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急報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什麼!”伯爵説道。在講這番話的過程中維爾福常常把目光投向他以求得他的讚許。
“什麼!您説諾瓦蒂埃先生不立維爾福小姐做他的繼承人就是因為她要嫁給弗蘭茲·伊皮奈男爵嗎?”
“是的閣下就是為這個原因。”維爾福聳聳肩説道。
“至少表面上是這個原因。”維爾福夫人説。
“是真正的原因夫人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瞭解我父親的為人。”
“這就不可思議了”那年輕的夫人説。
“但我倒很想知道伊皮奈先生有什麼不好竟會使你父親討厭他?”
“我想我認識弗蘭茲·伊皮奈男爵先生”伯爵説“他不是由查理王十世封為伊皮奈男爵的奎斯奈爾將軍的兒子嗎?”
“就是他。”維爾福説道。
“哦依我看他倒是一個很可愛的青年呀。”
“本來就是嘛所以我相信諾瓦蒂埃先生只是想找個藉口來阻止他孫女兒結婚罷了。老年人對於他們自己所喜愛的事物總很自私的。”
“但是”基督山説“您是否知道這種憎恨是從何而來的嗎?”
“啊真是!誰知道呢?”
“也許那是某種政治上的分歧造成的吧?”
“家父和伊皮奈男爵都是大風暴時代的人物但我對於那個時代只見識了最後幾天。”維爾福説道。
“令尊不是一個拿破崙黨嗎?”基督山問“我好象記得您這樣對我説過。”
“家父是個十足的雅各賓派”維爾福説他的情緒不自覺地離了審慎含蓄的範圍。
“拿破崙曾在他身上披上了一件上議院議員的長袍但那隻不過改變了他老人家的外表而已他的內心絲毫沒變。當家父蓄謀某個計劃的時候他倒不是在為皇帝着想而是為了要打擊波旁王朝。因為諾瓦蒂埃先生有這麼一種特點——他從來不作任何無法實現的烏托邦式的計劃而總是力爭其可能他依據山嶽黨那種可怕的原則來使那些可能的事得以實現山嶽黨做起事來是從不畏縮的。”
“嗯”基督山説“我也有同諾瓦蒂埃和伊皮奈先生的個人恩怨是出於政治原因。伊皮奈將軍雖曾在拿破崙手下幹過但他不是仍保存着保皇黨人的思想嗎?儘管大家認為他是忠於皇帝的但他不是有一天晚上在離開拿破崙黨分子集會的時候被人暗殺了嗎?”
“維爾福帶着一種近乎恐怖的表情望着伯爵。
“怎麼是我錯了嗎?”基督山問。
“不閣下事實正如您所説的”維爾福夫人説道“維爾福先生正是為了防止死灰復燃才想到要用愛的紐帶把這兩個冤家對頭的孩子聯合在一起的。”
“這真是個崇高仁慈的念頭”基督山説“全世界的人都應該讚美這種思想。瓦朗蒂娜·維爾福小姐成為弗蘭茲·伊皮奈夫人實在是一件可喜的事情。”維爾福打了一個寒顫。他望着基督山象是要從他臉上讀懂他剛才那番話的真實含意似的。但伯爵完全擊敗了檢察官那種具有穿透力的目光不讓對方在他習慣的微笑底下現任何東西。
“瓦朗蒂娜失去了她祖父的遺產雖然這事嚴重”維爾福説“但我並不認為那樁婚事會因此而受挫。我不相信伊皮奈先生會計較這點金錢上的損失。那筆錢是犧牲了可我將克守自己的諾言他將來就會知道我這個人也許比那筆錢更有價值一些。而且他知道瓦朗蒂娜有了她母親留下的那份財產本來已很富有了。她的外祖父母聖·梅朗先生和夫人又很鍾愛她他們的財產將來十拿九穩地也是由她來繼承的。”
“瓦朗蒂娜這樣愛護諾瓦蒂埃先生其實她的外祖父母倒也應該值得這樣愛護”維爾福夫人説“他們一個月之內就要到巴黎來了。瓦朗蒂娜在經過了這番羞辱之後實在犯不上再繼續把她自己當半個死人似的和諾瓦蒂埃先生捆在一起了。”伯爵聽了這番自私心受傷和野心失敗的話到很滿意。
“可依我看”他説——“在講下面這幾句話以前我必須先請求您的原諒——假如諾瓦蒂埃先生是因為瓦朗蒂娜小姐要嫁給一個他所厭惡的人的兒子而取消了她的繼承權的話那麼他不該以同樣的理由怪罪那可愛的愛德華吧。”
“對呀”維爾福夫人用一種無法形容的音調説道“這難道不是很不公正——可恥地不公正嗎?可憐的愛德華也象瓦朗蒂娜一樣是諾瓦蒂埃先生的孫子可是假如她不嫁給弗蘭茲先生諾瓦蒂埃先生就會把他的錢全都留給她再説盡管愛德華是這一家族傳宗接代的人可是瓦朗蒂娜即使得不到她祖父的遺產她還是比他富有三倍。”這一下突擊成功了伯爵聽了沒再多説什麼。
“伯爵閣下”維爾福説“以我們家庭的不幸來這樣款待您實在太不應該了。不錯我家的財產要送給慈善機關了家父要毫無理由地剝奪我的法定繼承權。但我依然很滿意因為我知道我的行為是合情合理的。我以前曾答應過伊皮奈先生可以從這筆錢獲取利息我仍然要兑現這句話哪怕我因此而把自己得窮困到了極點。”
“但是”維爾福夫人又把話頭拉回到她腦子裏不斷轉着的一個念頭上來了“我們可以把這不幸的事告訴伊皮奈先生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自動解除他和維爾福小姐的婚約那也許會更好一些的。”
“啊那樣可就太糟了!”維爾福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