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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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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華誕是七月初十,華氏死時是七月廿七,而沈宓入獄是七月十六。

沈雁記得前世舅母走的時候是中月節的翌,也就是七月十五,第二沈宓就突然被大理寺的人帶走了,説是被牽連進了盧錠的官司。

之後華氏便四處尋門路想辦法,至於當時沈夫人她們對沈宓的入獄持什麼態度,那會兒渾然不理家事的她真真是不記得了,只知道假若那些子如果舅母她們還在京,那麼華氏起碼也就多了個可以商量的人,也不至於落到賠盡了大半嫁妝的地步。

想到這裏,她抓住華氏手臂道:“你無論如何也要讓舅母她們多住幾。”雖然世事已經被她扭轉,沈宓不會再被廣西案子牽連入獄,可是她還是希望舅母能在京多留幾,如此華氏心裏也能夠多温暖幾

華氏不明白她為何這個樣子,但她自己也正是這麼想的,也就點了點頭表示盡力。

沈雁開始期待與表姐們重逢。華府的事,索就等她們進京之後再説了。

盧錠被綁案隨着他重回到户部當差,漸漸在街頭巷尾的議論聲中淡下來,這裏因着太后華誕近,街上馬蹄聲也開始漸頻繁,沈夫人那邊在忙着起草賀禮單子,沈弋在曜堂打下手,沈雁不忙的時候也會去瞧瞧,有時也會遇到沈瓔。

伍姨娘被下令責打之後,沈雁因為忙着盧錠這邊的事,跟沈瓔並沒有怎麼碰面。

據説沈瓔當當着陳氏的面不顧一切撲入伍姨娘懷裏之後,陳氏也對她親近不起來了。伍姨娘區區一招苦計,沈瓔就立馬趴回了親孃懷裏去,可見這母女情分是深厚得很,那麼如今就是再有意拉攏,這個嫡母當得又有什麼意思呢?

加之伍姨娘領罰的時候沈瓔拼死護着的事傳出來。陳氏對她就愈發冷淡了。

於是沈瓔近來面也不大好看,有時候沒有外人在時,目光時有往沈雁瞟來。

沈雁便是接收到,也是笑笑便就作罷,不至於為這些影響心情。

這些小細節自然也瞞不過沈弋的眼睛,只是她即使見到也不好説什麼,除了回到房裏跟母親季氏説説,半個字也不會往外傳。

季氏道:“我仔細想了想,瓔丫頭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雖然跟咱們沒直接關係。可若真養歪了,終歸也怕連累到你頭上。”如今長房裏就只能靠沈弋姐弟撐起來了,沈芮又遠未能成材,那麼沈弋的婚事就成了長房的重中之重。嫁的好了,那麼將來對沈芮也有幫助,若是萬一被牽累,豈不得不償失?

沈弋自然明白母親的意思,但話語裏卻不能接着往下説,她説道:“太太讓我帶着瓔姐兒。可有些話我實在不能説,她如今一見到雁丫頭就藏不住鋒芒,改若是真惹上二房了,我是不能不幫着二房的。可我要是一説她。她必然又恨上我——還是得想個法子把她從秋桐院出來才好。”

“什麼意思?”季氏問。

她默了下,説道:“我不便做這個惡人,總歸還有太太。”季氏微怔,片刻道:“你的意思是。放到太太身邊去,讓她來調*教瓔姐兒?”

“這樣不好麼?”沈弋搖起扇子來,“她終歸是個庶女。放在秋桐院養着將來也沒有出息,咱們不如做了這個人情,把她放到曜堂去,四叔難道不會我們?就是四嬸,看到伍姨娘骨分離,只怕也會歡喜呢。橫豎瓔姐兒來找到好夫婿,於茗哥兒也會有好處。”季氏想了想,目光也放起亮來,“這倒是個好主意。如此到了曜堂,那管教她就是太太的責任了,你就是從旁説説,也是不擔半點干係的。只是那丫頭不是個省油的,萬一將來她在太太面前使什麼手段對付你怎麼辦?”沈弋揚起來:“母親多慮了。她連雁丫頭都應付不過來,您覺得她還有力來對付我麼?何況老爺太太倚重的還是我這個嫡長孫女,豈有偏幫着一個庶女的道理?難道將來替沈家擴充人脈的還會是她瓔姐兒不成?”季氏聽到此處,也不由心服口服地點了點頭。而後她又凝起眉來:“只是這件事未必一説就成,還是得好好合計合計。如果要把瓔姐兒挪出來,還得一道把葵哥兒也挪出來才成,但伍姨娘此番捱了打,又豈會那麼容易再讓人把她們姐弟走?

“母親説的是。”沈弋沉點頭:“這件事的確還是得從長計議。”華氏和陳氏也是有誥封的,雖然品級低,但按理也是得進宮拜壽,所以除了沈夫人外,華氏和陳氏也都要預備份賀儀。不過這些對於華氏來説,就不成問題了,因為有錢,二房大概是最不用為送什麼賀禮而心的人。

華夫人她們初九才到京,沈雁卻已讓人把碧水院裏外都收拾好了,就等着表姐她們來住。

幫着華氏挑選好了進宮的衣衫,忽聽外頭有些吵嚷,走出門去,外頭丫鬟碧琴便就來道:“胡嬤嬤要拿姑娘的團扇扇風,黃鶯不讓,胡嬤嬤扇了她一巴掌,還説她跟劉嬤嬤沆瀣一氣,私下裏盡打姑娘的主意。黃鶯哭了。”沈雁一聽提到胡嬤嬤,不由冷了臉下來。

碧琴想來平憋着許多氣,這會兒打開了話匣子,遂又接着説道:“前兩魯姑娘給姑娘帶過來的豌豆黃,姑娘還沒來得及嘗,也讓她給吃了。還有後頭小廚房的熱水,每次都得她先用了才輪到胭脂姐姐她們用,這倒也罷了,關鍵是每次她用完又不添水,害得我們後去的人又得等上大半才有水用!”説到這裏,碧琴的嘴巴已經撅得高高的了。

這丫頭是華氏從帶來的陪嫁奴才裏挑出來替到碧水院的,因為胡嬤嬤這幫人還沒走,所以能添的十分有限,碧水院目前也就僅她一個而已。因為還小,所以胭脂她們平裏也沒跟她代沈雁的計劃,這麼一來,她們底下這股怨氣倒是燒旺起來。

沈雁想了想,“你把胭脂她們叫過來。”算起來胡劉二人被打後放回來已經有個多月,也到了該讓她們滾出去的時候了。

華氏既然不想讓華夫人看出她在沈家所受的委屈,自然就得把這些人給處理掉,把自己的人換上來是正經。否則以華夫人的明,又怎麼會看不出端倪來?所以在她們到來之前,這熙月堂必須得清掃乾淨。

碧琴幾乎是跑着步衝出去把人叫了進來。

沈雁讓碧琴去守着門,然後問:“劉嬤嬤那邊近什麼情況?”胭脂道:“劉嬤嬤現在愈發不受二爺待見了,前些子不是老在房裏出差錯麼?二爺便將她調去了專管茶葉,誰知道那天又險些吃出發了黴的茶葉來,二爺差點要把她攆出去呢,還是勸住了。劉嬤嬤便趁二爺不在,在前頭院子裏破口大罵,楞説是胡嬤嬤陷害的她,自然是又吵了一頓。”沈雁道:“那究竟是不是胡嬤嬤,你們可曾去查過?”青黛連忙接口:“查了,奴婢們聽從姑娘的吩咐,盯胡劉二人盯得很緊呢。事發之後惜月去找過胡嬤嬤的,又有人見到胡嬤嬤的侄女去過墨菊軒,當時並不知道她去做什麼,也就沒人驚動,事後才知道竟是朝二爺下了手。多虧得當時在場,看那茶看了出來,才沒讓二爺吃下去。”

“我怎麼不知道這事?”沈雁皺起眉來。

胭脂上前一步道:“也不是成心不告訴姑娘,而是姑娘當代了這些事會處理,而後來只斥責了劉嬤嬤幾句而沒曾處罰,我們也就與別的事情一樣處理了。”沈雁想起當初的確是説過請華氏來料理她們二人的話,只是如今胡嬤嬤犯在她屋裏,這事她卻不能再裝軟柿子了,要不然往後新來的人,誰還會把她當主子看待?

想了想,她退步躺到牀上,説道:“胡嬤嬤這麼欺負人,你們把黃鶯和胡嬤嬤都帶到正房去,請處置。就説我被她氣病了。然後就説,這樣的奴才我不敢要了,請作主便是。”素娥與胡嬤嬤她們鬥氣卻拿沈宓來當炮灰,華氏心中必定已快按捺不住了,她這裏讓人把胡嬤嬤送到正房去,華氏自然就會開始行事了,母女之間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説完她倒是自行拿了塊帕子覆上額頭,心安理得地裝起病來。

胭脂忍住笑意,上前替她往額上擦了點祛風膏,等到那股濃烈的味道充滿了屋子,才又囑咐福娘好生看着,自己則與青黛掀簾出了門去。

沈雁讓福娘把碧琴喚進來:“你也去正房,看看是怎麼處置的,回來告訴我。”方才瞧着她倒是個説話伶俐的,又是華氏的人,説不定後也可得用。

碧琴早就恨不得胡嬤嬤滾蛋,一聽沈雁讓她去關注勢態,哪裏有不上心的?立即熱血沸騰地去了。(未完待續…)ps:揮揮小手絹,求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