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灰色駕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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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子風是我唯一的朋友，不過，這些年來，我並沒有想到他，也許是自己不希望想到這一段不值得回憶的時光吧！抱過之後，我跟着子風一起回去。老朋友見面，難免要續舊。子風雖然才20多歲，卻已經娶了老婆。他的子不是別人，正是當年他救出來的那個女孩。到了他家，面對我的是一幢很矮的木房子。木房邊還有一排柵欄。從柵欄裏走進去，傳出一陣狗叫聲，然後一隻大黑狗從木房裏衝出來。聽到狗叫聲，他的子柳兒走了出來。柳兒相貌平平，穿着一件紅布衣，踏一雙草鞋，顯得格外平凡。這些年來，我的樣子變了，由一個很稚氣的少年，變得一個年輕人。見到我，她先是一愣，很快，她微笑衝我一笑説:“是你啊，成仙，你不就是成仙老弟嗎？”我衝柳兒一笑，説:“是啊，柳兒姐姐，咱們也有好幾個年頭沒有見面了，想不到再一次見面，就已經是子風的子啦。”柳兒臉稍稍一紅，説:“是啊，時間過得好快啊，當年，如果不是你救我們，我失去貞，子風哥還不一定會要我呢？謝謝你啦。”

“用不着啦，”我微笑説:“這些事，又何必謝我？柳兒，你只怕是要生孩子了嗎？”柳兒着大肚子，笑了笑説:“是啊，與相公已經生活了兩年，如果沒有生孩子，只怕會被人家笑話。成仙，曾經聽説你跌下了比天崖，不知可否有事？”我微笑説:“是啊，山神想除了我，可惜我命不該絕。原來，比天崖下，有一個狐雲，裏生活着大量的狐狸。説起來，我在那裏還有一段讓我終生遺憾的事，我的子狐聖女還有我的孩子，因我而死。”柳兒聽後，很傷説:“成仙老弟，你總是那麼不幸，聽到這樣的事，我就想起你小時候的事。上天似乎總是在同你開玩笑。”我苦笑説:“是啊，上天的確是在跟我開玩笑，因為我本來就不是人族，我的前世是一條狗，一條魔狗。佛界出家弟子濟公將我活活打死，當火禍吃了，之後我投胎當了人類。俗話説，一朝為魔，終生為魔，魔界是神界的天敵，像我這樣的人，神界能讓我有好子過嗎？命運之神變着法子玩於我，這筆帳，我永遠也得記在心上，等我打敗山神，就要去神宇宮，尋找命運之神。”柳兒不安説:“你一個凡人，怎麼能同山神為敵呢？成仙老弟，不如你就住在我家，咱們三個人成為一家人，在這裏安度一生吧！”子風給給倒了一杯水酒，舉着杯説:“是啊，成仙，你我情如兄弟，我們都是孤兒，人生苦短，我想只要我們心正，老天爺不會為難我們的。”我阻止説:“風兄，請不要再叫我成仙，魔爺爺曾經對我説過，如果我再叫成仙，25歲那年，我會剋死我最好的朋友，35年時，我最心愛的人會因我而死，我已經害死了父母，難道你想讓我再剋死你嗎？從小到大，我是一個給人帶來不幸的人。”子風説:“成仙，你真要去找山神？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有能力打敗山神，教訓山神，也就是説你在挑戰神界，你有沒有想過，憑你一個人能力，又怎能對付強大的神界？”我很冷靜説:“古人云，人死有兩種，或者輕於鴻，或者重於泰山。我覺得，對付可惡的山神，是值得的，古往今來，大家都那樣衷心於山神，但是，山神有沒有真正將生靈當一回事。為什麼那些大大惡之人，長命百歲，而善良仁慈的人物，卻孤苦一生？”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我們這一聊，就到了半夜。雞叫時，見子風顯出倦意，我站起來，喝下杯中酒。

“好了，睡覺吧！”清晨，我們起來。子風沒有拿刀出去，他想留下來陪我，我知道他生活太艱辛，一天不去砍柴，對他來講，是一種損失。喝了幾杯湯水，我起身告辭了。子風説什麼也不讓我離開，説他留下來陪我。我出生貧困，知道柴夫的生活，摸着他的肩膀，微笑説:“好兄弟，只要我們的情意在，又何必天天在一起，只要我魔鬼還活着，總會回來的。”路上順路，我牽着黑馬，與子風一同上山。到了山，見到這一帶的柴很多，似乎很久沒有人砍了，就指着一山的柴説:“看，這裏的柴很多，去那裏砍吧！”子風搖了搖頭説:“不，今天天氣好，我得走遠一點，這些柴，我下雨的時候再砍，那樣就不會影響工作了。”我點了點頭，又跟着他到了一個深山林中。一山的柴，讓我又想起昔砍柴的子，説真的，小時候，就算是砍柴，我也覺得那是一種幸福，現在我有了高深的魔法，再也不用衣食而擔心，卻覺得並不滿足，也許這就是生活吧！深山林中，我將黑馬牽在一邊，然後對子風説:“風兄，今天讓小弟來給你砍砍柴吧，你坐下來休息就是！”

“這怎麼行呢？好兄弟，你很久沒有砍柴了，還是讓我來吧！”我微笑説:“沒關係，風兄，現在我有高明的魔法，你本用不着替我擔心。我也得在你面前表現表現一下了。”能在朋友面前賣一番，是我最大的榮耀。瞅了子風一眼，我動手掌，哈出一口氣，運出小宇宙，然後，開始拍出強大的氣。將小宇宙推出去後，小宇宙開始轉動，一會兒，小宇宙在我的真氣作用下，很快轉動起來，並且飛到樹上，很快就將大樹上的枝條擊落。不到半時辰，掉下來的柴已經落了一地。旁邊，子風兩眼瞪得老大，驚疑道:“鬼兄，這就是魔法？”我得意説:“別人都鄙視魔法，棄魔入仙，其實，魔法並不遜於仙法。你應該看到了？”

“太好看了。”子風驚道。我覺得是應該找山神的，就説:“好了，風兄，將來再相見吧！記得，它見到我的時候，千萬別叫我成仙，否則你會有危險！”

“我會的，我不會讓你剋死最好的朋友？”我説:“其實，我最好的朋友，就是你啊，風兄，我最擔心在我25歲的時候，出事的是你，知道嗎？”子風説:“好的，我知道了，鬼兄。”回眸一瞥，我有些慨，如果時光可以回頭，我希望還是一個沒有魔法的孩子，只要身邊有父親就行了。騎上黑馬，將僵繩往馬背上一揪，駕——黑馬乃正宗千里馬，在我一聲呼喊之後，直衝上山。踏過山峯上的草叢，看見了一座山神廟。下了馬，我慢慢走過去，到了廟邊，老遠看見一個老和尚。這個和尚，我從來沒有見過，也許從前的道長都被我打怕了，現在和尚當家。和尚披着灰駕裟，老遠看見我。看見我後，就鑽到廟裏去了。來到廟邊，我呼道:“喂，裏面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