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縱有無窮路不負有心人拾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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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音師太做夢也不曾料到張入雲這口飛劍竟還能有如此妙用,眼見水鏡成形,自己金剛鑽寶光業已出手,若想撤手迴護早來不及了,當時心上一橫,翻腕之下將個金剛法鑽如風車般的轉起,一時節出的赤光愈加髓威力。但聞哧聲驚作,鑽底赤線便自與水鏡撞在了一處。
張入雲早時也不知化蛇劍有此異動,只將豔娘遐觀玉換在右手為強近玉音身體以做準備,今見化蛇劍化了鏡光,當時大喜,並不做一絲猶豫便揮袖展動身形,加快往師太身前欺去,恍惚間只見得眼前一陣赤銀二炫目,再聽得耳畔細碎玲瓏聲不絕,本為化蛇劍變做的水鏡便為那赤線擊個粉碎,餘勢不歇依然往少年人當來,可那水鏡經與赤線一,卻也將部分赤光回擊於玉音一面。張入雲安心要取玉音命,當下連星指也不運用,只仗遐觀玉寶光便將金鋼鑽赤芒擋下,且又不願受寶物震盪墜了自己身勢,少年人當機立斷便將遐觀玉撤了手,同時間強扭身化雲,直追那鏡回去的赤光,瞬間也到了老師太身前。
經此變故玉音不得不先揚臂將法光擋下,見張入雲左掌中的又擎了一面沉實堅凝的銀球又相砸來,老師太無奈只得舉手中紫玉拐相擱,一時裏二人兩般兵刃撞在一處,一個是蓄勢待發,一個是倉促應對自是高下立見,把個崆峒高人的粉面通紅,箭般的倒退了回去。
可就在圍觀人物見張入雲佔足上風時刻,卻見同樣倒退而走的少年人袖間拂動,即時一道火雲如捲了匹練一般向飛退的玉音身間攔去,豔娘認出是張入雲的混天綾,不意自為石冥兒姐妹借了封印竟得這般威力,當下經天翻滾只布了百丈深遠,牢牢纏住敵人身,只見張入雲臂間一振,玉音師太已是如同扯了線的風箏一樣,為紅練拽了回來。到了此刻張入雲則是立在當場,以逸帶勞,因方才一記重擊一條左臂早顫抖的不成樣子,指尖更是無力,遂鼓起平生力道注於右掌上,他習有彈指神通,梨花指數般上乘指勁,此時奮力掙動縱無星指在手,也一樣撐得一抹赤光。再等玉音飛退卻是足踏弓步,身做虎形,一聲獸吼也不顧師太將手中法鑽往自己,右臂伸動就見一道火光驚叱,早是一拳砸在玉音護的法輪。
這一拳奮盡張入雲平生神,蓋為他出世來從未有過的大力,多年積下的榮辱嗔痴盡挾與這一拳威力喧了出來。當時就見得玉音法鑽被少年人一拳得金蓮迸濺,只待將他這一拳擋下,不料拳力之重直是無以復加,縱有玉音重寶護持,那空中金蓮也終在一聲悲鳴中為張入雲拳風擊碎。再聽得兩聲悶哼,空中少年與師太已是同時飛震了出去,徒留下空中破碎的金蓮搖搖墜,撒得平湖碧波中金光盪漾,旋即便是消失不見。
此番變故實在太大,雙方人馬全都始料不及,本以為二人法寶重器總要多時才能見個上下,不料不過數個回合,兩人俱都受了重傷,張入雲一面,早有紅蓮飛身來救,玉音一面卻是雨驚雷身形最快,長袖拂出便是一道青光圍裹了玉音將其託在空中,再往看時,就見她口心尖要害正印了自己法鑽,直入有三寸有餘,受了關及命的重傷。而回眼看望,張入雲一條右臂也是斷的做了數節,如繩線一般掛在肩下,也是一樣口吐鮮血可到底無命之憂。
雙方人馬都是第一時間救治傷者,張入雲有百草靈丹自不必説,雨驚雷見玉音命危在旦夕,眉間略有皺動,便自懷裏掏出一玉瓶,稍時便在掌中倒下一團碧青的藥粉,一道真氣呼出便將那藥粉吹入玉音七竅救其命。不料玉音見狀,一聲冷笑右掌抬起,只一召竟將那青粉收攏在掌中,指間彈處卻又將那粉末送回雨驚雷手裏。
見玉音這般作,雨掌門急聲道:“玉音師妹!到了此刻你還與我鬥什麼氣,你傷勢極重,又被你法寶自傷,內外都受了重創,再若強撐,便是兵解也要折損多年道力拾陸k,你我終是一門同進,何苦如此?”玉音師太輕笑道:“掌門師兄,我脾倔強又不是一,你即能得了掌門位職怎還看不透我為人!何況那貞木散稀罕的很,我又不是門中要緊人物,就不勞師兄費心了!”雨驚雷當年本與玉音是同門中奇秀,若不為玉音當年情大變掌門之位怕還輪不到自己,見師妹臨危時刻還在強與自己鬥口,其實卻為自己方才將貞木散掏出時略有些猶豫在制氣,當時哭笑不得,想着派中只毒龍與其好,為相勸她趕緊示意已在一旁的毒龍師太上前進言。
不想玉音師太卻一絲也不將毒龍師太言語放在眼裏,有心説話卻為傷勢沉重口不能言,當下柳眉一豎硬將舌尖咬破,一時臉大轉紅潤,這才掙扎了身子,舉手將掌中紫玉拐與毒龍師太道:“師姐,這萬象缺月拐便送了你吧,花影這丫頭是不中用了,我中丹藥也一併送了你,只望你看在我情誼上將我丹爐下自譯的經解十三篇待異與花影手裏。哼!本門中只有你與我厚,不是師妹我不再多留些物事與你,只為你兩個徒兒不長進,縱得了我寶物,後只怕也是為你多惹事端!”毒龍師太與她百年同門相一場,雖是自己師妹平待自己也是冷冷的,但眼看其今地步,縱是老師太素來硬,此刻也是眉頭深蹙,將心早化的軟了,當時哀聲道:“師妹,我知道你高,可如今又不是不得解救,掌門師兄有心用貞木散施救,依你道行,不過幾年功夫便能回覆而已!”玉音哼聲一笑道:“不用了,我近百年修為卻難敵一個不過二十歲的少年後進,這是天在欺我,不是我不自救,我這一世修行到此也該有個了結,素棄了這一世,受人恩惠苟延殘到底不是我玉音的行徑!”説話間斬釘截鐵也不待毒龍師太回答,便又高聲相喚汪劍秋。待峨嵋眾人行的近前,老師太這才始哀,嘆了口氣道:“汪師弟,你我也是相識百年,今有事託你,就不知這句師弟叫得當不當?”汪劍秋見玉音聲息甚悲,想她平氣,當年人物,心中不由也自悲涼,趕忙答道:“師姐當年風采均是我一眾同門後進中最為稱羨的,今有事相托哪有不承應的道理。師姐只管開口首發,我汪劍秋一力承擔下來就是。”聽得這句話玉音聲音更悲,只哀聲道:“同輩之中就以你是個正人,當年雖魯直些,如今卻是最為長進。只是你也為一身正氣拖累,受了幾十年的委屈,我知道雷音一役有些對不住你,只是我氣如此,事到臨頭卻也顧不得了。”汪劍秋知道玉音心,能將話説到這一地步便已是平生未有的事了,當時連連應喏,只道不必掛懷。再見玉音將傷恙劍提起,同時又硬將間法印扯下,不顧創口血水泉湧而出,當時付與汪劍秋道:“這口傷恙劍與翠筠冷香鑽只請你後將其給我徒兒姚花影,再對她説,若指望她與我報仇自不用了,只望她自此後正經修行不要再如她師傅一般人前落敗受人折辱,便是拜在我門下一場,聽與不聽只請她自便,汪師弟只將話帶到即好!”汪劍秋聞言眉間微皺,可這是玉音遺願,也只得應承了下來。而遠在一邊的豔娘聽了,卻亦是眉間皺動,知有這一句話帶到,姚花影終此一生不與張入云為敵便已是幸事,若兩人有緣再見,只怕亦屬妄想。正在佳人思謀間,卻聽得玉音又施解體**,逞動神相喚張入雲。少年人傷勢不如她重,聞聲卻是掙扎着向老師太走去。
見張入雲近身,玉音道:“有幾句話想和你這惡賊説,不然好不快活!”張入雲笑道:“我也是一樣!”玉音哼笑道:“如何?今番勝了我,可覺得身心大快,終得揚眉吐氣,掃卻前愁!”少年人垂目搖首答道:“沒有的事!到如今我只覺得你很可憐,死去的人都已死了,縱殺了你也救不回來,可是不殺你又不顯人間公理教人心鬱難平,如今你垂危在際,只是一團行將腐朽的屍體而已,對我來説除了觸景生悲,哪有一些開心的道理!”玉音冷聲回道:“罵得好!如今你被我打死,我也一樣是這個心境!”張入雲笑道:“不一樣的!”
“怎麼不一樣?”玉音疑問道。
張入雲道:“不一樣的地方在於我若被你打敗危在旦夕,只會一意求生為下次再來與你鬥過,蓋因我有一身冤屈,終想伸的一口怨氣。而你此時被我打的重傷,卻已是沒有了求生的意志,則為的是你早是一堆枯骨,活在世上早如死了一般。兩廂正相較差的何止千里,不可做一回事計較的!”玉音寒氣道:“想不到我臨終時分還要受你這賊人教訓,當真勝王敗寇不屑説了。我如今喚你來只為我知道香丘此時已然轉生…”張入雲驚道:“你怎知香丘已經轉生?”玉音聞聲冷笑,只不答他,又道:“當我本不想要取香丘命,都是你一眾人我出手!其後我採煉靈藥,結廬煉丹,不料三年不得丹成…”説到這裏玉音亦嘆道:“也是我心生雜念,不能摒棄人情的緣故吧!即到了如今地步,非得大乘仙術者不能追返,索便告與你丹爐所在處,也算是對你這多年隱忍,苦行修行的獎賞,不過若是讓你取的太易,我又不舒意,我只告訴你鄂拉山綿延數百里,你有本事只管去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