗絲扶着憶君，悄聲説道:“你往北走，大約再行出三十里即可達烏拉族，我的家就在這裏，咱們得分別了。”

“你…你要在此處停留多少天？”噶麗絲又接着問道，語氣中充滿企望。

憶君也到分別在即，有些傷，但他並不覺得難受，因為他以後往為後只要他或她願意，他可以隨時來看她的。

“一天…兩天，或更久，但最多不會超過五天。”憶君隨口答道:“告訴你住在何處？我送你回家再去烏拉族吧！”遠處蒙人愈行愈進，噶麗絲臉微變，突然她躍下馬，向億君求道:“不用你送，但答應我多在烏拉族待兩天，如果七天以後你得不着訊息你再走吧！”説着急瞥了一眼那些緩步而來的蒙人。

憶君奇道:“你怎麼了？”噶麗絲像受了無限委屈，急道:“答應我！答應等我七天！”憶君點點頭，可是他不明白噶麗絲為何要如此神秘而憂傷，説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我不是可以隨時來看你嗎？”噶麗絲痛苦地搖着頭，腳下已開始移動，口中連呼道:“不行！你不能來看我，除非得到我的訊息。”説着就急匆匆跑去，啊娜身姿飛快地消失在蒙古大營中。

憶君心中此時不知是何滋味，摸摸懷中妥藏着的絲巾，不覺嘴角泛起笑容。

“再會！可愛的蒙女！”他默默唸道，坐下龍兒緩緩向北方馳去，平沙上又只乘他一點黑影。

炎炎赤下，拜達裏克河，一處名“硯恨嶺”的地方，一彎曲的河繞着它，地勢甚是平坦此時卻是戰雲密佈着，遼闊的沙際，兩排數以萬計的蒙古戰士，黑壓壓地一字對排着，陣當中正是兩方高級將領相互對答着“兀猛手下的‘察汗通’走狗聽着！”一個位在東面氣勢威武，臂1:青筋暴的獵裝大漢向對方將領喝道:“咱們聽從‘回手’大人之訓，從不輕易以武力為敵，但現在你們‘察汗通’欺人太甚，咱們‘闌託羅蓋’族，可不得不要以顏給你們看了。”西方的一隊，幾個雄偉而標悍的騎士，輕蔑地笑着，內中一個身着黑皮胄和金甲，頂上兩鳳羽搖曳着，神情更是倔傲，哈哈狂笑道:“阿木達手下的小子聽着，咱們大汗神威蓋世，察汗通族力足征服世界，能夠好好請你們‘闌託羅蓋’族歸附我族，已是天大抬舉你們，你們不順天命，居然還敢反抗，想是活得嫌煩了？”東邊的戰士們不都鼓躁起來，揚着矛盾吶喊示威最先開口的那位武士，雙手一揚立刻兵士俱靜焉，他臉罩寒霜地説道:“博突！你膽敢侮辱我放，我金魯戈首先就要殺你！”被稱為博突的黑衣武士，陰罵的眼裏，陡地暴出一陣奇光，狂笑道:“好説！好説！你金魯戈在東面稱雄，要知咱們西方‘察汗通’可多得很能勝過你的人…”金普尤暴喝一聲，道:“住四！我金魯戈現在要殺的是你，不是別人，將你的刀和盾拿起來！”博突陰陰一笑，向後一揮手立刻隨後將他佩刀和皮盾遞上原來東方一面正是屬於烏拉族一方，烏拉族附近三十餘幫俱受楊守德化，團結成一族，由“闌託羅蓋”族酋長“阿木達”統領。此次西方野心的“察汗通”族突然強大、酋長兀猛手下強兵十萬，與東方“阿木達”還有最北方“古爾班”族之“布諾巴”形成鼎立而三之勢其中以“察汗通”最強“古爾班”較次，而“闌託羅蓋”是最弱，但地位來看卻是“闌託羅蓋”最優。

三族本來相安無事，誰知“察汗通”酋長兀猛，突然野心大動，想利用其強大武力併附近較弱“闌託羅蓋”族“闌託羅蓋”族酋長阿木達當然大起恐慌，和平既不成只好立刻調動軍馬，請族中第一勇士“金魯戈”為主帥，打算戰兀猛的人侵。

且説金魯戈右手握着長而雪亮的刀，左手持着厚而充滿彈的牛皮質，威武的行上前來立刻周遭變成死一般沉寂博突“察汗通”族的主帥，也緩緩踱過來，雖然他上是輕視金魯龍已極，其實內心對他卻是非常顧忌，因金魯戈的勇敢善戰是如“回手”的醫術般，已傳遍了大漠南北——金魯戈藴着自信的微笑，他相信正直的上帝阿拉，會主宰一切，對的一方終將勝利，的一方卻永遠得到失敗。

兩邦之第一大將，這一次的生死搏鬥關係是多麼大？個人的名聲，邦族的名譽，而且還影響着自己軍隊的士氣。

“我一定會勝過對方！我一定會打倒對方！”兩人心中都如此想着雙方戰鼓隱隱顫動着，偏將副帥俱緊張地注視着他們的的主帥，只要一有差錯或危險，即要揮兵展開短兵搏了。

金魯戈皮裘獵裝，全身輕便得緊，博突卻衣甲鮮明，全身上下俱像鍍上一層金箔，這樣看來“察汗通”族確是有為而來了兩人相對一丈處立定，各自行了一次決鬥的禮儀，摹然博突暴起發難，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長虹，夾着雷霆萬鈞之力，向金魯戈當頭砍到。

金魯戈神力天生，自幼豪勇過人，此時大喝下聲:“好！”牛皮盾往長刀一。

“砰/一擋之下，兩人俱退後數步。

金魯戈哈哈一笑，這一較下他已知自己臂力勝過對方一籌，立刻他也反擊一刀。

兩人俱是硬碰硬“當！當！當！”長刀擊的聲音不絕於耳漠海中兩匹戰馬打圈圈着，馬上騎士像無休止地搏鬥着，金魯戈勝在刀法，神力過人，博突勝在機智捷，衣甲完備，因此有許多次金魯戈可以擊倒他，卻被他甲冑救了。

“阿拉，萬能的阿拉助我！”金魯戈祈禱着，手上長刀有力地揮動着，為了擊倒強敵，甚至使他不顧防護自己身體命不一會金魯戈已掛了好幾處傷，反觀博突卻仍全身無恙，刀砍在他身上除了輕微疼痛外，其他什麼覺也沒有。

金魯戈呼叱着，浴血滿身的他仍艱苦地奮鬥。

“這是不公平的決鬥！”闌託羅蓋族的勇士，每人都這樣想，痛恨的怒火從他們眼中出來，但沒有一個人敢動“當！”金魯戈又砍中博突一刀，但博突仍夷然無損，反之在金魯戈只顧攻敵之下，博突的長刀砍入這勇敢戰士的身體金香戈從馬上跌了下來，倒在塵土上阿木達的第一勇士敗給兀猛的勇士嗎？圍託羅蓋的第一個偶像死了嗎？所有雙方的戰士都如此想。

勝利的博突喜得大叫起來，盾牌與刀被他高舉在空中，能打倒金魯戈即等於他已是蒙疆的第一武手了。

歡呼的他忘了一切，最重要的卻是他因歡呼而高抬起的頭，這樣全身披着冑甲的他可出了柔軟的頸部，咽喉要害阿木達的戰士着淚，兀猛的戰士雀躍着突然博突的副帥大叫起來:“主帥注意！”在博突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金魯戈的長刀已擲進他的咽喉，博突慘叫着也跌下塵埃！

金魯戈費力地用皮盾支撐着坐起，望着漸漸氣絕的博突，臉上顯出虔誠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