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行走江湖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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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他堂堂麟州治的大捕頭，竟然沒見過王天。這也難怪，王天平時不願意招搖過市，而且像楊捕頭這樣的人物他也不會放在眼裏。

只聽中年人説道:“在下王天，不知楊捕頭臨門，未曾遠，還望恕罪。”平淡的語氣中透着客氣，卻沒有起身的意思。

楊正趕緊笑着説道:“是在下來得冒失了。”王天對着旁邊的座位坐了一個“請”的手勢，説道:“楊捕頭莫要客氣。”楊正回了一禮，坐在凳子上。不一會兒，一位侍女端着托盤款款走來，為兩人縣上茶茗。王天拿起茶杯蓋子輕輕地掃拂這茶杯中的茶葉，問道:“久聞捕頭大名，平時卻少了走動。不知今光臨舍下，有何貴幹？”楊正一看，這是明顯的不歡的意思啊。古代有“端茶送客”的説法，雙方見面的時候下人會奉上茶水，但是這茶湯是不可以喝的。當話題結束後，客人才會端茶喝水，表示現在沒話題了，主人就意會了，僕役高呼送客。這種含蓄的表達方法是為了避免主人想結束談話又不便開口、客人想告辭又不好意思貿然説出口這樣的尷尬。

如果雙方久坐之後談得口舌燥，那麼茶水可以喝。可是需有主人先對客人舉手稱“請茶”並且主人先飲時，客人才能端茶品飲。喝茶的時候也有講究，要用手捂住碗蓋。先將茶碗蓋在碗裏拂幾下，再吹幾口才喝，是違反禮節的。因為，這是向主人表示茶未泡好的動作。

王天上來就做這樣的動作，那表示的很清楚了。楊正也知道自己和對方平時沒有什麼情，説話太含蓄了會惹人厭煩，乾脆開門見山:“在下今前來，是與王先生談筆生意。”

“哦？”王天表示很意外。

楊正説道:“我願意盡我自己的身份和能力來全力削弱青龍會的勢力，幫助您手下稱霸全城。作為換，我希望您可以利用您這邊的力量從**這邊打擊他們。”王天笑了，説:“你我之前雖未謀面，但是你的風聞我還是聽到一些的，一向講道理的楊捕頭突然間不講道理了，這換做誰也難以接受啊。”楊正説道:“我想以您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我這麼做的原因。我只希望能把侮辱我妹妹的那個小子整倒，到時候給我處理！王先生，您看行嗎？”王天早在楊正找自己之前就知道這件事了。他定定地看了楊正半天，説道:“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那件事雖然是個理由可是不能完全讓我相信你。還是多謝楊捕頭的好意了，我雖然一直有這樣的意思，卻不敢勞煩您了。”楊正説:“以在下的身份可以更好的做某些事情，只要王先生不棄，可以先讓在下略表誠意，等先生滿意的時候再對我施以援手，您看可好。”王天點點頭，心説這才是我想要的答案。他故意沉半天，然後説道:“如此的話，那真是要勞煩楊捕頭了。”楊正趕緊起身説道:“多謝王先生。”王天不想再多費口舌，端起茶輕輕喝了一口。小廝看到了心領神會，忙説道:“送客。”楊正起身行禮告辭，隨着小廝消失在了樓梯口。王天看着那兩個消失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官差做事，確實比我們要方便的多。”從此，幫會做事，捕快在後邊收拾爛攤子的局面開始改觀。全城捕快在楊正的帶領下，作風突然變得強硬起來。作惡多端又愛鬧事的幫會成員一個個被抓，判刑也重了起來，監獄一時人滿為患。可是睜開眼睛仔細瞅瞅，你會發現十個裏邊得有九個半是青龍會的。

沒過多久，麟州治的治安越來越差。中街的那些人開始公然奪取青龍會手下的賭坊、青樓之類的地盤。一旦捕快到了，基本上無論誰挑的事被抓的都是青龍會的，本來栽贓陷害這種事情官差就擅長偽造證據，這下青龍會被打殘了。

麟州治的縣令懼怕幫會，對楊正的舉動十分不滿。他看着越來越亂的治安卻無可奈何，誰讓手下的得力干將和王天這種能通天的人物綁在一起了呢。制止就是得罪王天，現在這樣下去秦老虎又饒不了自己。索他開始閉門不納案，天天泡病號。縣衙也不管了，那城裏更加反了天。半夜三更經常能聽見城裏某個角落發生械鬥，早晨看門的時候可以看到滿地的血和斷胳膊斷腿。

看着這一切，我安安靜靜的在城外逍遙。他們都説我又遠見，把賭坊改成了大車店。這樣掙錢少自然上不了中街派的法眼，可是又安全。這個時候好幾個人都揹着我説跟我混實在是選對人了。秦老虎多次試探我的態度，想讓我手這方面的事情，來制止中街王家。

可是我的大車店多多少少都掙點錢，青龍會了犯了事的還可以從我這裏週轉出去。每次我只是去商量，但不表態也不想去參與什麼。能看出來，秦家二兄弟對我的成見越來越大，但是攝於我的能力，他們敢怒不敢言。在楊正的暗自保護下，我的大車店也沒有遭到衙門的sāo擾。我則投桃報李，多次保住他的命。

青龍會早就想報復楊正了，只可惜楊正行為謹慎，總是在大家想象不到的地方出現，狠狠打擊之後又再次消失。每次會里商量怎麼死他的時候，我就通過暗語告訴他，讓他小心。青龍會的在他家門口蹲守多還一無所獲。

形勢對青龍會來説越來越不利，我卻依然圍着自己那個大車店轉圈，秦老虎等不及了，終於把兩派的鬥爭牽扯到我這裏來。一天，青龍會的一個小子在城裏蓄意惹怒一箇中街幫的，然後他把中街幫的人給捅死了。按照以前的規矩，他可以先藏起來，等過個一兩天馬上出城，從我這裏週轉出去避風頭。可是這小子大白天直接跑出城找到我這裏來。

可是他後邊還跟着一百多口子中街派的**和幾個剛剛得到消息的捕快。青龍會早有預謀，不多時幾百人就圍了上來，這樣沒有一頓飯的功夫，大車店附近雲集了好幾百人。這個秦老虎要強拉我下水啊，我從大車店裏出來，問清原因，然後看着幾個捕快。

大家都是混口飯吃，誰也不傻。捕快幾個人從懷裏掏出各自的吃食遠遠蹲下開始聊天扯皮。衙門不管，現在就是兩個黑幫之間的對話了。我讓自己手下把捅人的那個小子藏到屋子裏，然後明知故問地問中街派的那幫人要做什麼。

他們説:“出人來，事情就兩清了。”我説道:“什麼人？我一點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