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遁仙徑密探破法陣張狂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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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那明珠一置空中,便得放出數尺光,渾泊泊地如浸了霞霧一般,一圈圈玉白的光暈自向四周蕩去,雖是看着嬌弱,但每得一層珠光盪漾,眾人頭頂神雷,腳下烈火便為其開稍許,直至那明珠升至太行夫人頭頂一丈,幾次往復上下,才終於頓止在空中。而此刻眾人近十丈方圓內也已是再無危急。
太行夫人這一出力,張入雲和沈綺霞俱都大鬆了一口氣,二人不比老夫人純仗法寶威力,半堅持都是全賴自己神本事。而段驚霆見太行夫人出手,反開口相譏道:“你這老太婆不見棺材不落淚,非要到自己家底被人捲走才得出手。”未話太行夫人倒不理他,將手往張入雲面前一伸道:“把雷光鏡還我!”張入雲聞言一愣,這雷鏡本是謝紅蓮寶物,方才將太行夫人擊倒,自己趁便已收回了囊中,今見老夫人向自己討要,心中自然震驚,但轉念一想已知對方用意,即時也不應答,便將囊中雷鏡遞了過去。
太行夫人當然不讓取在掌中,反手一個側腕,便見那雷鏡中已衝起銀光徑往玉音撞去,就聽得一聲龍,玉音師太已將傷恙劍祭起,白虹驚走,劍尖挑落,雷光已為其引走,當時撞在石巖壁上便是一陣山搖,諾大的石廳上落石如雨,煙霧漫,幸得這坐望峯下山岩極為堅實,方沒將中一角震塌了。
玉音師太一劍挑落神雷雖看似輕鬆寫意,可仍舊忍不住劍尖一陣顫抖,劍嘯歡躍,好似奔馬厲嘶一樣,劍芒吐不定,直手飛出。旁觀者都是行家,見狀眉目俱是一喜。太行夫人更是毒辣,見神雷有效,單掌一翻輪拳便砸在鏡背上,陡然間又是一道銀光沖天遁走,此一回雷動威力直比現時大一倍。
再一記神雷雖仍被玉音接下,但老師太身形忍不住亦是晃了一晃,段驚霆三位年青弟子見之,都是心上一觸,沈綺霞見張入雲有上前相鬥的意思,知其不會容自己犯險,可她自己此一回卻又是另一番心跡。當下也不和張入雲商量,足尖一點,便已騰身路起,疾往玉音身前躥去。
未料她只一晃身,嬌軀才得拔起兩三尺境地,肩頭便多得一掌,掌勁輕柔已將自己去勢阻住,按落當地,回首時,果是張入雲將自己攔住,面憂急溢於言表。沈綺霞不知何故,總覺對方已看破自己心思,中一窒,臉上已是羞紅,不由自主便將俏臉垂了下去。
在旁段驚霆打趣道:“呵呵!張老弟今看來,倒是這一般女子比我倆還要心急,個個都是爭勇鬥狠,事事佔先,倒將你我都比了下去!”説話間,他卻是一個起伏,已將身體縱起,疾往玉音存身處去。
張入雲見他行動,為分其憂,忙也急着舉動,但百忙中仍告誡沈綺霞道:“沈師姐還請在這裏稍歇,師弟前去相探時,煩師姐為小弟留一退步,不使入雲有後顧之憂!”也不待對方回答,晃身動處,身影便如旗花火箭也似直往前飛渡。沈綺霞見他行前犯險,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只得暫將身勢歇下,以觀其變。
段驚霆飛縱極速,只一個閃身便已趨至玉音身前,雖側滿天神雷綠水落下,但總是慢了一肯被他擺。他左臂有異,又為上一回無和尚驚人的本領提點,即時也不作聲,一提拳跨步,左臂強擊,便見一道白虹驚走,瞧顏氣勢竟比太行夫人掌底神雷還要凌厲的多。
可玉音到底多年苦修,又本是崆峒奇材,一身道法絕不在掌門之下,見狀也不分劍回顧,大袖揮動,一抹青光渡處,便輕輕巧巧將對方白虹接下,只是她此一着全憑巧力,白虹雖接得下,但餘威猶在,只見得玉音一身黑衣如扯了勁風一般的揮起,青光裹着白虹一拉一縱,好似黏稠之極的棉花糖一般將傾盡段驚霆全力的白虹甩了出去。剎那間太行夫人瞧出便宜也縱神雷來擊,卻被玉音傷恙劍一個兜攬,同樣取勢拋過一邊,但聽兩記山崩海搖,老尼姑偏是一點也不見傷着,輕輕鬆鬆化解一場危機。
場上眾人除張入雲外,到這時才知崆峒玉音實是身負絕藝,不知心思毒辣機智,手底功夫也是一般的高強。段驚霆是個天生不服輸的心思,逾是見難,逾是惹得他一身戰意。見對手手段高強,縱聲高笑,便往玉音身前欺身埋戰,要知他近身搏擊本領不在張入雲之下,只容他近身玉音三尺境地,一樣可如張入雲當一般佔得上風。
未想老師太早將其用心看穿,屈出兩指,對着空中飛劍一記叩動,但見傷恙劍身一個輕爆,瞬時劍刃上本就刺目耀眼光竟得暴漲了百倍,把個石之內晃動的如動極晝,段驚霆和張入雲都是一雙神目,平時遇敵最佔其便,可此刻卻成了短處,二人第一時間便是閉目存機,連番變化身勢,倒退躲避了出去。
玉音平雖持重,但今見兩個當世後輩弟子中可稱絕的二人退的如此狼狽,也不由口輕笑,直指着避在一旁的段驚霆笑道:“你是姓段是不是!我勸你這一回還是早些回去,我和你並無什麼仇隙,今番與你留一退步,還是不要相犯我行事才好!”段驚霆笑道:“從小到大,只有人怕我,還真不曾怕過人,你有伎倆只管使將出來,只一兩句話便想將我打發,只放你的秋,我看你還沒睡醒過來呢!”玉音聞其俗不惱,只輕聲道:“我治你的法子太過輕而易舉,就怕一出手你的命便要被我取走!我見你資質不惡才有這般言語,即是你不識抬舉,我也將不再故息了!”説時,左手兩指動,立時便得燃起一莖綠火,眾人見她法術靈奇,火光妖豔與從天而降天的青火殊為不類。正怪異,就見那小小一苗細火已是隨風熄滅,煙消雲散,再不見一些痕跡。
眾人還在詫異不知玉音做些什麼古怪,不料人羣中的張入雲卻是喉頭一聲獸吼,手中晶圈展動,一縱幾抵山腹上壁,手中乾坤鐲幾晃出潑天也似的銀芒,直將四壁雷火震退,一聲怪嘯便得徑往老師頭顱頂砸去。
玉音方才對敵一直神輕鬆,今見張入雲舉起全身功力,竟得這般大的威力,心中也是一顫,再不敢輕視,空中傷恙劍一個回身相合,本是一副黑衣打扮的師太,頓時幾做了光人,一般也是一個振身而起,竟硬生生與張入雲乾坤鐲撞在一處,旁觀眾人但聽得一聲金鐵擊的巨響,恍惚間耳旁如遇奔馬,金鳴聲久久環繞不得止歇。
再見空中兩人影一分,玉音自是被飛振了出去,張入雲更是如扯斷了線的風箏任憑起的狂風吹攬,搖搖墜墜好一些功夫才得落地,未想就在栽落地面的剎那,少年人竟得一個翻身便已自將身拿握,臉上陣青陣白,好一番變幻,終還是忍不住,一口血水便是箭而出。沈綺霞見狀,心中憂急,忙縱身前往。而遠處的玉音師太因為頭面上罩了黑紗到底瞧不清其臉,但只憑其身半裏仍在瑟瑟發抖,也可想見其傷的不輕。
段驚霆見狀,已生了偷襲的念頭,腳底一劃便已探身而出,不曾想,他才剛一舉力,便見不妙,雙眼一暗,險些就得栽倒。此刻玉音方剛剛回過氣,見他周身作顫,卻啞着聲音恥笑道:“段公子不用再掙扎了!你此刻已如砧板上的魚,我隨時便可取你命,還是自求多福,看我會不會即時對你下殺手!”段驚霆聰明絕頂,只一待留心,便覺鼻下有一股清香,那香味直薰蒸到自己肺腑裏面,甘甜鮮美竟令自己不能捨棄,心中喜悦正待再嗅,靈台忽的一觸,忙取手將自己鼻孔堵上再不敢嗅探的一些!但自己已被對方暗算,腦中昏昏睡,就歇力掙扎也是擋不住那強烈的睡意。
玉音見他狼狽,即笑道:“已經遲了,你此刻再捂着鼻子也沒用,還是快快放鬆神安睡,才得安怡,若是你運氣不錯,稍時我或可饒了你命也不一定呢!”段驚霆聞言笑罵道:“想不到你一個堂堂崆峒長老竟會做此等下九放香的勾當,呵呵,我若此次為你害死,倒真死的不願,人説世上三毒,本有你這等禿子,你又是身為女子,卻還更毒一些!”他言語惡毒,卻不能令玉音有一些着惱,少年恍眼過處,就見在場眾人竟除自己一人外,別位全無一些倦意,好似一無妨礙,心上震驚不由變了臉。
玉音見他形跡,直笑道:“怎麼不罵了!是不是在奇怪怎麼這裏所有人都是安然無恙,獨你被困!呵呵,説來你真該慶幸,方才一點青焰,可是當世奇藥,我為制你,也算的是花了大本錢了!”聞得玉音口出奇藥二字,本還靜坐在地上的張入雲,忽得一個振身而起,便搶身再上,可早被沈綺霞將其阻住,勸其儘速收攏心神,不要再惹得天雷業火纏身,而女子則手裏提過張入雲的乾坤鐲為其護法,雖則她初相運用,但沈綺霞身兼佛道兩家之長,不多時便得上手,威力竟不在張入雲之下。
玉音見沈綺霞資質絕高,這般短的時間內便能將金鐲威力發揮到如此地步,亦不由暗暗點頭,她此刻也為傷重錯了力,因見太行夫人半裏不再取雷光傷自己,雖不明其用意,卻趕緊趁機調理內息,嘴上則又與段驚霆糾纏道:“説來也怪你心貪,妄用神龍爪牙為自己臂膀,雖則自此你功力本領俱都大進,但如此一來你一副形體也有小半如了魔道,縱談不上為妖,可至少已不盡是人類了!”説完一陣清笑,玉音本來莊重,可此時竟得語動嬌柔,婉如少女一般,叫人聽了好生詭異。
張入雲聞她言語又得震怒,沈綺霞見狀知再擋不住他,忙搶先喝道:“玉音師叔,你雖尊為弟子長輩,但如此重於心計,全沒有一些出家人的氣派,我知你想張師弟震怒,無法靜心調息,可你半不曾再追下毒手,可見師叔您老人家也是受傷非輕,即是你屢屢妄顧道義,今且由弟子犯上向師叔您討教一二。”語畢,少女探手已將中長劍出,也不急縱,只一步步向玉音身前慢慢行來。
她是峨嵋正教下首座弟子,此刻秀面化了嗔厲,一動一靜氣重山嶽,劍光雖不展動,但一身勁氣卻如綿密細緻的鋼針一樣直指對面師太。玉音為其迫,中調理半的真氣,總是不能平復,且對方行動甚緩,顯是有意為張入雲拖延時間,但又一面趨自己,並不讓玉音有機會調理,每行的一步皆有變化道理在內。(。。,請登陸閲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