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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0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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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軍們聞見那香味,別説多麼堵心。有些沉穩的,還只是別過對去裝作看風景順勢咽咽口水,有些不那麼耐得住子的卻是嘀咕開了:“明顯這就是打不贏的仗,不知道皇上在犟什麼?朝中重臣幾乎全倒向皇長子那邊,如今就連柳閣老也被拿住了,難不成還會有神兵天將來助陣不成?”

“説的是!”旁邊有人附和,“到時真打起來,送的還不是咱們的命?

“若是有援兵倒好了,遼王和魯親王連消息都不定收到了,就是得到消息,遼王想進京中間還有個後軍營阻攔,魯親王北上倒是沒有什麼大阻礙,可他的室家小都在京師,只要他一動,魯親王府立刻落得柳府一樣下場,到頭來皇帝依舊是別人做,他又怎麼會替皇帝付出這麼大代價以卵擊石?”幾個人越説越氣躁,再加上城下酒飄香,士兵們愈發沉不住氣,竟連看也沒勇氣往下看了。

巡城的把總見他們這般,不免喝斥,這裏被罵得緊了,竟然就頂起嘴來。把總也是一膽子苦説不出,如今這模樣都不知要耗到幾時,家裏老婆正大着肚子等他回去照顧,真要打起來,他們哪裏是韓稷他們的對手?還不知道有沒有回去見兒。

這裏被得火氣上頭,便就推搡起來。

一旁沒做聲的將士原本還沉得住氣,看到這幕皆紛紛上來勸阻,哪料得城下韓家軍們見狀。竟把幾口煮的大鐵鍋敲得震天價響,大夥碰杯歡呼的聲音也一陣高過一陣,於是乎也按捺不住了,愈發把動靜得大了,直驚驚動了下方的校尉。

乾清宮裏不過兩多的時間,皇帝看上去也憔悴了許多,太后前來哭訴過幾回,已經令他有些筋疲力盡。這裏才剛服了安神湯,打算歇一歇,門外突地傳來“報——”的聲音。立刻又把他從龍牀上驚起來了。

“皇上!神武門上打起來了!”打起來了?皇帝一滾下牀。驚得面無血:“韓家父子當真已經動手了?!”

“不是!”來傳訊的侍衞急急地道:“是羽林軍自己打起來了!”

“自己打起來!?”皇帝瞪大眼站在那裏,已不知道説什麼好了,這個時候正該是齊心協心共同抗敵的時候,他們不但不把心思放在守衞上。反而自己起了內訌。難道真是天要亡他嗎?!

“去把那幾個生事的都給押下來。各賞三十大板!”他帶着顫音如此説道。

真是反了天了,每個人都來跟他這個君主做對了麼?他們眼裏還有他這個君主麼?!

“皇上!不可!”程謂焦急撲上來,“皇上越是如此。將士們會越發軍心不穩——”

“不要羅嗦!快去!”皇帝拍起桌子來。

神武門這裏打架的兩方已經被勸開,但仍然面紅耳赤氣噓噓,兩眼瞪着對方,如同隨時準備展開新一輪的搏鬥。

太監把皇帝的口諭帶到,兩方的臉立刻變得統一了,不但如此,就連眼神瞪向的目標也統一起來。

“皇上要打我們?”他們因為他不知所謂的一道旨意在這裏做着本無用的抵抗,他不出聲安撫不説,居然還要拿他們打板子?!

生事的兩方咬牙怒瞪着傳旨太監,彷彿要以這樣的方式將他撕碎。

如果説眼下是敵軍來襲,他們就是為國家丟了這條命也沒什麼,可眼下圍困宮城的並不是要奪他們命佔他們國土的敵軍,他們是大周的功臣,這當中許多人甚至都曾經與率軍的韓稷顧頌他們一起吃過酒,聽過曲兒,這場仗如果要打,他們是必敗的一方,而韓稷他們是穩勝的一方!

可是即便如此,以韓家為首的四家國公府也依然還是沒曾硬攻,而是給了皇帝時間考慮。可皇帝的態度是什麼呢?他是要頑抗到底!他居然是因為對方捉拿到了暗殺他兒子的柳亞澤而拒絕開門拒絕和談,這不是在拿他們將士的生命開玩笑,也是在暴他自己的幼稚和無能嗎?

都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還在想着嚴懲他們以儆效尤?!

將士們手一揚,當場響起來一片兵器落地的哐啷聲。

太監嚇了一跳,支吾道:“你們,你們要幹什麼?”掛了彩的把總往地啐了一口,説道:“回去轉告皇上,打我們板子可以,但這城門我們不守了!”

“對!不守了!”順着把總的高呼,在場的將士也隨之振臂高呼起來。

太監嚇得腿軟,指着他們道:“你們,你們敢抗旨不遵?!”

“三十大板挨下來不死也廢了,即便是抗旨不遵也不過是一死,有什麼可怕!”先前挑起矛盾來的士兵聲援把總,城樓之上哪裏還有什麼暴戾之氣,分明已再和諧不過!一旁的校尉此時眼觀鼻鼻觀心站着,竟然也沒有圓場的打算。

幾府的國公爺因見韓稷此次被欽點為大元帥,也有心讓自家子弟出來歷練歷練,於是前線上的事都了給他們,而遁城這樣的事則自己攬了做了。

城下董慢騎着馬打量了城樓半晌,而後嗒嗒地駕馬到了不遠處營帳前,進門與正跟顧頌説話的韓稷道:“稷叔,城樓上打架那雙方跟傳旨的太監幹起來了!”顧頌聞言立刻往韓稷望來,眼裏還帶着絲驚喜。

韓稷放了輿圖,説道:“命人將烤好的羊腿和兔拿牛皮紙包好,再裝幾壺酒,對城樓上喊話,告訴他們我們不對付自己兄弟,但是今是最後一,如果天黑之前城門未開,我們會集中兵力採取強攻!然後把和酒拋上去!”董慢多靈的人兒,聽到這裏立刻掉頭跑了。

顧頌也含笑道:“這可都讓雁——稷,稷嬸算準了。”一句話本説的好好的,到了末尾硬生生地又拐了回去。稷嬸稷嬸,這個個字都是往他心口挑傷疤,即便是知道如今韓稷姓蕭,可論了那麼多年的輩份又怎能改過來?

韓稷看了他一眼,端了手畔的酒説道:“我從來沒把你當晚輩,要是你不介意,我覺得你叫我大哥也好的。”反正他過不了多久便要離韓家歸回蕭姓。

顧頌臉上泛紅,把臉微微撇開去。

若是叫大哥,那就是説在沈雁面前也不必拘晚輩禮了,眼睜睜看着她成了別人的子已是受罪,真要他再以嬸子相稱,也確是煎熬。所以自從他們成親到現在,他也沒有見過她。

他也不是故意避着,而是覺得沒有必要刻意相見。

見了又能如何呢?反正聽韓耘説,他們倆成天裏好得裏調油,哪裏還是當初初見那般刀光劍影。

這裏沉默了一會兒,董慢忽然又回來了,身後還跟着喜形於的薛停。

“好消息好消息!我們剛才讓人把話喊出去之後,對方沒收東西,也沒有立刻答應開門,但是卻答應派人去與其餘三門的將士商量,剛才我們站在屋頂上,也親眼見着他們校尉駕着馬往西華門那邊去了!”

“那真是太好了!”顧至誠聞訊也跟了進來,扶刀説道:“如果他們腦子不糊塗,天黑之前就該把門開了便是!”韓稷笑説道:“他們的主將是中軍營調過去的齊彬,此人非但不糊塗,還有眼。”否則的話怎麼會從中軍營進入到宮裏當上主將?

顧至誠聽聞更是欣喜,連忙叫人前去嚴密盯着,若有新消息則儘快來報。

乾清宮這裏皇帝聽了太監回報,肺都險些氣炸!

如今連他的親兵營都開始公然反起他來了,這還了得?!

“程謂!”他大聲叫喚着,程謂到了眼前,他卻又不知道要説什麼。叫他過來再傳旨打人麼?他可再丟不起這個臉,可若什麼都不做,那難道就這麼等着韓稷他們強闖進宮嗎!?

“算了,”他擺擺手,“下去吧。”程謂卻沒走。他望着侍候了二十餘年的皇帝,説道:“皇上,還是開門罷。就是您不下旨,宮門口的將士也會開。就是他們不開,韓稷他們也會硬闖。到頭來,不但皇上顏面盡失,損失的也是咱們大周的將士!”皇帝撫額起身,搖搖頭坐上椅子,“你走吧。朕想想。”程謂退下去。

才走到殿門口,門外小太監又兩腳如踏風輪般地過來了,上氣不接下氣稟道:“皇上!韓將軍方才又調了許多人馬往宮城門下來了!還有好些戰車,乃是秦老將軍的孫兒秦壽領着,浩浩蕩蕩,估摸着駑營的將士也過來了!”

“什麼?!”程謂聞言失,立時轉頭看往殿內。

殿內皇帝已經跌坐在榻上,滿目猙獰,面如死灰。

“皇上!”程謂跪下來:“老奴求求您了,開宮門吧!”宮城外戰馬嘶鳴,軍旗搖擺,氣勢如虹。

將士們吃水般吃了幾輪酒,俱都吃得紅光滿面鬥志昂揚。加之韓稷又把自己親自練出來的鋭營讓秦壽給帶了來,與城樓上稀稀拉拉的羽林軍對比,懸殊更是如同大手捏螞蟻似的了。(未完待續…)ps:謝親愛的們的月票和打賞~~~~愛你們~~~請繼續,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