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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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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間,一個拳頭向着真秀打了過來,有人咬牙切齒“你這乘人之危的混賬!”之嬡大吃一驚,放開了真秀,她本只是一時衝動,自己都不知到自己做了什麼事,被曼棋這樣一吼,羞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呆在當場,不知到怎麼辦才好。她闖禍了,她居然強吻了真秀。

真秀架住曼棋那一拳“曼棋,等一等,這裏是教室,有事我們出去再説。”

“你這衣冠禽獸!你還知道這裏是教室?你他媽的!”曼棋一記勾拳“欠揍!”他再一記直拳“不知廉恥!”真秀被他壓在走廊的欄杆上,本無處可閃,抬起右手架住曼棋的第一拳,第二拳就被曼棋直接地擊中了小骯,登時皺起了眉頭。

之嬡嚇得臉蒼白“曼棋!你快住手,快住手。”她撲過來擋在真秀面前“是我…是我不好,你快住手!”曼棋看她還維護真秀,本來就妒火中燒,現在更是火上添油。

“你閃開!”他大吼一聲“你不閃開,我連你都打,你這該死的笨娃娃。”説着,他真的一拳對着之嬡揍了過來。

“曼棋,你如果連之嬡都打,你還算是個男人?”真秀一瞬間把之媛擋在後面“她沒有錯,她高興吻誰就吻誰,你不能讓她愛上你,就能強迫她不能愛上別人?她不是你的玩具,你這樣把她當做你的娃娃,難怪她…”他再架住曼棋一拳,登時中止了這句話。

“你給我閉嘴!我追不到女生,不要你在旁邊教訓我。”曼棋狂怒之下,雙手抓住真秀的肩,猛烈地搖晃,幾乎要把真秀抓起來往牆上撞去。曼棋身體強壯力量過人,真秀在身形和力量上都不是他的對手,這可是真正的打架,沒有絲毫可以取巧,深一口氣,真秀伸腿拌住曼棋的膝蓋,一跪一拗一壓,他是空手道高手,近身搏擊是他的強項,這麼一下,曼棋就被他一下掀翻了。

“哇!好啊!”哲學系的學生們看得目瞪口呆,走廊上不但演着言情劇,還演着全武行,真秀好身手。

一口氣還沒換過來,曼棋皮厚,本不在乎這一摔,躺在地上,他也不在乎什麼空手道的規矩,直接抓住真秀,把他往地上撞去“砰”的一聲,兩個人牽扯在一起,在地上滾成一團。

“住手!住…手…”哲學系的教授目瞪口呆,這可能是伊賀顏建校以來最嚴重的打架事件。偏偏其中一個是真秀!這可怎麼辦?他快步向保衞科衝去,要叫人來分開這兩個人。

之嬡嚇得臉蒼白,幾乎要昏倒,這都是…都是她不好…是她闖了大禍,才會變成這樣。她該死!她害得曼棋生氣,害得真秀蒙冤,害得他們兩個在地上打架…她慢慢地退後,緊緊靠着欄杆,全身發抖,像是隨時隨地都會掉下去,也像是隨時隨地都會昏倒。

“統統住手!地上的兩個人,起來!”遠遠的,傳來一聲冷冷的呼喝,是一個清晰的女孩子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遙遠,但是很清楚,她用鬼魅般幽異的語氣,冷冷地説:“再不起來,我一箭之嬡!看你們還爭什麼爭!打什麼架!”箭?

哲學系的同學們抬頭望去,只見對面醫學院大樓的樓頂上,一個頭發飛飄的女孩,蒼白的臉,幽黑的眼睛,她手裏有一張長弓,搭着一隻長箭,彎弓搭箭,氣勢凌人,弓是滿弓,隨時隨地,她都可以一箭出來。

姜雪言!真秀的女朋友!所有人的眼光,登時全部轉到真秀身上。

真秀和曼棋同時停下手來,望着雪言,誰都不知道雪言從哪裏來了那副弓箭,但是她這樣的臉,顯然不是騙人的,如果他們兩個不住手,她真的要一箭過來了。

之嬡!你進房間裏去。”曼棋突然説了這樣一句話,然後“砰”的一拳,很痛快地擊中了真秀的口,真秀馬上還以顏,一個手肘撞正曼棋肋骨。地上馬上“砰砰”打成一團。

之媛卻完全沒有聽見雪言的話,也完全沒有聽見曼棋的話,她滿腦子都在想,是我的錯,是我闖禍,都是我不好…我該死…我害得他們變成這樣。她沒有勇氣上去拉開他們兩個,她害怕得閉起眼睛,無論是真秀還是曼棋,她都沒有見過他們這樣野蠻的樣子。緊緊地靠在欄杆上,突然間興起了一個念頭,之嬡閉着眼睛,一點一點,她踏着鐵製的欄杆,一鋼管一鋼管地往上挪動,她想逃開,她想從這裏跳下去,都是她不好,她該死!

雪言本已經滿心煩躁,看着哲學樓裏亂七八糟的情況,她真的有衝動死曼棋和之嬡這兩個麻煩的製造者,眼看威脅無效,她微微挪動着箭尖,尋找着機會,她要曼棋!他的拳頭這麼重,真秀多給他打傷幾下,是要受傷的。突然之間,她的眼角一瞟,看到了那邊欄杆上那發呆的童話公主,已經差不多翻過了三樓的欄杆。而大家的目光都被地上打架的真秀和曼棋引,居然無人發覺!她居然想跳樓!她做錯了事不敢面對後果,她害怕看見真秀和曼棋打架,所以她居然害怕得想跳樓。雪言想也不想,凝神鬆手“霍”的一箭了出去。

“啊…”打成一團的兩個人突然聽見之媛一聲痛叫“砰”的一聲,她跌在地上,左邊肩頭着一支長箭,鮮血直。花瓣般的臉頰蒼白得毫無顏,眼睛無力地向着雪言那邊看了一眼,她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之媛!”曼棋發出一聲驚逃詔地的狂呼,衝過去抱起了她,對着醫學院大樓狂喊“姜雪言!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你居然傷了之媛,你這女妖!巫婆!白骨!神經病。”真秀息着,這一陣毆打,實在有些超過他目前的體力所能承擔的範圍,他沒馬上站起來,只是向着那邊樓頂望去。只見,雪言手上的弓是空的,她滿眼漠然,冷冰冰地看着這邊的狀況,竟然是一點都不為她剛才的所作所為後悔。雪言…為什麼?難道你對她的好都是偽裝,就是為了,在此時此刻,把她一箭死嗎?不,我不相信,你不是這種人,但是你為什麼要鬆手箭?難道你為了保護你所有的,真的可以傷害別人?我不相信。

真秀他為什麼要這樣看着我?雪言凝視着隔着一座樓的真秀,他不知道之媛要跳樓,他以為我存心要死她?嘿!雪言冷笑,我如果要死她,她現在還會活着嗎?我的箭法沒有這麼拙劣。不過我不否認,我存心把她得傷得很重,誰叫她總是會壞事?總是要把人家已經完美的幸福,破壞得亂七八糟?之嬡,對不起,雖然我很同情你,我也鼓勵你和我搶,但是我發現你很危險,你的吻,真秀不能拒絕,你是這麼温柔這麼充滿熱情,你是這麼美這麼惹人憐惜,你可以吻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我不能容忍!我也是女人,我也會嫉妒,我沒有你善良,到此時此刻,我親眼看見,才知道我很偽善,我不能容忍真秀吻你憐惜你,卻又鼓勵你去愛他,其實,我只是相信真秀不可能會為你動心,可是我剛才看見,他吻你的時候,眼裏也有沮柔。我是那一種當受到了威脅就會拼命保護自己的女人,對不起,之嬡,我們是敵人,是敵人!

她的眼神好狠毒。真秀不知道她的箭從哪裏來,如果她是事先準備好了,那未免太可怕了,難道她處心積慮的,早就想要除掉之媛?她是要這樣打破之嬡的童話嗎?雪言,你的嫉妒可以讓你做出這種事?雖然你是被“培養”而長大的,但是我始終相信你心底存留着善良。真秀站了起來,雙手進口袋裏,他一言不發,就望着雪言。

雪言依靠在醫學院大樓的樓頂,風吹得她滿頭長長短矩的頭髮一陣一陣地輕飄,她的影子揹着夕陽,夕陽影裏,孤遠,而且寂寞。

真秀看了她一陣子,雪言甚至可以看見他的眼裏閃過了許許多多複雜的情,但是他隨即轉過頭,跟着曼棋把之嬡抱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她不會死的,我的是她左肩,雖然我也可以嚇唬她一下就把她從欄杆上嚇下來,但是也有可能她會跌到欄杆外面去,所以我故意中了她,讓她背後受力,跌進裏面來。但是我本來可以讓她傷得很輕,我故意得很重…我是有罪的…雪言口沸騰的情,混合着嫉妒、自嘲和淒涼的情冷靜下來,她清楚地知道,故煮傷害人,是有罪的。

她應該跑掉,否則她是要被起訴的。

我…原先是想救人的,不過我承認我想傷害她。雪言望着真秀離開的背影,他連一眼也沒有向她這裏看來,雪言茫然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她曾經答應過他不傷害任何人的,她失信了…可是我本來真的是想救她的。

冷冷的天台上,只有繞城飛的白鴿陪伴着她,無聲無息之中,一滴眼淚掉落在地上,很快被冷風吹乾,了無痕跡。

很快有腳步聲衝上屋頂,很多人帶着武器把她圍了起來,雪言沒有動,她還是逃不過這一天,那幾個月的快樂,都像是虛幻一樣,對她來説,是假的。真秀不會原諒我。從頭到尾,都是我錯了嗎?我本不該奢望幸福,我本不該施與善良,我更不該,在從妖怪變成人之後,依然用了妖怪的手段,傷害了那個琉璃一樣的娃娃,歸到底,我從頭到尾,一直都是個妖怪,妖怪總是要忍不住把喜劇變成悲劇的。

大家都呆呆地看着她,因為雪言哭了,雖然她沒有出聲,但是一滴眼淚,顧着她的臉頰,緩緩地掉了下來,掉落在她身前的地上。她的臉蒼白而漠然,筆直地向為首的保安和警察走過來,每個人都看到,她一腳踩在了她剛才的淚痕上,然後她對着警察伸出了手,什麼也沒有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