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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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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劍雲故意正説:“怎麼會?我怕你在這邊等得不耐煩,僅喝了三五杯就告辭回來了!”柳羨香雖然聽得心裏甜甜的,可是仍掩不住心中的焦急和恐懼,但她卻毅然起身,笑着説:“我叫‘瑩瑩’她們將酒菜送上來,我再陪你喝幾杯!”説罷,不由黃劍雲分説,逕自向樓外,欄台上走去。

黃劍雲深知二怪的功力深厚,即使一個動作,甚至一個手勢,都瞞不過他的察覺,是以應了聲好,並沒有跟隨柳羨香出去。同時,順手取起茶几上的一具卧牛古玩把玩,而目光卻似有意似無意的偷看天花板的一角,發現二怪的銀絲袍角,仍出一線在外面。

黃劍雲看後,心中不由暗自嘆,覺得以二怪這等功力高絕,閲歷淵博的人,尚且如此大意,可見再細的人,總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同時,他自己也特別提高了警惕,必須處處謹慎,否則,必然自馬腳,前功盡棄,同時也害了自己。

心念間,已聽柳羨香以愉快的聲音,望着樓下説:“瑩瑩,把準備好的酒菜送上來吧!”話聲甫落,院中立即傳來一個清脆的少女聲音説:“是,姑娘!”接着一陣腳步聲響,柳羨香已綻着微笑,輕快的走進來。

黃劍雲一見,順手放下卧牛古玩,故意風趣的笑着説:“二仙的女高足,辦事效率自是不同,不足半個時辰工夫,不但選好了警衞侍女,還挑好了廚師僕婦!”柳羨香見黃劍雲一直沒有用“蟻語傳音”似乎漸漸寬心不少,這時見問,故意明媚的一笑,微紅着嬌靨説:“都是在我使用的全般人馬中選的,怎能不快?辦事的效率怎能不高?”黃劍雲已有這種預,因而佯裝一愣,故意不解的問:“這怎麼可以,你那面使喚什麼?”柳羨香見問,嬌靨更紅了,但她卻含糊的笑着説:“明天我再選嘛!”黃劍雲焉能不知柳羨香的心意,加之二怪就隱身在天花板上,顯然是經過了默許,但是,他不能讓事情就這樣的含混下去!

柳羨香見黃劍雲突然沉不語,立即的幽幽問:“你不高興我這麼做?”黃劍雲趕緊分辯説:“不不,不是我不願使喚姑娘閨中的侍女和僕婦…”柳羨香索更進一步的説:“這有何不可?難道你真的不懂我的安排,真的看不出我的意思?”黃劍雲見柳羨香説得如此骨,到有些驚異,難道她不知道天花板上藏着一位師父?

如果説不知道,她方才的不安又是為了什麼,假設説知道,當着師父的面就如此向男子挑逗,豈不是沒羞沒臊?繼而一想,頓時恍然大悟,必是二怪已當面答應她的要求,並以問出那個“清修府”作為換件。

如此想通了,反而覺得容易應付了!但他仍故意為難的説:“這件事若讓‘二仙’兩位老人家知道了,總不太好吧?”柳羨香一聽,不由嚇了一跳,心想,方才師父用“蟻語傳音”説的話,難道他沒聽到?

還是有意故裝糊塗?

心念至此,故意而大膽的問:“假設兩位恩師同意我們結合在一起,你又覺得如何?”黃劍雲一聽,也不由暗吃一驚,他沒想到柳羨香竟會公然説出了口,如果這時拒絕,非但後果不堪想象,恐怕還有命之憂。心念電轉,佯裝驚喜而興奮的説:“那是我求之不得,較之這個首席堂主尤高興的事呀!”話聲甫落,一個黃衣清麗侍女,率領着其餘三個,已將酒菜送上樓來。

椰羨香深情的睇了黃劍雲一眼,櫻綻着明媚嬌笑,想是礙於侍女們已經上來,沒有再説什麼!

黃衣侍女,想必就是柳羨香的貼身丫頭“瑩瑩”一面擺着酒菜,一雙明亮大眼卻不時瞧一眼黃劍雲。

“瑩瑩”將酒菜擺好,並在一對工雕花的玉杯內滿上了酒,即面向黃劍雲襝衽一福,恭聲道:“請堂主和姑娘入席!”黃劍雲也不謙遜,逕自坐在並排放置的尊位漆椅上,而柳羨香也含羞帶笑的坐在下首相陪,宛如一對共進晚餐的夫

恰在這時,聰明伶俐的“瑩瑩”又送來了一對金台龍鳳花燭,之後,神秘的一笑,率領着其餘三個侍女,逕自走下樓去。

黃劍雲看了桌上的一對龍鳳花燭,再和“瑩瑩”的微笑,以及柳羨香的一身鮮紅錦衣加以對照,心中頓情勢不妙,不由望着火苗熊熊的花燭呆了。

柳羨香一看,立即幽怨惑的問:“你可是不希望這樣?”黃劍雲頓時驚覺失態,趕緊一定心神,故意正説:“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如果説是花燭之夜,勿寧説是私訂終身,暗中苟合,豈不徒自遺人恥笑!”説話之間,發現柳羨香的臉十分難看,而且目有淚光,因而放緩聲音説:“再説,‘二仙’知道了也不好,我希望稟明‘二仙’,公開婚事,讓所有弟兄和大小頭目,都有一杯喜酒吃,今後我們可以雙宿雙飛,共進共出,你也可以搬進此樓來住,讓我們作一對名正言順的恩愛夫,我不希望像現在這樣…”話未説完,柳羨香已興奮動的伸臂抱住他,同時,羞紅着嬌靨嗔聲説:“玉哥哥,請你不要再説了好不好,小妹知錯,都是我不好!”黃劍雲被柳羨香一抱,頓時慌了,但他知道,此時此地,絕對不能峻拒,只得仍舊神情肅穆,但卻謙和的説:“請你叫‘瑩瑩’…”話剛開口,柳羨香已嗔聲説:“人家都呼你玉哥哥了,你…”黃劍雲自然知道柳羨香的意思,為了息事寧人,只得強自笑着説:“你何必為此認真,我自然要呼你香妹妹!”柳羨香依偎在黃劍雲的懷裏,得意的“唔”了一聲,微頷着螓首問:“你方才要瑩瑩作什麼?”黃劍雲毫不遲疑的説:“要她把這對龍鳳花燭拿下去!”柳羨香一聽,倏然坐直了上身,十分生氣的説:“就為了這對龍鳳花燭?”黃劍雲覺得這對龍鳳花燭必須取去,正待説什麼,驀然警覺有人向樓上撲來,而且身法奇快。心念方動,正待起身,門口金影一閃,老怪“東海仙翁”已飛身撲了進來。

黃劍雲一見“東海仙翁”心知要糟,知道已步入“二怪”的陷阱中,看情形,只有見機行事,一錯到底了。

心念間,急忙離席,躬身一揖,同時恭聲説:“不知前輩駕到,未曾遠,萬望前輩恕罪!”那邊的柳羨香,也恭謹的襝衽一福,以有些顫抖的聲音説:“香兒接師父!”老怪“東海仙翁”神情冰冷,目光炯炯,也不還禮,僅冷哼了一聲。柳羨香一聽,突然“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同時,惶聲呼了聲“師父!”黃劍雲一看這情形,雖然明知是項陰謀,但也不得不躬身站立,表示知罪。

老怪“東海仙翁”冷冷一笑問:“香兒,今夜是你和田堂主的花燭吉期,正該歡喜,見了為師,為何如此惶懼?”柳羨香跪在地上,惶聲説:“香兒知罪了!”黃劍雲見柳羨香不加分辯,反而自承有罪,心中非常有氣,但想到這是一幕早已安排好的鬧劇,也就不以為意了。

老怪“東海仙翁”突然沉聲説:“未得師父恩允,擅自結婚,論門規應該舉掌自斃,你既然知罪,還等待什麼,難道要為師的親自下手?”柳羨香一聽,嚇得趕緊叩首惶聲説:“香兒婚事已蒙銀師父恩允,否則,嚇死香兒也不敢…”老怪“東海仙翁”故意嗔目怒聲説:“胡説,為師怎的不知?”柳羨香急忙解釋説:“方才香兒叩見銀師父,稟明婚事之時,您老人家恰巧不在禪房內…”話未説完,老怪已裝腔作勢的説:“為師去暗察‘上尊者’和‘天南神君’兩人,是否已確實離開山區,所以不在禪房內…”柳羨香繼續説:“當時香兒本是向銀師父稟報香兒的意思,請兩位恩師念香兒年已二十有五,光華易逝,今逢玉哥哥,深覺良緣難再…”老怪“東海仙翁”一聽,故意放緩聲音説:“田堂主武功高絕,儀表非凡,本是為師理想中人物,你們兩人結為夫,本是地設天生的一對,為師也有此意,既然已得你銀師父允許,為師也不怪你,不過這對龍鳳花燭…”黃劍雲見師徒兩人直唱對台戲,如果自己不言語,顯然已燭了他們的詭計,只得拱揖恭聲説:“這對龍鳳花燭,乃晚輩聽了香妹轉達‘仙師’前輩的恩諭後,才命‘瑩瑩’取來的,以增吉祥喜氣,並非香妹妹的意思!”老怪佯裝慈祥的一笑,親切的頷首説:“玉兒,老夫如此稱呼你,諒你不會到驚異,實在説,香兒能嫁給你,是她前世修來的福氣,而你也會因娶到像香兒這等藝業不俗,資質娟秀的子而到幸福無比…”黃劍雲本不敢説別的,只得恭聲應了個是。

老怪又望着柳羨香,肅手命起,同時慈祥的説:“香兒,你起來,看你身穿大紅新衣,桌上高燃龍鳳喜燭,顯然知道今天是個大吉子…”已經起身恭立的柳羨香,趕緊恭聲應了個是。

老怪笑嘻嘻的説:“既然是大喜子,為師現在就為你們夫婦完成大禮…”黃劍雲一聽,不由大吃一驚,但他不能婉拒,只得實行拖延之計!於是,躬身一揖,的説:“多謝前輩為晚輩福證,內心無限,但晚輩覺得婚姻乃人生一大喜事,必須隆重舉行…”話未説完,老怪已哈哈一笑説:“那是當然,老夫一定依你,不但總壇上下大擺喜筵,就是川南,全滇,康西的所有分舵,都要大擺酒席…”黃劍雲一聽,更是焦急,趕緊謙遜説:“為晚輩婚事,如此耗費公幣,實不敢當,最好不要過分鋪張!”老怪立即搖搖頭,堅定的説:“香兒是我與老二的首徒,也是我兩一生心血的結晶,她的婚事絕不容許簡陋,而且,你又是老夫手下的首席大堂主!”黃劍雲趕緊恭維説:“都是兩位老前輩看得起!”老怪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説:“老夫今夜堅持要先為你們福證的原因,乃是不願老二佔了便宜,他既然有權準香兒的婚事,老夫也有權主持婚禮!”説罷突然肅容説:“你們兩人站到桌前來。”柳羨香一聽,早已羞紅着嬌靨,垂首急步走至桌前。

黃劍雲沒想到事情會如此的糟,這時只要再有絲毫違拗“二怪”的舉措,都會為自己的生命,以及整個武林帶來災害。想到這原是“二怪”的陰謀詭計,在自己的本身上並不負任何責任,但是,自己的良心,總是過意不去。尤其柳羨香被愛心和情所矇蔽,對“二怪”的安排,雖覺欠妥,但她為了達到結合為夫的目的,對任何結果,也就在所不計了。但是,他黃劍雲是明白人,他不能陷柳羨香終生為此痛苦,他有責任避免這件事發生,而繼續惡化下去。

心念電轉,急步走至桌前,與柳羨香並肩而立,一俟老怪“東海仙翁”走至桌後,鎮定而誠懇的説:“在前輩與晚輩香妹福證前,晚輩有一項要求。”老怪略微沉説:“你講,只要老夫能力所及。”黃劍雲肅容鄭重的説:“今夜雖經前輩福證,但必須等正式舉行婚禮那天,始可共入房。”豈知,老怪毫不遲疑的口贊聲説:“好,田玉雨,你是老夫遇到的第一位君子人物,老夫答應你。”黃劍雲沒想到老怪如此快,反而覺得有些意外,看看身邊的柳羨香深垂螓首,緋紅直達耳後,想必仍想着共入房的事。

於是,由老怪贊禮,拜天,謝地,夫共揖,最後,由柳羨香暗示黃劍雲跪下,拜謝師恩!

黃劍雲到了這般地步,本沒有自主的餘地,自然和柳羨香並肩跪了下去,兩人方自叩首,老怪已肅容問:“香兒,為師如此作,多少有些強人所難,現在你和田玉雨,又是生死與共,甘苦共嘗的夫,你可願向天宣誓,一表你對夫君的心跡!”黃劍雲一聽,心知要糟,老怪果然狡詐,他不先問他黃劍雲,而先問柳羨香,而後,再他黃劍雲也要向天表明心跡。

心念間,已見柳羨香,神情肅穆,合什仰面,閉目虔誠的宣誓説:“小女子柳羨香,謹向過往神明宣誓,今夜承蒙恩師,親為福證,嫁給了陝西的田玉雨,誓願夫相愛,共偕白首,如有二心,亂箭穿身!”説罷,深深拜了下去!

果然,一俟柳羨香拜罷直身,老怪立即望着黃劍雲,親切的問:“玉兒,香兒已宣過了誓,你是否也願向她表明一下你的愛心?”黃劍雲斷定老怪必有此問,是以,早在柳羨香宣誓時已向天暗述苦衷,但他卻嚴誓,他要挽救這場悲劇,而不讓柳羨香痛苦一生!這時見問,也仰面望天,拱揖恭聲説:“神明在上,弟子田玉雨在下,今吉辰,虔誠謹誓,弟子將盡一切努力,給予柳羨香快樂,幸福,而終生沒有痛苦,如違誓言,神人共棄!”老怪“東海仙翁”雖是出了名的第一號魔頭,一生機詐百出,但此時卻沒聽出黃劍雲的誓言中,沒有一句有“夫婦”兩字。

柳羨香更是不疑,立即和黃劍雲並肩拜了下去。

老怪哈哈一笑,愉快的笑着説:“玉兒、香兒,你夫繼續入席吧,老夫還要命藍海寶為你們擇準備舉行大禮的事…”事字出口,燭光微動,金影一閃,老怪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