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海上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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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詳的坐在一張虎皮椅子上，展履塵輕拍着一旁一張軟椅，道:“孩子，坐過來，坐在大叔跟前，爺兒倆好生聊聊！”衞雲點點頭，坐下來，未開口呢，展履塵又問道:“看你這樣子，可是剛剛回來吧？”衞雲道:“船在北海一靠岸孩子兒便來了！”展履塵呵呵笑道:“孩子，大叔算沒白疼你一場，説吧，這兩個月你在外究竟發生些什麼，冰心怎的會幾乎沒命？”衞雲面帶慌恐的道:“大叔，兩個月前侄兒陪冰心回六順樓，順便是要去‘富陵鎮’赫連大哥那裏瞭解一件事情！”展履塵道:“什麼事情非你親自前去不可？”衞雲道:“只因半年來‘蠍子’組合設在內陸的幾處錢莊綢緞莊被人暗中掠劫焚燒，這些人在劫殺以後便突然消失不見，赫連大哥派出許多眼線也難以追查出來，所以我就去了赫連大哥那裏，只命‘千濤門’首座呂風護送冰心回六順樓，不料…”衞雲把水冰心被劫之事詳細的説了一遍…

展履塵冷冷一笑，道:“可知道那批人的來路？”衞雲道:“是從兩個月當年漏網之魚的‘飛鵲門’朱玉如陳京兒處得知是‘南海門’在暗中鬼…”接着衞雲又把“呂家集”遇上陳京兒，直到“百里沼”搏鬥公冶龍等，再細述一遍…

展履塵怒哼一聲，道:“這麼説來，鐵家寨算得可惡復可憐，孃的老皮，鐵漢也算得是個老糊塗蛋了！”衞雲道:“侄兒所擔心的是谷宣；這位六順樓大司衞棄職不幹的找上南海門，他究竟是何居心？”冷笑笑，展履塵道:“孩子，當世武林中，谷宣除了忠於澹台又離外，他很難對別人服氣，‘勿回島’奪得武林盟主之位，雖説與六順樓平享天下，但那是因為有個冰心在，否則，六順樓必將臣服我‘勿回島’自不多言——”他一頓又道:“谷宣的心中難嚥這口氣，且又被你整得他幾乎蜕層皮，想想看以他那種高手，如何會甘心？”衞雲道:“他想報復？”展履塵道:“只要有機會！”衞雲冷笑，道:“他可以找我決鬥，何需把南海門引入中原？”展履塵道:“如何決鬥？只你身邊有個水冰心，他便難以下手！”衞雲道:“所幸谷宣還有良心，他沒叫南海門公冶龍殺了冰心，否則後果真不敢想！”展履塵道:“半年來‘蠍子’的人員傷亡加上鐵家寨的拼殺，只怕超過兩百人了！”衞雲道:“我擔心南海門會捲土重來的找上‘蠍子’…”展履塵道:“會的，而且幾乎可以肯定！”訕訕的，衞雲道:“侄兒本來是要留在‘蠍子’，只是我們這裏也已敵蹤出現，先是八島漁場，最近又有福灣珠場…”展履塵道:“你準備如何與敵人在這浩翰的大海上爭戰決鬥？”衞雲道:“侄兒想請示大叔的意思！”展履塵輕搖搖頭，道:“孩子，我只能提供你一句話，善加利用你這盟主應有的權利，知道嗎？”衞雲點點頭，道:“侄兒懂大叔的意思了！”展履塵道:“三年前主盟大典上，南方也有幫派人物參加盛會，看看閩廣那面何門何派，由他們報來，自然便知道那南海門是些什麼樣人物了！”一嘆，衞雲道:“三年盟主真是白乾，至今還來打擾大叔清修…”展履塵滿意的道:“別忘了，大叔是支持你的，重要難決之事應當到我這裏表明，倒是你二叔那裏…”衞雲見提起二叔，立刻稟道:“二叔他很好，也叫侄兒代為問候大叔全安！”展履塵笑道:“算啦，他不罵我酒鬼就算阿彌陀佛了！”衞雲知道這時候水已把那處通往“勿回島”本島的路淹沒，必得等過午才能落，也就安心陪着展履塵，二人便在這紅小瓦屋中對酌起來——海一波波打在龍頭礁的岸邊亂石上發出嚇人的‘嘩嘩’聲，一溜溜，一篷篷的花隨風淹上了岸，壯觀中有着淒涼！

衞雲辭別展履塵後，匆匆的過了那道礁路而回到“勿回島”內那座豪華大廳上，只見自島使樊翼升卜興以至修子雄等五位首座，全都在。

衞雲對“玉面屠夫”呂風道:“去歇着吧，內傷未愈又受肩傷，誰也會吃不消的！”

“玉面屠夫”呂風道:“盟主體恤，但風的肩傷已經不痛了！”衞雲擺擺手，道:“去歇着，早早把傷養息好，不定還有得拼命的！”點點頭，呂風施禮退出大廳！

一張巨大的議事桌上，衞雲居中坐下來，他先是望望在座各人，十分平靜的道:“這兩個月‘蠍子’那面發生一切，風大概全對你們詳説了吧！”

“怒蛟”樊翼升道:“是的，呂首座説得十分詳盡，大夥全替夫人捏把冷汗，算好，吉人天相！”衞雲道:“那麼，且把‘八島漁場’同‘福灣珠場’兩次事件提出來，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時“島使”卜興站起來，施禮道:“上稟盟主，‘八島漁場’是在盟主離去不久的事，那天我按慣例派出五艘船由‘青沙門’關護門率領駛往八島，護漁連帶提取漁貨，應該第三天可以趕回來，不料直到第四過午才見一條單檣漁船把四五個傷勢很重的弟兄送回來，關護門也在同敵人拼殺中喪生大海！”衞雲道:“沒探知對方來路？”卜興搖搖頭，道:“除了對方全是一身綠緊身裝扮外連他們的面孔也看不到，孃的皮就像是呂首座遇上的人物一個樣！”衞雲道:“總也該看清他們的船型吧！”卜興道:“王八蛋的船也怪，船頭船尾翹得高，遠遠看去就像個月牙鬼水上漂，好像…好像他們的船底還安裝着什麼厲害古景，船還未碰上，我們的船便見漏出現，未手先就吃了大虧！”衞雲道:“福灣珠場那面呢？”卜興道:“情形同八島漁場相同！”衞雲思忖着，面十分凝重，在座的人沒人再敢開口，只等盟主決定了！

咬咬牙，衞雲道:“這些天來你們可曾想到什麼良策？”

“九旭門”首痤“無相刃”厲寒，罵道:“這批狗的就如同海底惡鯊，神出鬼沒，媽的海那麼大找都不容易！”

“青沙門”首座“金鬍子”柴忘貴一拍桌子吼道:“可不是嗎，關八海上遇難被人抹了脖子，我還率領門下出海追查十-天，孃的皮，連個影子也末找到！”

“黑鯨門”首座“大劈刀”修子雄也怒道:“那福灣珠場是屬下門下的高耀護門率領快船去執行任務的，想不到竟然-去不回頭，且連船也被人燒沉，盟主十分清楚，福灣珠場得費上兩天船程，就算找去，敵人也早走得不知去向了！”衞雲想了一陣，不由冷笑的一掌拍在桌面上，道:“媽的，不怕他來犯，就怕他們不幹，方法總歸是人想出來的，等着瞧吧，我的兒！”柴志貴咬牙切齒的道:“一旦被爺們兜上，看吧，有得王八蛋們吃的派頭！”衞雲望向“島使”樊翼升，道:“你去把立盟名冊取來！”樊翼升立刻走向大廳左面，那裏尚供奉着關二爺神位，樊翼升從長案的銀盒中取出一本名冊。急急的捧到衞雲面前——衞雲緩緩的推開名冊來一頁頁的細看…

一旁，修子雄等彼此對望，不知盟主在看什麼…

衞雲在看到一半，突然問道:“你們誰聽説過‘太湖黑龍’伍修善這個人？”在座誰也不認識－－－－－衞雲指着名冊又問:“可有人知道‘九連七虎’的？”環視着在座幾人，竟是無人點頭，衞雲道:“只有這兩方面在南方，那‘九連七虎’在閩廣一帶活動他們應該知道南海門在什麼地方才對！”

“無相刃”厲寒道:“這些人只在立盟大會期間派人來參加過立盟大典，以後便一去不見回頭，只在過年前才派人送來賀禮表示一番崇敬心意，彼此談不上話，自然就不認識了！”衞雲道:“不妨事，我們派出明幹練的兄弟前去打探，直接找上門去探問，至少他們會同我們合作…”

“島使”卜興道:“以屬下看，要探‘南海門’，還是委由‘六順樓’派人去為妙，因為皖境往南方最近，‘六順樓’地盤早已延伸過江了…”衞雲立刻想到了谷宣，是的，六順樓也許有人知道，至少他們派人去打探更為方便。

點點頭，衞雲道:“好，馬上派人趕往六順樓，就請他們打探南海門在什麼地方！”這裏，衞雲又道:“眼前只有兩種方法可循，不錯，大海茫茫，敵人狡猾，但我們自也有對策…”他緩緩的站起身來，以手在桌面上劃道:“你們看，我們各處漁場之間的間隔並不算長，最遠的相隔三五十里吧，另外沿岸珠場更是距岸近，彼此應不難相呼應！”

“大盾王”曹步前點頭，道:“且等盟主如何調派了！”

“金鬍子”柴志貴道:“最遠處距離四百多里，船行須兩，那該如何防範？”衞雲道:“有，你們起來仔細看…”於是，幾個首座全圍在衞雲身邊來！

衞雲以手指蘸茶水在桌面上划着，邊解釋…

最後，他冷冷一笑，道:“只要一發現敵蹤，立刻往回程趕，且放出揣去的金眼鴿回來，只要雙方保持在一定距離，我們就不難對他們加以包夾殲滅！”

“怒蛟”樊翼升道:“盟主真好計謀！”衞雲道:“只是得要辛苦各位了！”厲寒道:“只要能捉住那批狗的，辛苦又算得了什麼！”柴志貴道:“對，江山是血拼出來的，要想維持這局面，就得血汗，這是一項既不能投機又無法取巧的事業！”點點頭，衞雲道:“至於人員調配方面，就由你們自己去商定了！”樊翼升道:“盟主今剛趕回來，一路十分辛苦，且請歇着吧！”曹步前等立刻施禮齊聲道:“恭送盟主！”點點頭，衞雲離開了大廳！

是的，他確實是須要歇息了，這兩個月以來的拼戰，實在出乎衞雲意料之外——如今，他除了擔心“蠍子”應付海上，也心二叔打探南海門的消息，更迫切等着“勿回島”派往六順樓去的人能讓“六順樓”那面及早派人去南方打探！

當然，衞雲更懷念嬌水冰心！

只是當他想及二叔的話，冰心懷了個小子，他不由得便笑了起來——經過三天的人馬調配“勿回島”各門弟兄已開始按計劃出發了。

“勿回島”上只留下“黑鯨門”的全部人馬，由“黑鯨門”首座“大劈刀”修子雄負責本島安全。

“島使”

“怒蛟”樊翼升早派出特使趕往“六順樓”去了…

另外“島使”

“毒龍”卜興與樊翼升二人把近百名盟主貼身侍衞分成五批擔任全島巡邏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