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苦心勸良言一恨刺破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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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中年美婦此時也已認出了張入雲,不由也是驚道:“咦,是你?”張入雲見她竟認出自己,一時間頭皮一陣發麻,冷不防趁那女子還在猶豫時,卻已一個箭步躥出。
可此時那婦人已是擋在張入雲身前,如何能將他放過。當下只稍稍移動步子就已將其攔住。張入雲見避無可避,沒奈何,雖知多有不敵,但只好與那女子戰在了一處。
果然時間不大,張入雲就已處了下風,好在那女子沒想要他命,碰上殺招總是能留一線,一時間張入雲雖處處受制,但也勉力能支撐的住,可如此下來體力損耗實在巨大,雖是如張入雲這般長年苦練,有長力氣的人,也是漸漸不支。
此時的張入雲,只覺那女子每一掌擊出,看似無甚勁力,卻都是有五六種力道生出,一時自己防不勝孩子只把他打的暈頭轉向。
而這女子看似勁力不盛,但掌法間力道之純,卻是他生平從未見過的。一直以來,張入雲每每所遇的強敵都是力大招沉之輩,強如東方文宇,虎王一,個個都是力大無比,但即如此,張入雲也覺若比眼見這位女子起來,還是虎王等人,容易對付的多。
只因他向來所對強敵,雖時有功力高過他的,但張入雲仗着自己察秋毫的目力和
捷過人的身手,總是能相機躲過。可眼見這位女子卻是完全不同,若論其掌力,也只和自己彷彿,但其招式之佳妙,功勁之純
卻是虎王等一干人完全不能相及的。
這就好比虎王等人手裏持的都是大砍刀,雖威力驚人,只一擊就能令自己喪命,可到底還有跡可尋,張入雲總能趨勢躲避。而這女子掌中威力,只可比一柄細小的匕首,但糟糕的是常人只有兩隻手臂,最多也只能舞動兩匕首,可這婦人卻如同長有三頭六臂一般,一時七八把小刀扎向張入雲,只打得他連抱頭鼠躥的機會也沒有,偏那女子勁力純,所擊之處,都是他必救的,一時更增威力,而張入雲卻是愈加的狼狽。
可這婦人的本領還不只與此,一時手中掌法打將出來,直好似與張入雲下棋博奕一般,每一招總是算準他的後路,每一式使將出來,都是後勢待發,將他制死。與其相鬥,張入雲只覺得頭大無比,身體上的疲累還好,但頭腦裏的辛苦,卻是更加難受。
若不是前一才得了姚花影的傳授,此時與那美婦人相鬥,盡顯自己一身武藝的“
微”之處,怕是自己此刻早已被那婦人點倒在地了。
他卻不知那美婦人,此時心裏也極是震驚。她不但是武當派的長老,卻又是崑崙派的長輩,一人身兼兩派之長,又是幾十年的修煉,早已是半仙之體,雖劍術還未大成,但也只差着一二份火候而已。
此時的她因自持身份,與張入雲這後輩相鬥,不好使用真力,純以自身掌力克敵,但即如此,出手也是非同小可,這倒不是她太過輕視張入雲,只為當今世上,能接得下她掌力的武林人士已是罕見,而張入雲才只不過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後生小輩,若要她運動內力,實是有以大欺小之嫌。是以才讓張入雲賺了這麼大的一個便宜。
哪知數十招之下,張入雲竟盡能支撐的住,雖頭角見汗,但依舊是上下翻飛,身法不見一絲散亂。而且他一身武藝也甚為古怪,看着一身的正宗的內家真力,但出手卻又是一套外門功夫,一路似是而非的峨嵋掌法打將出來卻又頗具威力,實讓那婦人有些摸不着頭腦。偏其掌力還得了崆峒派的三昧,身法手眼靈動之極,每每能將自己明明已無處着跡的掌力解下了三分,招招都是履險而過。致使她以為張入雲與兩派均有緣源,是以一直不敢加以殺手。
是以這婦人一心只想等張入雲累得乏了,一舉將他成擒。可哪知鬥了半,這眼前的小夥子,卻似是一身的
力使不完一般,總是不見疲累。轉眼又是五六十招過去,卻還是未顯
力衰退的跡象。
好在又過十來招,張入雲忽然氣衝牛斗,那婦人見此知道這小夥子真力已然用盡,此時只純以自身體力支撐,如此下去,只彈指間的功夫,就要落敗。
哪知張入雲即到此境地,竟仍能支撐了十餘招,正在那婦人驚歎他一身體力超強時,卻只聽他一聲虎吼,雙臂一揚,雙手如做捧瓜狀,直直的將雙掌印了下來。
這美婦人此時只覺身前空氣一滯,頓時間即又千斤的力道壓了下來,當下已知道張入雲竟練得罡氣,強如是她,此刻也不由地心中一驚,當即左手一招,使出自己排雲掌真力,卻是輕輕巧巧將張入雲力壓千鈞的罡氣盡行解了去,右掌也自然而然拍了出去。
待她一接下張入雲的罡氣,即已知道他於這門武藝還只初窺門徑,想是子剛硬,眼見行將被擒,才不得已為止,想着張入雲功力不純,絕抵擋不下自己排雲掌,忙即右手收勁,將掌力弱了六七分,又改了方向,
打中張入雲左腿,只將其擊個輕傷擒住。
正在那婦人滿以為到手之際,卻見天邊一道老長的綠線直漫天際,劃了一個大大的弧線,直向自己襲來,其速至快,只自己手起,快將印至張入雲身上這點功夫,竟已劃到自己身前不到七尺處。
這一來也把那美婦人驚了個厲害,只在那奇快無比的綠線呼嘯着就要穿過那婦人的時候,卻見那婦人臉一寒,眉間皺處,身上就是一團青光爆起,當即連把張入雲在內,也照成了個光人,待那青光稍斂,卻原來是那婦人身前凌空多了一把青光萬道,只一尺七寸長的飛劍。
而那婦人只將那飛劍祭出防身,即在空中連劃了三個圈子,可當她回過意來的時候,卻見剛才還在自己身前三尺處的張入雲,已是蹤影不見,至於那道襲向自己綠線,竟也在自己祭出飛劍青光大盛的當兒,已是悄無聲息地收了回去。
這一來實讓那婦人臉上有點掛不住,到底行將到手的敵人,竟在剎那間就被同伴救走,雖説是事出突然,但到底還是因為自己大意,才至敵人得以遁走。
此刻那婦人因見剛才襲向自己的法寶顏不純,怕是異教法器,當下上了心,刻意想察個究竟,卻是目注四方,仔細留意起來。
待她瞧定了方向,看出張入雲逃離的路徑,即刻間身劍一合,一時青光將她周身湧起,當即她人起在空中,徑直向張入雲逃走的方向追去。
張入雲只覺得自己一陣騰雲駕霧,便是經天劃過五六十丈距離,待他身子一穩,卻只覺鼻間一陣女子的香氣,定睛看時,卻原來是隱娘已將他挾在腋下,並已疾躥而出。
一時間張入雲很是尷尬,忙翻身起,卻哪知自己腳下虛浮,只一動力,竟是眼前金星直冒。當下他知道自己剛才貿用真力,強使罡氣,已是受了內傷。
只是如此這般被隱娘抱着終究不便,二番再站起時,卻聽隱娘劈頭罵道:“你要作死嗎?對方已是半仙之體,轉眼就要追來。你不聽我話,已受內傷,還要掙扎着起來拖累我嗎?”説話時卻是腋下用力,將張入雲緊緊夾住。雖是二人不免身體摩
,但隱娘卻是無有一絲扭捏。
張入雲見隱娘並不避男女之嫌,反落得自己有些臉紅,當下暗怪自己魯莽,便不再作聲。
隱娘見張入雲不再相抗,立時挾了他全速而行。張入雲從未見過隱娘使出全力,當下只見得兩邊林木不住的飛退,而自己卻如同身處雲端一般,臉上竟被撲面而來的勁風颳得生痛。每每見隱娘一步跨出便是向前飛有二十餘丈,偏又後繼有力,兩腿不停無有一點阻滯,如風火般的前行。但又怕被敵人發現,雖是身形奇怪,卻又總是貼地而行。
如此一來張入雲卻覺眼前草叢林木紛紛撲面而至,就依自己目力身手,也覺看的相當吃力,可隱娘非但輕鬆穿躍,並還無有留下一絲痕跡。此時他這才知道自己的輕身功夫,實和隱娘相差太遠,心下佩服之際,卻是不敢錯過這難得的機會,此時的他人身體貼在隱娘身上,已可完全得知隱娘一身肌力道的運行。兩下一湊再與自己的輕功一較,已然在不知覺間得了不少指點。
此時的隱娘不往翔雲庵奔走,卻是隻沿着眼前樹林一路奔逃。隱娘天生五奇特,已知那婦人起了飛劍在後追趕,當下知道自己若單論速度是絕不能逃得過的,便忙即察看地形,以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