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放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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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過分啊好。”説着指責的話，綱吉比往常略顯低沉的聲音仍舊探不到明顯的情緒起伏，“肆意破壞了我的生活，還讓我變成女孩子，在那個可怕的世界恐嚇我。更過分的是，我明明沒有想過欺騙你，也沒有想過背叛你，我的同伴來營救我不是理所應當的嗎，是你不顧後果地擄走了我；每一次一上來就那麼恐怖，還不許我逃避嗎。現在我留了下來，你卻任地耍脾氣，把我的心攪成一團亂後，居然還不願意負責。”麻倉好:“…”

“很吃驚我會説這樣一段話嗎？我也很吃驚。”綱吉面上不顯，那雙金紅的眼睛卻亮得璀璨:“如果非要找原因的話，那一定是你的。”

“…”麻倉好嘴動了動。

“你不是説過我像只兔子嗎？兔子被急了還咬人，我不是真的兔子，若你要繼續説那些拒絕我的話，我一定會很生氣的。”綱吉説着一頓，“還想要殺了我嗎？我覺得你做不到，站在你面前半天都沒見你動手，而且我去過十年後，即使那是平行世界，但我相信你是和我在一起的，在我的世界，那就是我們的未來。”麻倉好一時之間被氣得完全不知道説什麼，他為自己的啞口無言而分外惱怒。

為什麼被這個礙眼的人一説，自己好像真的很過分在無理取鬧似的？！分明都是這個傢伙的錯！沒及時殺死他是他本不急着去殺好嗎？！

麻倉好深深了口氣，“你…”綱吉突然出手，抓住了麻倉好的手臂，後者一凜，以為他出其不意地想要攻擊——這個動作可是毫無預兆的，綱吉連心裏頭都沒想。

結果還沒等他施力彈開，綱吉已經用力把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扯，同時另一隻手也抬了起來，放至麻倉好的後背，然後雙臂往懷裏一收，穩穩當當地把這個看起來像是自己撲進來的人給抱住了。

麻倉好:“…”

“你一定猜不到，我站那麼近的目的就是想這麼做。”綱吉説。

麻倉好:“…”最初的凝滯過後，麻倉好反應過來，因為兩人帖得太緊，他雙手便只能繞過綱吉的後背扳住他的肩膀，想要掙，綱吉自然不肯。

“…放手！”

“不放。”麻倉好實在覺得這樣掙扎起來太過難堪，可是不掙就讓他這樣抱着自己嗎！他現在的心情糟糕極了，完全沒想到綱吉居然會這樣説這樣做，這分明不應該是這樣發展的節奏。

“…你是不是澤田綱吉？！”

“…你被氣昏頭了嗎，我當然是澤田綱吉。”綱吉回答:“不過從我真正接受那份記憶起，我就覺得我稍微有點改變。”

…

這是稍微嗎！

麻倉好愈發想要掙，綱吉則抱得更緊，彷彿用了所有的力氣要把他嵌到身體裏去一樣。

“…”除非是使用能力否則別想掙。幾下之後，他就放棄了掙扎。

見麻倉好不再那麼抗拒，綱吉也放鬆了些緊繃的神經，把下巴擱在他的肩上，輕輕喚了聲:“好…”麻倉好沒有回應，在極致的憤怒過後，這樣肢體的接觸卻讓他恍惚起來，即使這個懷抱並不温暖，可過近的距離讓他產生了一種他們其實很親密的錯覺。

然而，就是這突如其來的錯覺使他難以忍受，之前的抵抗戒備、自己漫長的尋找、希望之後的失望等等匯聚成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想要不顧一切地發出來，可臨頭又變成一種令他不願去嘗試的心灰意冷。

他不需要，麻倉好對自己説，縱使他厭惡卻又習慣依賴的靈視告訴自己這個人沒有説謊，所説的都是真心實意的，但誰又能保證這份真意不會改變。阿綱是不一樣的，這句話他不知道加了多少的一廂情願。

“…童子？”綱吉又換了個稱呼。

“不要叫我那個名字。”麻倉好垂下眼。

不管怎麼樣，阿綱終究還是不同的，這個承擔了他所有美好回憶的名字除了母親就只有他會叫了，可他早已不是那個只能眼睜睜看着母親死去的稚童了，他已經完成一直以來的宿願，得到了gs，成為了自然之神，有了讓世界傾覆與新生的能力。有人憎恨他，有人厭惡他，可也有許多人追隨他，他還有着志同道合的同伴，即使那些人崇敬他的同時也懼怕着他。

“你回去吧，澤田綱吉。”綱吉一怔，鬆開些許距離，看向他，他的眼睛漆黑如墨，但綱吉卻察覺到了裏面陌生的疏淡，這個發現讓他有種不好的預。

“七天之後，你就回去吧。”麻倉好再次説道。

綱吉皺起眉。

“我不會放棄靈之王的。”麻倉好淡漠地看着他:“我也不會殺你。”眉間紋路加深，綱吉抿了抿，“…稍微有點不公平啊，好，我一點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不用猜，不是很明顯的嗎，”麻倉好説:“你不會留下來，我也不會過去，而且説實話，我也下不了手去殺你。至於其他的手段…”他頓了頓，“我累了。”綱吉不説話，眼中沒有絲毫退讓。

“既然説清楚了，那就這樣吧。”麻倉好瞥開眼，他稍稍用力退步掙了出來，“很皆大歡喜的結果不是嗎，終於可以擺我了。”綱吉微一愣神，等反應過來想要再次抓住他時，麻倉好已早有防備，不論是逮人還是身，綱吉都是比不上他的。

坐上火靈，設下結界，麻倉好就徹底消失在綱吉的視線裏，連一句告別之語都沒有。

綱吉站在原地，愣了許久後，額間橙紅的火焰逐漸熄滅，他緩緩低下了頭，劉海遮掩了他的眉眼，陰影之中看不清神情。

作者有話要説:如果就這樣結局瞭如何…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