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十年浮世夢一縷沁香魂一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但玄玉對此,卻甚不滿意,待自己飛了多時,愈發不耐,此刻被張入雲的背上酸癢,它心裏促狹,卻是隻在空中一個盤身,便將張入雲甩下身去。
張入雲陡地騰空,不免心下大駭,一時在空中無所憑依,連使了數般身法,都無法重新回得鶴背上。正在憂急間,卻見眼見赤影浮動,手裏已然多了一條紅綢,跟着那紅綢一緊,自己身子躥起,已然重又落回那玄玉背上。
一時耳畔卻聽雨嫣然笑道:“你怎地和龍子一樣,有了命之憂也不曉得呼救,當真難兄難弟,一世也不會向人開口的子!”説完重又回頭只對着玄玉又是一陣喝罵,當下又將手中紅綢在其頸上縛了,卻將另一頭在張入雲手裏。
玄玉見此時再無法掙扎,仗着主人一向寵愛,且還分辯幾句,卻又都被雨嫣然通通駁回。再後來,張入雲卻聽它又改了聲音,竟是與雨嫣然説了半的話。
不想雨嫣然聞言卻變了,口裏只道:“有這等急事,你怎不早説。”説完將手裏紅綢一緊,便將鶴頭拉向北方,口裏催道:“快去,不要再耽擱時辰了!”那鶴兒得了雨嫣然急命,當下全速飛向,一時快如星般的向北方飛去。張入雲頓時覺得一陣罡風陡起,直吹得自己顏面都歪過了一邊去。當下寒風襲體,周身冰涼,依自己一身上乘內力,竟有些不住。
而再看那擋在自己身前的雨嫣然,,一身衣裳只怕比自己還要單薄些,在寒風中竟是一絲不懼,面上仍如先時一般的玉潤,竟是沒有一點寒意。張入雲雖還不知自己這位未來嫂子一身功力到底如何,但此刻竟憑她這份可禦寒的上乘內力,便也可見一斑了,心下羨慕處,不由又生了些敬意。
行不多時,兩人便按下雲頭,在一處深山密林之中落了下來。當下雨嫣然環顧四周,見周圍安靜異常,便對玄玉道:“你當真是在此見到她的嗎?”玄玉聞言很點了點頭。雨嫣然見它如此肯定,便指示它道:“你且在飛到天上去,將周圍都看個仔細,等有發現時再回來告訴我。卻不要鳴叫驚擾了人家,也不要自己拿主意飛身去救!且記!且記!”玄玉得了雨嫣然之命,卻是一個箭衝,已是飛在空中。
張入雲至此,見雨嫣然行的神秘,卻有些不解,待問她,卻又覺不便,當下只得跟着雨嫣然身後,一言不發,全憑她安排。
雨嫣然和張入雲目力雖佳,但在林中穿梭了半,卻仍是一無所獲,至於空中玄玉,也是盤旋了多時也不見下來。
誰知二人找得久了,待到了後半夜,林中竟是密密的落起了雨點來,雨嫣然見如此一來,更加難尋,不由的心下更是憂急起來。
待回過來頭來見張入雲一言不發,卻老老實實的跟在自己身後時,忽然眼睛一亮,忙走到張入雲身前道:“亂找了半,我卻忘了你或許比較有辦法!”張入雲聞言不解,忙問道:“我到現在還不知道雨姐姐找的是何人何物,怎地卻比雨姐姐還有辦法了?”雨嫣然早知他會有此一問,但此時聽了仍是皺了皺眉,跟着卻是解釋道:“先時不説,只是有些不好向你開口,剛才我不令玄玉開口,就是怕驚擾了她。一時倒忘了你,此時細想來,你也是她的朋友,卻又因身份和我不同,也許比我還親近些。你快出聲相喚,許有些作用呢!”張入雲聞言又奇道:“雨姐姐説的又讓我不明白了,當下我卻是要找誰喚誰呢!”雨嫣然聽他不解,卻又笑道:“都怪我,説了半天也沒道個明白!”當下又轉了道:“我二人此刻找尋的是個女孩子,就是姚師妹的侍女,她不也是你的朋友嗎!”張入雲不料雨嫣然竟是命他去呼喚香丘,事出突然,他此時心裏還沒有任何防備,深夜裏要他去呼喚一個妙齡女子的名字,卻是怎麼也叫不出口。
雨嫣然見他猶豫,已知他心理,忙催促道:“你且莫猶豫耽擱功夫,方才玄玉已和我説了,它先時發現香丘時,已見她受了甚重的外傷,此時又過了這麼長時間,惹再耽誤功夫,只怕她會有生命危險。
張入雲聞得此言,心裏方才着慌,、。不知怎麼,只自那一在十方巖與香丘相談過後,雖是自己又見得許多佳麗,但自始至終,這位嬌俏任,卻又有些楚楚可憐的小婢子,在他心裏總留有一點位置。
他也説出什麼道理,或許是因為香丘子雖有些刁蠻,但總是帶有那麼一絲強顏歡笑的氣質吧。
再説張入雲此時再不敢拖延,忙引聲作嘯,他氣功底子本就純厚,一時加意之下,雖是此時下起了雨,但其聲依然能傳至數里之外。
哪知雨嫣然嫌他言語不詳,一力讓他説出自己名姓。張入雲此時已是完全聽從她的安排,卻是雨嫣然教一句,他就照着説一句。
過得一會兒,卻見玄玉在空中好似得了什麼信息,也不見它回來向雨嫣然稟報,便一個猛子栽了下去。當下張入雲二人瞧得真切,忙跟了上去。
雨嫣然見玄玉多事,竟不聽自己號令,當下眉頭一皺,卻急拉了張入雲向玄玉降落處飛了過去。
二人只走得一半路程,卻見眼前飛起了數道光華。一時一團紅光與兩道銀光鬥在一處。雨嫣然見了,竟當即翻臉罵了一聲,忙又展開身形全速奔了過去。
張入雲估不到事情竟會有這樣的變化,卻是有些莫名其妙,只是他心裏隱隱有些不安,只覺香丘此時處境,遠不是隻受了傷那般簡單。
可是雨嫣然輕功不在他之下,此時全力奔行,卻是快傷奔馬,實不容張入雲有功夫用心細想。
二人腳步甚快,眼看着就要到了空中相鬥的數道光華跟前。未料道頃刻間,空中竟又多了一團紫氣,一時紫光大盛。
跟着就見空中紅光一暗,又聞得一聲玄玉的悲鳴,竟忽然被那紫氣甩至空中,接着又重重的摔落在了二人身旁不遠處。
雖是即刻間便又翻身立起,但張入雲看的直切,玄玉腳下那一對堅硬如鐵的雙爪,此時竟是被打折了一隻。
雨嫣然見它並無命之憂,卻不去管它在一旁呼疼,反倒喝罵它道:“該死的畜牲,竟敢見利忘義,趁人之危,索讓你疼死才好。”説完這話,卻是頭也不回的向前路奔去。
張入雲見雨嫣然變,自也不敢分辯,忙又跟了上去,卻只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陣玄玉好似自知做錯了事的哀鳴聲。
二人轉瞬間即至當地,就見地上了一大灘的血跡,極是觸目。只是那血竟然一絲不見腥羶,聞之,方倒是一股奇香,直衝人腦鼻。
張入雲聞得這股香氣已久,腦海裏立時浮現出小香丘嬌俏的模樣。只是不知她怎得下了這多鮮血,實是讓人心焦。
一時他聯想到雨嫣然剛剛喝罵玄玉的一幕,馬上猜到了其中十之**,心中本是頗為同情,卻是又化做一方戾氣。
他這裏變故一生,雨嫣然立時便已察覺,見張入雲氣惱,忙上前安撫道:“此刻不是尋玄玉閒氣的時候,小香丘此時生死未卜,雲二弟卻該以此事為重。”張入雲得她提點,心頭猛醒,忙急聲相喚,不料香丘此時雖是與他近在咫尺,卻是再不敢出聲讓二人知道了。
當下張入雲見地上鮮血,心下焦急,忙運全副神於雙目之上,雨夜裏直如兩盞明燈一般,只恨不得能將四周照個通透。
雨嫣然見他如此,也開口相喚道:“小香丘,你快些現身,我知道你受了重傷,急需趁治治療。方才你被玄玉偷襲,那都是它未遵我號令,私下所為。你如不敢見我,卻也該見見你張大哥,他聞得你受了傷,極是關心你,此刻前來,便是為了幫你療傷的,且他不是我崆峒門下,諒你不該也對他也有所懷疑吧!”過得一會兒,雨嫣然見香丘還是不蹤跡,心裏也是焦急。一時不再計較,卻是將眼一閉,默運起玄功來。
張入雲站在她身旁,一時只覺雨嫣然身上竟不住的向外出淡淡的勁氣,雖不能傷敵,但速度範圍卻是即快又廣,轉眼間,便將周圍百丈之內佈滿。
張入雲見此時已知她是用此法知周圍的一切,只是雨嫣然似是於這法術不甚通,雖時間不大,但其面卻已有些發白。
好在雨嫣然不多時便已有所得,卻是忙指着離二人不處的一株蒼天古樹對着張入雲道:“香丘就在那大樹上方的樹裏,還是雲二弟你去比較合適。但也要小心,她因方才被玄玉偷襲,恐連你也有所懷疑,香丘此時本領很大,你卻要小心戒備些才好!”張入雲心思深沉,雖不明其中底,但已知曉雨嫣然一番苦心。一時得了她指點,卻是忙縱身跳上了那樹上。
仔細觀察之下,就見那古樹上半截樹幹上,果有一口,但只有人手掌大小,卻不知香丘是如何能夠進得去的。
當下他還未向裏張望,就見口已有一陣香氣飄出,跟着仔細朝裏看去。卻已被內裏的香丘察覺。
一時香丘在內一陣慌亂,卻忙用手將口堵住。過後想想又不妥當,卻又忙將身往裏閃去只是那樹實在狹小,卻哪裏有她香丘可藏身的地方。
如此反覆幾次,香丘最終仍縮在內一角,再不亂動,只是她實怕的厲害,身上止不住的瑟瑟發抖。
張入雲見她竟畏懼自己,心裏不由一酸,再見她身無寸縷,只用一頭長髮遮體,當下更是大怒。一時一團無名火起,只自自己腳底竟一直燒至了顱頂。
不想香丘卻是立時覺察出他身犯的火氣,竟十分懼怕,忙又將身往後縮去。不想卻重重的撞在了背後樹身上,一時間又帶動她一身傷勢,卻是令得她嬌連連,其聲雖輕,但卻似受了劇大的痛苦。
張入雲見此一陣心痛,知道自己如此魯莽乾着急,對香丘一點忙也幫不上。當下忙冷靜下來,用心思索,到底如何才能幫得上她。
一時他頭看了看雨嫣然,見她一身新娘打扮,因走時匆忙,連一個細小的包袱也不曾帶,那裏還有多餘的衣物。
再看看自己,因連來輕裝簡行,一身行李早就丟了個七七八八,雖然外衣可以除下,但早已是髒亂不堪,卻如何能給香丘穿着。
一時他也不再多想,忙探手入懷,將纏在身上的紅綾拽了出來。當即眾人面前便是一團紅光大盛。未想那紅巾子自離張入雲身體,竟在其長長的綾緞上浮着一層紅霞。
張入雲多以來行功趕路,未有留意到它,此時見這紅巾子生出靈異來,雖只一驚,但也不再多想,忙將其捲起丟入了樹內。口裏只柔聲道:“小香丘,這是我的紅汗巾,你在水鏡寺裏就曾見過,先下可還記得?你且先將它用來遮體,我再想法替你治傷。”當下又將身閃過一旁道:“放心,你自將這紅巾圍上,我不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