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驚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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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看你的本事了。”沈雁繼續提筆寫字:“你要是魅力大呢,興許十五六歲就行了,要是沒啥魅力,跟你哥這樣的,只好等到十**再娶親了。”
“誰魅力小?”正説到這兒,忽而一道冷嗖嗖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冷氣一路掠過沈雁的脖子繞到了前方。某人呲牙撐着石桌,兩眼如黃蜂尾後針一般盯向她雙睛:“你剛才説誰沒啥魅力?我這兩天耳朵不怎麼利索,你再説一遍給我聽聽?”沈雁頓時打了個哈哈:“我説薛停他們呢。老大不小還不説親,都不知道想幹嘛?”
“真的?”韓稷近來。
“當然。”她坐着,一本正經。
韓耘嘎嘣嘎嘣地咬着杏仁,望着他們的兩眼骨碌碌活似滾動的黑葡萄。
但眼下最具誘惑力的還是沈雁那雙小鹿般靈動又狡黠的雙眼。
“嗯咳。”這時候,廊下又傳來聲清脆的咳嗽。
兩人迅速後退,立時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一個站着一個勾頭寫字。
辛乙走過來,似笑非笑道:“這天兒一冷,院子裏的鳥兒雀兒也笨了,一個個站在雪地裏像是連坐也不知道要怎麼坐了似的。”韓稷大刀闊斧在繡墩上坐下,瞪他道:“有快放!”辛乙扭頭謙恭地跟沈雁道:“國公爺方才説,這幾個月都悶在府裏哪也沒去,眼見着年底了。讓帶着爺下東郊莊子裏發工錢呢。還説要是想要在莊子裏住上一半的也不要緊,府里人不多,事務也不多。”沈雁聽着讓她“帶”某人出去這話,不免抿嘴往對面瞟了眼兒,而後含笑捧了茶,説道:“那就回去轉告國公爺,就説我會帶好爺的,一定不會讓他掏鳥摸魚。”辛乙直起,亦恭謹地衝韓稷頜了頜首,出去了。
韓稷無語了。沉臉斜睨着沈雁:“這院裏的人竟全都向着你了!”
“怎麼會?”沈雁挑眉:“胭脂她們科向着你的。”
“大嫂。我也是向着你的,你去莊子裏發錢帶上我呀!我會幫你守錢袋的。”韓耘一溜煙從旁邊擠到沈雁跟前來,諂媚道:“大哥打小就在莊子裏玩兒,認得那裏好多人。他一去肯定會到處跑。哪還管得着你?讓我陪着你。”
“你去幹什麼?”韓稷伸手來拎他。但他如今長大了,個子也齊骨高,雖説這幾年條加上習武也減掉了許多。但餘下的也一點沒剩成了紮紮實實的肌,哪裏還拎得多遠,拽到後方就算數了。
韓耘扯嗓子道:“大嫂快答應帶我去!”沈雁下巴一點:“去。”吃了午飯,小夫帶着拖油瓶就騎的騎馬坐的坐車往東郊去了。韓耘有了這樂子,一路上説起去雪地裏打野雞野兔子的事,忽而想起薛晶想要野雞做毽子,於是又顛顛地拐去接了她出來,四個人樂樂呵呵地倒是很久沒這麼輕鬆過。
府裏這邊鄂氏忙完一堆事情,才坐着喝了口茶,看見窗下台子上擺的一籃子待裝錢的荷包,不由想起韓耘來,與丫鬟道:“去把二爺請過來。”丫鬟去了以後回來道:“回太太,二爺隨世子爺和大往東郊裏派工錢去了。”
“他也去了?”鄂氏皺起眉來。
魏國公讓他們夫倆親自去派工錢她自然是知道的,沈雁這幾個月本本份份,並沒有與她起什麼衝突,也沒有如她原先料想的那般頤指氣使拿矯充大,反倒是把頤風堂管得井井有條,上下心服,因此魏國公説要讓她出城去散散心,她也是默許的。
但韓耘原本對她就不如對韓稷了,眼下又還巴上沈雁這個大嫂,她這當親孃的反倒撇在了一邊,她這心裏總是惱火的。
“出門多久了?”她剛才事忙,讓沈雁他們出門的時候不必來回。
“已經走了小半個時辰了。”丫鬟道。
韓家到東郊能有多遠?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多半已經到了。
鄂氏無奈,只得道:“下去吧。”又道:“讓寧嬤嬤去頤風堂胭脂手上把去沈家的禮單拿過來。”雖然兒媳婦回孃家的年禮按例是他們自己備,但兩家都不是尋常人家,魏國公又三天兩頭地往沈家跑,沈宓夫婦對韓家也禮數周到的緊,她這個當婆婆的當然要把面子做足,在她的年禮單子上再適度添點兒。
寧嬤嬤趕巧就在門外,聽見這話立刻答應着,轉身穿了木屐往頤風堂來。
福娘海棠跟隨沈雁出了門去,這裏就留下辛乙和胭脂青黛當家,辛乙作為魏國公世子身邊的大管家,到了年底也很忙,各方應酬該替韓稷推的要推,該應的也要給他應,韓稷他們前腳走,他後腳也出了門。
寧嬤嬤到得頤風堂,先見了四處並沒有人,遂直接進了正房。
胭脂正在代小廝們剷雪,還有幾便要過年,看模樣還有大雪來,若是不在它來臨之前把積雪除了,到時必然會堆得讓人無法落腳。
胭脂廊下看了看便就抬腳進了房裏,牡丹與青黛提了一籃子瓜果過來,説道:“府裏着人送來的果子,讓放到房裏。”房裏疊衣裳的碧琴走出來道:“這大冷天的,誰耐煩吃這個?倒不如些蜂什麼的來,做點心吃。”青黛笑罵道:“又不是給你的,你多嘴什麼?大冷天的不吃這個,就是擱在屋裏聞着也舒服不是?”牡丹笑道:“恐怕還是會進了嘴裏,就是不吃,二爺也放不過它們。”胭脂嚴肅道:“背地裏攤派爺們兒,哪來的規矩?”知道牡丹太夫人調教出來的,不是那沒禮數的人,因而聽得她們説起吃的,便就又轉口道:“上個月嬋姑娘不是還着人送來兩壇果子酒麼?你們也點什麼着人回禮去。”青黛聞言,使了個眼給她。
這裏讓牡丹與碧琴進了屋去,便拉着胭脂到院角蘭架旁,説道:“嬋姑娘近正煩着呢,三太太還是想讓她嫁進秦府去,三老爺上沈府去問老爺意見,老爺説了一堆理由説不合適,也沒有完全打消三太太的念頭。”胭脂凝眉道:“這秦家公子就這麼好?”
“若是好,咱們能不讓嬋姐兒嫁?”青黛輕哼着,“人姑娘倒沒什麼,我恐怕老爺這一反對,三太太更加起勁起來。
“她原先就為着三府子弟不如咱們府的爺們有出息而有些心裏悶悶的。一家人雖不至於為這個爭來鬥去,可咱們成了世子夫人,沈家眼見着又水漲船高,嬋姑娘若是嫁給文官,未必能挑得着一的,就是能進一二品之家,也不定能嫁為宗婦。
“可若是選武官,秦家便很不錯,世襲的軍户,父親祖輩都是大將軍,還在京師大營報擔任要職,不説別的,實權是有的。這秦公子又是嫡長子,來這宗婦身份妥妥地,到時子弟要從文便從文,要從武便從武,若是生得多,文武全佔,那豈不風光?”胭脂瞥她道:“你哪來這麼多歪理兒?”青黛笑道:“這是大實話。”胭脂再瞥了她一眼,攏着手也琢磨起來。三府五府與沈家嫡支關係都都還不錯的,可親兄弟之間都免不了常有磕碰,何況這裏頭又還隔了一重?三太太別的倒沒什麼,就是在這眼界上有些看不開,總覺得沈宓他們比三府子弟有前途,偶然説話時會出幾分不如意。
這其實也沒什麼,但既然沈雁説了這秦壽花名在外,還讓沈嬋嫁過去,這就有些過了。
“胭脂姐姐,寧嬤嬤過來了。”這裏正説着,就有小丫鬟快步走進來稟道。
她順眼望去,果然見寧嬤嬤已過了穿堂,往這裏來。
胭脂頓了下,上去:“嬤嬤來了。”沈雁代過這段時間不要與鄂氏的人起衝突,因此每次正院那邊有人來,她們面上都客客氣氣。
寧嬤嬤笑道:“是啊,太太着我過來拿去沈家的年貨單子,也不知道準備好不曾?”胭脂説道:“寫好了。青黛帶嬤嬤到偏廳稍候,我這就去取。”沈雁把禮單早就抄好了一份備用,在這些事上她總是能做到毫無遺漏的。
寧嬤嬤在偏廳裏坐着等待,牡丹給她奉了茶,屋裏也燒着大薰籠子,十分舒適。
她當然看得出來丫鬟們的熱情都是假意,但她很久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待遇,即便是假意她也是樂意的。
照鄂氏如今對她的態度,這輩子她是別想求得她還回賣身契了,走不掉逃不,她也漸漸認命,反正她也將六十了,身子雖然康健利索,到底只要不再出別的事,就這麼下去在府裏養老也不是不成。至少她仗着這身份,出府行動的自由還是有的。
她喝了口茶,聽見外頭有腳步來,正以為胭脂來了,要起身,門外人未進門,聲音卻已經傳進來了:“胭脂姐姐,辛先生讓我傳話回來!”話完就見一人進了側壁。寧嬤嬤心下一動,見到屋裏無人,遂裝着看架上的蘭花,走到隔柵下聽起壁腳來。
“…説是皇長子…祭陳王,讓世子爺與…去呢!”寧嬤嬤聽見讓韓稷夫婦去祭陳王,心下頓時一!(未完待續…)ps:求月票,麼麼噠~