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孤老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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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不得女人淚，望着淚水滑過她的臉頰，到她的下巴，我真想替她將淚拭掉。可是，我沒有動手，只是靜靜望着她，也許這已經是最好的安。我知道，當一個女人在自己的面前淚，就表示她願意將自己的故事，説給對方聽。靜下心來，我只是望着她，顯得那麼平靜。温心説:“當我還是一個嬰兒的時候，就被拋棄在一個山上。養母在山上砍柴的時候，被我的哭聲驚醒了。她放下柴刀，尋聲走去，終於，她看見了我。一個紅的搖籃裏，除了安放我之外，還放了許多金銀手式，以及一些錢，除此之外，就是一張字條，養母不識字，但是她知道，那張字條的意思是要求撿到嬰兒的人，好好養育孩子，因為籃子裏的金銀手式，已經足夠養育這個孩子一生。我想應該出生在一個有錢有地位的人家。我的父母到底是誰，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曾經我想過去地府，問問閻王，這個世界上，可能只有他，才知道我真正的父母到底是誰。他們為何這樣忍心，將自己的孩子拋于山野。不過，我現在是一個野鬼，本不可能有機會見閻王，他老人家知道後，也不會善待我。我會下地獄，難以超生。”講到這裏，我説:“看來你的確很恨自己的親生父母，如果他們不將你拋在山野之中，也許你的人生將完全不同，你的童年將會相當快樂，而且你也會有美麗的愛情。”

“是的，我也這樣以為過。但是，我沒有。養母是一個婬婦，她沒有丈夫，整天跟一羣山夫在一起混，而小時候的我，只能看着她享受生活。她被短暫快樂充分了頭腦。可是，隨着時光的逝，她的容貌慢慢衰老，臉上也漸顯衰容。那些跟她同時代山夫，也不願再跟她來往。她慢慢變得孤獨，只要有月光的晚上，她就會望着夜空，似乎在豈求月神給她帶來一段美麗的戀情。而我，在這段光陰中，也由一個黑臉的小女生，變成一個稍學會打扮的少女。”我望着她，她發覺，她比我想象中要漂亮多了。她接着説:“原以為養母跟那羣山夫斷絕來往，我們會太平，從此之後，我會跟養母過安安靜靜的生活。有一天，養母病得很重，三天三夜沒有醒過來，我整天在山裏給她找草葯，有一天，我從一個很高的山爬上去，那天下了點雨，很滑。我一不小心，手抓住的那枝條從我的手掌心裏落了空。很快，我從山上向下滾下來。”聽到這裏，我打斷她的話説:“你沒有事吧！”温心平靜了一會兒，臉上又開始變得表情繁雜，她繼續説:“要不是他，我可能死了。最危險的時候，我突然覺到有兩隻手，將我攔摟起。那一刻，疼痛消失了，側面一望，一個長滿鬍鬚的漢子出現在我的面前。漢子濃濃的眉，堅定的眼神，十分引我。況且在我一生中，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那樣抱過。我當時興奮説不出話來，只是靜靜望着他。直到漢子輕輕將我放下，説了一聲:‘姑娘，你沒有事吧！’我微笑一下，忘記回答，不久，我站起來，謝了那個漢子。漢子的目光，讓我覺得很舒服。我想跟漢子在一起聊聊天，不過，我沒有這個膽，心跳加速的我，本就不知道説什麼好。我對他説，我要走了。只是才走幾步，跌壞腳的我，一個子又摔在地上。漢子將我扶起，抱我回了家。那是我在陽間，過得少有的快樂時光之一。”這是一個動人的故事，我深深被温心不幸的人生動。我想泛眼天下，不幸的人不只是我一個人，還有許多不幸的人，是不是我對命運之神的要求太過分，世界為了彩，是不是特意安排一些不幸的人，以便給人安？我出一口氣，苦笑説:“那個漢子將你送回家，他走了嗎？他到底是壞人，還是好人，他又叫什麼名字？”温心説:“他是好人還是壞人，我不知道。總之，如果不是因為他，也許你跟養母之間，就不會發生那樣可怕的事。而我也不會走進鬼宮。”

“哦，為什麼？”我更加好奇問。温心説:“我那年才15歲，而漢子有40歲了。雖然他有40歲，但一點也不顯得老，身體結實，有力。高大的他，目光堅毅，給人一種特別的覺得。從第一眼見到他，我就被他的目光深深打動。在他扶我回家後，他本來想立刻回去，為了謝他，我留他下來喝幾水再走。他突然看見了躺在病牀上的養母。蓬鬆頭髮下的那張憔悴的臉，讓漢子觸目驚心。他突然叫道:‘小雪’——那是我養母的小名。漢子名叫冰虎，後來他告訴我，小雪原本是他的未婚。有一年，下着大雪，他去山上砍柴，突然躥出來一隻白額大虎，向他追過來。為了逃命，他聰明從山下滾下去，老虎怕摔跤，只有望着他從山下滑跌下去。但他沒有死，一叢高密的雜草，擋住了他的身子。之後，他大腦昏昏，不知道家在哪裏，失去了部分記憶。之後的歲月，他一直以打獵、砍柴為生。其實他常常來我家附近打獵，可惜從來沒有遇見過養母。也許這就是緣分吧！也許上天沒有安排他們在一起。他看見養母之後，所有的記憶都找了回來。就這樣，他留了下來，小雪的病，很快就好了。當養母看見10多年失蹤的人又回來，驚喜的心情，不言而喻。不過，很快，陰雲籠罩在她的臉上。她那段不光彩的婬蕩史，讓人覺得從前的過失太可怕了。”我説:“如果你養母當年不放縱自己的話，相信她會過得很快活。”

“也許是吧！不過，當一個女人孤獨了一段歲月，就無法再忍受。孤獨是女人最怕的東西，換成任何女人，可能都會跟她一樣，畢竟在冰虎5年沒有雪來後，她認為他自己死了，自己最愛的人已經不再人間，難道自己要孤老一生？”

“後來呢？”

“後來？”温心痛苦一笑説:“在養母好起來的那段子，他們的確有快樂過。10多年前的美好，也温習過一回。可惜養母用盡心思，想將那段不光彩的歷史掩飾，可冰虎叔還是打聽到了。那一天，冰虎從外面買來酒，喝得醉醺醺的。養母上去勸他，被她一推，摔在牀角，了血。養母在一邊淚。我知道冰虎叔向來疼我，很聽我的話，就走過去，勸冰虎叔別喝，可是他當時醉了。醉眼朦朧之中，他一把向我撲過來。很快，我被他推倒在地，衣服被撕開，那一刻，我…”

“這…又是怎麼回事？”我説。

“一切都是因為我，”温心説“是我比養母漂亮，年輕。那一次，要不是養母幫助我，我可能失去了女人最寶貴的東西。養母將冰虎叔擊昏過去之後，我得救了。然而，從那之後，冰虎叔很少跟養母説話，我發覺他漸漸注意我，好幾次，在養母不在家的時候，他將我抱住，還親吻我。我當時很怕養母看見，如果被她看見，我想以她的脾氣，她一輩子不會放過我。”

“但你還是傷了她的心，因為無情之中，你已經喜歡上冰虎叔。”我很肯定説。

“是的，從他救我回來的那一刻，我已經喜歡上他。當她跟養母在一起聊天，坐在山頭講重前的美好，我真羨慕養母，為什麼她能得到這樣優秀男人的欣賞，而自己還要去人海中尋找呢？我深深知道，一個女孩要想遇到一個真正滿意的男人，是件相當困難事情。而我對冰虎的覺，也無法除，反而在一天天裏，慢慢加深，達到無法自拔的地步。”

“你跟她到底做了什麼？”温心説:“有一天，養母又出去了。他坐在一邊喝酒，酒瓶裏的酒，很快空了。他習慣喚了我一聲，我於是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