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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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為上計“雪言”現在在一家醫院門口,這是千足隔壁城市的醫院,和千足市並沒有直接的關係。
“請問小姐,是要掛號嗎?”護士小姐很親切地微笑。
雪言吐出一口氣,在初冬的天氣裏,呵出一口氣,都成了白霜。
“我來做骨髓捐贈類型資料的留底。”
“請這邊走。”護士小姐微笑。
%%%%%-%%%%%-%%%%%“怎麼樣?”藏血滿頭冷汗地抓住手術室裏來來往往的醫生。
“鍵索斷裂,需要進行人造瓣膜替換手術。”醫生匆匆説了一句,馬上關上了手術室的門。
藏血呆呆地看着“手術中”的紅燈,喃喃自語:“那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
“對不起。”真秀坐在手術室前面的椅子上,臉很黯淡“我不應該説那些話刺她,我明知道她承受不起。”
“不,別道歉,”藏直抬頭看着紅燈,長長的辮子在身後搖晃“我知道之嬡給你帶來了很多麻煩,誰也不能一輩子縱容她,她應該清楚這一點。昏倒再多次,也不能希望這個世界為她改變什麼,如果她自己不肯從童話世界走出來的話。”真秀搖搖頭“不,是我太不冷靜,或者本不需要走到這一步的。”
“準也不能要求你在那樣的情況下冷靜。”藏血淒涼地微笑“我聽水説了,他告訴了雪言,但是雪言還是走了,她並沒有為你留下來。”真秀聳了聳肩,笑了笑“嗯,這樣也好,不是嗎?”藏血看着他,目光有點奇異“如果你真的這麼想的話,就算是吧。”藏血嘆了口氣“我就怕你不這麼想。”真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有點搖晃,但是他還是站住了,看着“手術中”的紅燈,悠悠地説:“原來等在手術室外面,是這樣不好的覺。”
“嗯,所以如果可以的話,誰也不願意走進這裏。”藏血拿過自己的髮辮,用手指曲捲着它的末梢“死神,往往就被關在那扇門裏面。”真秀轉過身去,看着窗外説:“時隔才三,人世滿櫻花。”他念的是本長久以來享有盛名的俳句《楚江喪》中的一句,是本古典的悼亡俳句。在真秀此時此地念來,別有一番淒涼和惘然無奈的心情。
藏血聳聳肩“現在是冬天,櫻花還沒開呢,你別發瘋了。做了手術之後,之媛就不會有事了,別想那麼多了。”他何嘗不知道自己是在安真秀,手術成不成功都很難説,之媛的身體很虛弱,或許承受不了手術的負擔。
“嗯。”真秀只是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兒,他才説:“明年的天,櫻花才會開,時隔才三,人世滿櫻花。”藏血聽得骨悚然,似乎,真秀是在説,到了明年天櫻花開的時候,他已經死去三了。
“真秀!”他猛然轉過身來,卻看見真秀好端端站在面前,有些詫異地轉過頭來看着他“什麼事?”鬆了一口氣,藏血被他嚇出一身冷汗“沒事沒事,你不要再念那些不吉利的東西好不好?”真秀聳聳肩,無可無不可地説:“好。”但是至此之後,藏血看着手術中的紅燈,再看着真秀,他已經不知道要為誰多擔心一些了。很顯然,雪言的離開讓真秀喪失了活下去的動力,他現在滿心想的都是死。
懊死的女人!藏血在心裏詛咒,你趕緊給我回來,真秀快要死了,真的快要死了!你為什麼要走?真的只是為了真秀的那些話嗎?你明明知道,他是故意氣你的。不要等一切都無法挽回的時候,你再後悔…
%%%%%-%%%%%-%%%%%“謝謝你,小姐。”護士小姐微笑着送留完骨髓樣本的雪言離開,心裏有點奇怪,這樣主動要留骨髓樣本的人,可真是少見,何況她很強調,只留下聯絡方式,卻不留姓名。
“不客氣。”雪言淡淡地説,轉身走開。冬天的風吹過她的頭髮,長長短短,在風裏飄,她的衣着在這樣的天氣裏,是太少了一點,怪不得她的手冷得像冰一樣。護士小姐低下頭看了一眼她留的地址和電話,是本市的女青年收留所,那可是收留無家可歸的女孩子的地方。這個奇怪的女人,看起來還像學生呢。
%%%%%-%%%%%-%%%%%“自從柏拉圖的弟子亞里士多德…”哲學系的教授在講解歐洲哲學史,教室裏安靜無聲,有些人在睡覺,有些人在抄筆記。
“真秀,亞里士多德是不是在亞歷山大的皇宮裏做了十三年的宮廷教師?”真秀隔桌的同學撞撞他的手臂,漫不經心地問“我記得好像是的,真奇怪,他既然這麼厲害,為什麼不乾脆自己來做亞歷山大?柏拉圖的理論不是很推崇‘哲學王’所統治的國家嗎?”
“啊,”真秀把頭壓在手臂上,聲音很微弱“但是古代歐洲所謂的‘哲學’並不僅僅包括政治,還包括現在的自然科學,像植物學、地質學等等,所謂‘哲學’,只不過是…”他沒説完。
“只不過是什麼?”同學等着他説下去,等了半天也沒聽見真秀接着往下説“真秀?”真秀好久都沒有説話,過了一會兒,他微微抬起了手,似乎想做一個什麼動作,但是卻沒有做成“啪啦”一聲,他打翻了桌面上的筆記本和課本,手臂就失去力量,掉了下來。
“真秀?”隔壁坐的同學被嚇得臉慘白,推了椎他“真秀?真秀你怎麼了?”但是真秀已經不會回答。
教授快步走了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真秀他昏倒了,要趕緊送他去醫院!”%%%%%-%%%%%-%%%%%千足市立醫院。
手術室。
“血細胞多少,”
“3。3。”
“心跳和血壓。”醫生迅速問。
“心跳正常,血壓偏低。”護士回答“心臟有貧血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