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好VS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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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幹掉兩個頭盔男子後,綱吉和縢秀星繞着如動物腸子般的曲折道路來到了目的地,因為視野太昏暗,縢秀星大腿上被釘槍釘了一槍,此刻被綱吉扶着。
秘密區域的最深處,門已經被打開了,控制面板上還連接着一台筆記本電腦,顯而易見,它的主人就在裏面。
綱吉和縢秀星對視了一眼,都想到了門裏可能存在之物,沒有停頓多久,兩人走了進去。
一路行來,雖然半途想過要放棄,但到了臨頭,不可否認,綱吉對先知系統的真面目還是到好奇的,然而,當真的看到的時候,事實仍舊超了他的想象,他不可避免地呆滯了。
“這、這是什麼?!”
“…這啥啊…?”縢秀星同樣過度驚訝地張大嘴。
綱吉曾想過這裏既然是未來的世界,那所謂的先知系統説不定就是一個超高速運轉的人工智能,人類反被機器統治這種類似題材的電影在過去也不是沒有。可展現在眼前的是什麼?那該不會真的是人類的大腦吧?統治管理這個世界的是一堆腦子?它們有思想嗎?不不,憑現在的科技,指不定這些大腦還能互相聊天説話!
“這玩意就是先知系統的正體。”手持自制的槍型武器、站在它們右前方不遠處的男人説道,語氣中意藴着發自內心的愉悦。
綱吉:“…”果然正體就是一堆腦子嗎!這種荒謬至極的覺簡直讓人無從下口吐槽了!這些腦子一定存着非常非常豐富廣闊的資料庫吧?難道發明這東西的人認為把兩個學霸的腦子集合起來效果會大於2?它們不會吵架嗎?
“都用不着摧毀,只要把這東西公諸於世,這個國家就完了,這回真的會造成暴動,誰也擋不住了。”崔求成繼續歡快地笑着。
綱吉對他的言論不置可否,設身處地地想象一下,他恍惚覺得被一堆腦子統治聽起來比被機器人統治還要匪夷所思。因為真相太過驚人,他完全沒想過要把這個先知系統如何,事實上他所想到要做且能做的只是阻止槙島聖護而已,更深層面的東西對於只有十五歲的綱吉來説還太過遙遠。
他望望縢秀星,發現他也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心下不免一嘆,便是這先知系統判定當時只有五歲的縢秀星是個無可救藥的潛在犯…説起來這些腦子到底只是類似於資料庫的機器還是真的有思想、只是褪去了人類外殼的“生物”抑或是其他什麼東西?!不過不管是哪一種…
恩?!綱吉突然到有生人的氣息,縢秀星亦發覺了,兩人扭頭就看到一個有些上了年紀的女人手持支配者站在門口,面容刻板嚴肅而又冰冷。
來不及反應,綱吉就見那女人拿支配者對準了崔求成:“對象的威脅判定更新,執行模式·致命·抹殺·請慎重瞄準,排除對象。”支配者變形,聽到這聲音的崔求成在剎那間就舉槍對之,連頭都沒有回,兩人在同時扣動了扳機。
抹殺模式,崔求成幾乎連個屍體都沒留下,而相對的,那上了年紀的女人也被崔求成打中了腹部,子彈裏裝的都是濃硫酸,此刻她的下半身已經開始溶解。
“她她、她是…”綱吉驚駭莫名。
“她是我們公安局的禾生局長。”縢秀星努力壓下心裏的震驚,低聲對綱吉解釋,眼中滿是疑惑,今天發生的令人驚訝之事實在太多了,這藏在厚生省本部底下的東西是什麼?先知系統到底是什麼?為什麼禾生局長會在這裏?以及…明明中了濃硫酸,可她卻彷彿什麼事都沒有一樣站立着,溶解的表面下。出機械裝置。
“長官?!你是…”
“機、機器人?!”剛剛還腦補過機器人的綱吉立刻就想到了這個。
“…應該是全身機械化了。”縢秀星説,“可是…”他忽然住了口。
禾生壤宗目光空無,她的手生硬地抬起,就像是無機質的人偶,將支配者對準縢秀星。
“刑事課登陸執行官·執行模式·非致死·麻醉·冷靜瞄準…”檢測到縢秀星的犯罪係數,支配者由抹殺模式變回了麻醉模式,然而,還沒等兩人鬆口氣,支配者再度變形,沒有任何通告,它又變成了那如怪獸一樣的分子分解槍。
“什、什麼…?”綱吉瞳孔驟縮。
“…能幹的嘛,混蛋。”面對着消滅模式的支配者,縢秀星乾笑着,冷汗自額角滑落。
禾生壤宗一句話都沒有説,徑直開了火。
身體快於大腦,綱吉在那一瞬間撲到了縢秀星身上。
轟然一聲,毀滅的電波過去後,原本兩人站立的地方已空無一人,禾生壤宗想了想,雖覺得有點奇怪,可目前看來至少先知系統的秘密保住了。
*夜晚,暴動依然在進行,只不過經過公安局刑事的鎮壓已漸漸平息,整個城市一片慘狀,尤其在虛假的繁華投影關閉後,幾乎所有的商業街都被牽涉,櫥窗被打碎,商品被魯地推翻在地上,大街上到處散佈着黑紅的血跡和頭盔的殘骸。
麻倉好原本是興致盎然地觀賞着這由槙島聖護主導的舞台劇,當綱吉提出想去看先知系統後,沒過多久他也來到了nona塔,雖説以綱吉的能力應該沒什麼問題,但想到等出來後還是要來接他,索就在大樓頂端等他了。
不過他沒想到能因此看到另一場好戲,宛如宿命的對決,可是直到最後槙島聖護被突然衝出來的常守朱用頭盔擊暈,接着又被逮捕後他也沒有現身。無論是槙島聖護還是狡噛慎也,在麻倉好眼裏都是如螻蟻一般的存在,即使會質疑,會探索,他們卻依然侷限於這個世界,侷限於先知系統,從未跳出來,這是環境的慣,也是個人能力的關係。
相對來説,他倒是有些難以理解常守朱的心理路程——明明很想殺了槙島聖護為朋友報仇,最終卻住了手,這好像不是膽怯,也不是害怕殺人,更不像是掙扎於會不會污了自己的手。
假如把槙島聖護比作擁有凌駕普通人之上思想的聖人,而狡噛慎也是有同樣思想相反價值觀的獨行者,那麼常守朱就是最最普通的凡人,心地善良,會笑會哭,會摔倒,會動搖,會軟弱,有陽光也有陰暗,卻最終會成長成為一個意志堅定的人。這個世界的人們大多受先知系統影響,但常守朱就像是一抹獨特的縮影,終有一天未來的人們會像她一樣走出孤獨的牢籠,貼近自己的心靈。
麻倉好缺少的恰恰是這至關重要的一點。因為某些原因,他看不到當人們成長時最璀璨的光輝,只能看到人黑暗的一面,即使有美好的方面,那也是虛偽的面具,即使現在心靈純淨,將來也被這個污穢的世界染黑。當母親死去,當阿綱離開,當他終於獨自一人面對世界滿滿的惡意後,虛與委蛇,權利紛爭,哀聲怨氣,統統構成了他心魔的一部分。麻倉好堅信人類是愚昧的,於是他必須要消滅人類建立新的世界,他把所有的美好願望寄託在那個虛構的世界裏,這成為他一千年來的執念。
直到他被母親一巴掌打醒,然後又被温柔地抱入懷裏,説她已經原諒那些燒死她的人,他為她報仇了,説這個世界有很多美好的東西值得去珍惜與守護。麻倉好當時是很想反駁的,這近千年來的一切都被否決,他不忿,不甘,也委屈,可這是他的媽媽,他最愛的媽媽。媽媽叫他放下,所以他可以暫時不動這些愚蠢的人類,媽媽説這個世界有美好的東西,所以他要找阿綱,阿綱的眼睛是他見過的最美好的顏。
這一路而來,雖每每被綱吉陌生而又帶點防備的眼神刺地不輕,可他從未放棄過,或者説,如果放棄,他覺得自己一定會回去再次集結同伴毀滅人類,因此只要讓綱吉認同自己、不再防備自己、像以前一樣就好了。
不過最近的進展卻超乎他的預料,在綱吉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情況下,他已然對自己卸下了防備,這真是再好不過了。
夜風凜凜,將麻倉好的斗篷吹得獵獵作響,他一面關注着事態的發展,一面想着綱吉,心裏一半是習以為常的蔑視,一半是十分難得的輕鬆愉快。頂樓的對決進入尾聲,麻倉好站了起來,心想是時候去找綱吉了,應該快出來了。
可陡然間,他臉猛地一變,眼中閃過驚疑,閉眼沉默地佇立了會,彷彿在知什麼,過了會他睜開眼,神已陰沉下來,下一刻,他轉身跳下了塔樓。
*厚生省本部最底層,麻倉好彎撿起了落在地上的一張雪白的摺紙,這是他給綱吉的,既是用作通訊,也是一層防禦,足夠普通狀態的綱吉遇到突發狀況時反應過來並反擊,現在卻掉在這裏。不可能是綱吉扔下的,那麼只能是…
麻倉好微微垂下眼瞼,繼續向裏走去,路過一具男屍體時,他隨手鬆開了摺紙,飄落的摺紙與屍體剎那間燃起火焰,一同化為了灰燼。
沒過多久,面走來了一個詭異的老女人,腹部溶出一個大,出機械的內裏,腿部同樣被腐蝕了些,她彷彿沒有痛覺一樣姿勢怪異地走着。
見到麻倉好,她非常吃驚,像是沒想到這時候這裏會有人,幾乎下意識地就舉起了支配者:“對象的威脅判定更新,犯罪係數·error·極端威脅人物·非任意執行對象·保險鎖定·特級警告·未免神污染與生命健康請遠離。”支配者一動未動,禾生壤宗那機械的瞳孔卻似乎縮了縮。
“呵呵,其實我很好奇我現在的犯罪係數,為什麼沒反應呢?”麻倉好慢慢地停下腳步,嘴角勾着一個固定的弧度,漆黑的眼中暗沉一片。
話音剛落,支配者又一次無通告地變形成消除模式,禾生壤宗毫不猶豫地開了火。
電磁波超音速抵達麻倉好的跟前,與他身前無形的屏障發生碰撞,可就彷彿沉石入水只輕輕蕩起了微不可見的漣漪就沒了後續。
“你…!”禾生壤宗終於變了臉。
“只有這種程度嗎?果然很無趣。”麻倉好邁開腳步,朝她走近,“先知系統的代言人嗎,説實話,我對用何種方式統治這個骯髒的世界一點興趣都沒有,反正都要被毀滅的,無所謂好壞,某一方面來説你們統治還更純淨些。”禾生壤宗的臉又一次地變了,比上次更加驚駭,她往後退去:“你是什麼人?!”
“不過我很討厭你們的自以為是,所以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就非常想毀掉。”麻倉好語氣淡淡:“雖然很想審問,但就算審問了你們也肯定不知道阿綱去了哪裏吧,而且,以這種形式你們也覺不到。體的痛苦,或許我該毀掉你們賴以生存的主體?”禾生壤宗似乎想要通過便攜終端聯繫外面,卻被一道無形的風直接切割了手臂,她轉身想要逃跑,腳下在那時出現了一個五芒星陣,將其困在其中,接着又被攔膝割斷了小腿。
禾生壤宗重重摔倒在地,滿目驚恐地仰視着麻倉好,“你、你…”
“害怕了嗎?因為對於未知的恐懼?看來不管如何,都是渺小的螻蟻…不,你們連螻蟻都不如。”作者有話要説:家裏突然沒網…手機發的,留言有網的時候回…
這禮拜生病生了三天,然後又是作業deadline…媽蛋小黑屋進定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