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棋高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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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元魁不便再問,放下手中垂。
齊夫人低聲道:“天怎麼黑得這樣快?現在不過是太陽剛剛下山的時刻!”齊元魁道:“天
變了,濃雲密佈,太陽一下山,那就和深夜一般了。”然間,一道閃光,緊接着雷聲隆隆,雨滴如珠,打在車篷上。
齊夫人大聲説道:“小黑,下雨啦!。你…”小黑子接道:“多謝夫人關注,我帶有一件衣,這等急雷夏雨,下不久的,何況已到了玄妙觀。”説話之間,車子已停了下來。
小黑子站在車前面,伸手揭開了垂。
齊元魁飛身一躍,人從車廂中,躍落在觀門的屋檐立下。
齊夫人正待下車,齊元魁已高聲説起:“夫人,別下車。”舉步又登上篷車。
齊夫人道:“怎麼回事?”齊元魁道:“守門的道長説,玄妙觀主於雨前片刻,已被王府的篷車接走了。”放下車子垂簾,接道:“小黑子,車改王府。”小黑子躍上車轅,篷車又轉向王府馳去。
齊夫人低聲道:“元魁,咱們處處晚了一步。”齊元魁道:“是啊!就是頓飯工夫之差。”齊夫人道:“你可明白為什麼?”齊元魁怔了一怔,道:“是咱們運氣不好,來得慢了一步。”齊夫人道:“咱們來的不算慢,因為,時間只有這些,小黑子的篷車不但走得平穩,而且快速得很,但是人家比咱們棋高一着,少堂趕到王府時,王天奇可能己同時派車子來接玄妙觀主。元魁,這是很密的安排啊!”齊元魁道:“照夫人的説法,王天奇似是早已知道了咱們會來看玄妙觀主,故而早一點來,把他接走,不讓咱們見到。”齊夫人道:“大概是吧,至少咱們無法把刺客進入府中的事,告訴天虛子道長。也許他們的伎倆,還不止此!”齊元魁道:“那是説,王天奇不但對咱們動了殺機,也對天虛子起了懷疑?”齊夫人道:“王天奇如是莫衝,豈是容易對付的人?”齊元魁道:“會不會故意接走了玄妙觀主,然後,在途中伏殺咱們?”齊夫人道:“不錯,此事大有可能。”齊元魁豪壯一笑,道:“來吧…咱們夫婦多年沒有合手對敵了,有機會再試試也好。”事情是那麼詭異莫測,出人意外,篷車一路馳到王府,竟未發生一點事故。
王府的大門前,就挑着四盞風燈,桐油浸白絹製成的燈罩子,使得風雨難侵。
篷車在大門口處停下,立時有管車的了出來。
趕車的小黑子,自有管事接待,齊元魁和齊夫人卻直入大廳。
兩人悉王府形勢,快步行去,使得守門人來不及通報入廳。
大廳中,燭光輝煌,十二盞垂蘇宮燈,照得廣敞大廳十分通明。
但整個大廳中,擺一桌酒席,玄妙觀主高居首位,王天奇坐在主位上。
一桌八人,除了玄妙觀主天虛子和王天奇外,其餘六個人齊元魁全不認識。
陡然見齊氏夫婦行入廳中,王天奇似乎閃掠過一抹訝異神,但只不過一剎那間,立刻恢復了平靜,霍然起身,快步
了上來,道:“兄弟、弟妹,快請入席,小兄還認為兩位不賞光了。”玄妙觀主眉宇間,微現愁緒,因齊氏夫婦的出現,忽然開展。
這是極度微小的變化,不全神貫注、留心觀察的人,很難看得出來。
這一次,齊夫人於桂蘭,倒有着出奇的鎮靜,笑一笑搶先説道:“親家請客,我們怎能不來…”目光轉動,回顧了一眼,接道:“嫂夫人沒有出來麼?”王天奇道:“唉!她怎能和弟妹相比,年老多病,一年有半年躺在牀上…”話題一轉,道:“兩位快請入座。”廳中兩個侍酒童,未待主人吩咐,已然加上了杯筷、座位。
齊元魁先步入座位,齊夫人也緊傍丈夫身側而坐。
兩人緊鄰着王天奇。
王天奇端起酒杯,道:“兄弟,賢弟妹,恕小兄失禮,聽少堂説,賢弟妹對接回寶蓮一事,有些不悦,小兄誤認兩位不會來了,所以,未多等候片刻,小兄該罰,我這裏先乾一杯。”舉杯就,一飲而盡。
齊元魁道:“不敢,不敢,咱們奉陪一杯。”也端起酒杯,喝一個點滴不剩。
目睹玄妙觀主在座,齊夫人似是開朗了不少,目光轉動,打量了六個大漢一眼。
只見這六個人,分穿六種不同顏的衣服,兩個穿着藍衫的中年人,頭戴中,就像兩個落第的秀才。
只是臉蒼白,似是久病初愈。
兩個穿着黃衣服的
壯大漢,兇眉暴目,手背上,長着黑茸茸的長
。
另外兩個穿着淡灰長衫的漢子,一樣的身材,瘦骨如柴,但卻有一個很特異的地方,那就是兩人的臉
,似乎是由兩種不同顏
的皮膚拼起來的,一面微紅,一面淡紫,雖然是兩種顏
,相去不算大遠,但在同桌共餐,明亮的燈光下看得十分清楚。
打量過六個人之後,齊夫人心中己有了個鮮明的印象。
這六個人分成三對,年齡相若,形態神情每一對都似由一個模子燒出來的。
世界上也許有無數的雙胞胎,但卻不會這麼巧的,六個來客,剛好是三對雙胞胎,而且,又都認識王天奇,這麼巧的同一天趕來王府中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